“那吃完了飯,你陪我逛街哈!”沈歌伸了個懶腰,笑靨如花。
餘耀也跟着笑,心裡卻不由叫苦,這下可有的累了。
“怎麼了?”
“你說的逛街,是古玩街麼?”
“當然不是了!來了港島,我還沒購物呢!”沈歌拂了拂劉海,“快吃!”
餘耀最後也只好從了。
這一逛,直到燈影闌珊,餘耀累得回到房間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餘耀起牀,先給楊四海打了個電話。
開場白之後,楊四海笑聲問道,“你在港島是吧?”
餘耀心說,看來這事兒是自己想到的情形了,“對。來了之後,機緣巧合,我幫着看了看天和拍賣的即將上拍的幾件瓷器。”
“這事兒有點兒複雜,跟你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我就是印證一下,你們是聯合了多方力量,要放長線釣大魚,對麼?”
“別說,你倒給說清楚了。印證一下可以,不過就別摻乎了,主要是我們佈局比較廣,牽一髮而動全身。”
“嗯,我也沒想具體摻乎,只是既然碰上了,就多給您提供一條線索。”
楊四海稍稍一頓,“哦?你這簡直快成了我們的編外先鋒了!還有別的線索?那就說說吧,我看知不知道。”
“嘉爾德亞洲區總裁福滿倉,買了一件青釉高足杯,和謝治豪也有關係。”
“嘉爾德?他們的胃口確實不小啊!”
“胃口的大小,取決於對‘產品’的自信程度!”餘耀應道,“看來你們是不知道了。”
“確實不清楚,但其實也在查,因爲他們也是多股力量合作,出貨線也肯定不止國內。好了,不知不覺又說多了。感謝你的線索。”
餘耀點點頭,“行,那先這樣。”
“注意保密。”
“放心吧!”
餘耀掛了電話,又給才持璜打了一個。才持璜上來就說,“看來情況很複雜啊,現在纔給我打電話。”
“這事兒不能摻乎了,太複雜。”
“怎麼個複雜法兒?”
“具體還沒法兒說,總之不僅不能摻乎,還得注意保密。”
“原來是這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才持璜腦子很靈,心領神會,“行,我就當不知道這事兒,本來我就是爲了幫你。”
“那我就不用多說了。”
才持璜卻又道,“這事兒可以撥到一邊,福滿倉該結交還是要結交。”
“我明白。”
“我今天就回去了,不和你聚了啊。”
“我估計今天也得走了。”
餘耀正說着,門鈴響了,便就此跟才持璜掛了電話,開門後沈歌進來了,“咱們今天走麼?”
“看你,還想玩玩就再待一天。”
“還是先走吧,我昨天那麼累,今天很早就醒了,總覺得不踏實。”
“不踏實?”
“嗯。”沈歌想了想,“就是感覺。”
“行,那就回去吧!”餘耀也無心多待。
餘耀看了看航班,還是深圳到江州更便利,便訂了下午的機票。
兩人吃了早餐,便退了房,在附近直接坐了地鐵,因爲地鐵更快更方便,出了地鐵過關之後,便到了深圳。深圳吃過午飯,順利飛回了江州。
下了飛機,開了機,餘耀手機蹦出好幾條短信提示,還沒細看,電話又響了。
一看,居然是謝治豪打來的。
“好久不見啊老弟,來港島怎麼不跟我說一聲?”謝治豪哈哈笑道。
“嗐,來去匆匆,我這已經在江州落地了。”
“怪不得電話不通!”
“你怎麼知道我去港島了?實在是太匆忙,也不好意思麻煩你。”
“你不是要在港島嘉爾德上拍一顆紅寶石麼?”
“那就是福滿倉先生告訴你的了?”
“對啊,我和他認識時間不短了,前幾天還接觸過,有件好東西讓他搶走了!”
“搶走了?”
“是一件明初的官窯高足杯,不太好區分是洪武還是永樂,但絕對是好東西!我和他一起看的,但是我當時資金不太湊手,結果他先付了全款,給搶走了!”
餘耀一聽,這謝治豪說的和福滿倉說的,壓根兒就是兩回事兒。不過,根據之前經歷的事情判斷,應該是謝治豪說謊了。
聽起來,福滿倉和謝治豪後來又見面了,而且告訴謝治豪餘耀來過,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告訴謝治豪餘耀看過這件高足杯。
“這麼好的東西,真是值得一見!”
“是啊,你給嘉爾德提供了這麼好的拍品,下次有機會可以讓他給你看看,別說是我說的啊!哈哈。”
“好啊。那先這樣?我這剛下飛機,說話也不方便。”
“那就先不多說了,不過我也剛上飛機,要到內地半點兒事兒,有機會回頭去找你!我可不跟你一樣,到了你的地頭,一定得讓你儘儘地主之誼。”
“沒問題,再聯繫。”
餘耀收起手機,看了看沈歌,“這個港胖,找過來了。”
“難道福滿倉告訴他你看了?”沈歌皺眉。
“根據我剛纔的試探,不像。”餘耀分析道,“而且,這個福滿倉,已經把杯子摔了,也沒和謝治豪翻臉,也應該不會提。”
“那他爲什麼告訴他你來過港島了呢?”
“有可能謝治豪是想問問拍賣上的事兒,爲秋拍做準備,福滿倉順帶說起了鴿血紅寶石。不過,現在回頭想想,福滿倉這個人,表面上幽默隨和,但是城府很深。”
餘耀一邊說一邊心想,這節骨眼兒上,港胖又要來找自己,他想幹嘛?
“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他來了再說。”
“嗯,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你不用擔心。”餘耀安慰道。
餘耀先把沈歌送回家,然後回到了自己家裡,開窗通風之後,點了一支菸。
眼下主要精力應該是放在鬼眼門秘藏上,而且眼下這事兒,官方既然在佈局撒網,餘耀也不想摻乎。結果,謝治豪居然主動貼上來了。真有點兒剪不斷、理還亂的意思。
正想着,電話又響起來了。這一次,是特殊文物調查局的楊銳。
“方便麼?”
“方便,在家呢。”
“我說,早上你和楊局說的事兒,我們局我是負責人之一,他讓我再叮囑你一下,萬一有什麼線索,千萬別自作主張哈。”
“他這是左思右想,還是不放心我啊!我像多事兒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