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愣了一下子,問道:“你說什麼?吃了?”
“是的,吃了。”胡清說道。
楊康一頭霧水,問道:“青玉帝令就是棒棒糖,舔舔就可以吃掉?”
“青玉帝令自然不是棒棒糖,舔舔就能夠吃掉的。”胡清嘆氣道,“可是,當時小寒就像吃棒棒糖一樣,舔舔,把它吃了。”
楊康抓抓腦袋,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怎麼會這樣?”楊康問道。
“我也很想知道,爲什麼會這樣?”胡清說道,“可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這個事情,包括父親在內。”
“那你爲什麼現在對我說?”楊康說道,“我們算是仇人?”
“是!”胡清點頭道,“我們算是仇人,但是,你會相信我,而父親……小寒和他,都不會相信我。他們都在四處尋找青玉帝令,我知道帝令的下落,一直都知道。”
胡清說到這裡,手中的香菸已經抽完,他把菸蒂摁滅在菸灰缸裡面,然後再次點了一根。
“你爲什麼不說?”楊康問道,“你說出來,豈不是……至少好一點?”
“我……我……我怕。”胡清說道,“小寒有些不同於普通孩子,我真的很怕,還有,我怕木秀。”
“爲什麼?”楊康問道。
“你知道的,當初他親口對我說過,他要把小寒養大,讓他集寵愛和榮耀於一聲,然後他會想法子讓小寒親手殺死我。”胡清說道。
“木秀先生不是這樣的人。”楊康斷然搖頭道,他雖然和木秀沒有幾次交往,但是感覺,木秀行事坦坦蕩蕩。真不是奸詐小人。
湯辰也說過,木秀就是一個君子。
“是的,他的君子。”胡清說道,“小寒也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一切還是照着他當年設定的軌跡在發展。難道不是嗎?”
“小寒失憶了。”楊康說道,“忘掉一切,沒什麼不好。”
“記憶如同是一個人的靈魂,你相信小寒會失憶?”胡清呵呵笑道,“阿康,他……就是裝而已,而且,他就是報復我——因爲當年我裝着不認識他,所以。他要報復一下子。”
“好吧,你今天不會就是想要告訴我,青玉帝令被小寒吃掉了?而木秀養大小寒的目的,就是希望有一天,讓小寒殺掉你?”楊康問道。
“大體就是這樣。”胡清說道,“所以,我必須儘快把一切交代清楚,然後。走向屬於我的歸屬。”
“你的歸屬?”楊康輕輕的嘆氣,難道說。他的歸屬就是死亡嗎?
就是今天?
“好了,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來說別的。”胡清說道,“當年我並不知道你的存在,我只是一個人,不是神。我也不像某人,能夠未卜先知——你的存在是在五年前,娉娉殺了楊煬開始,那個孩子,就是湯辰的養子。但是在派遣人去殺你的時候。出現了意外,小寒突然出現在金陵,那兩個殺手,都被小寒殺掉了。”
胡清說到這裡,再次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說道:“那兩個殺手自然都是娉娉的親信,碰到自己家的少主子,自然是沒什麼說的,致死都沒有後悔過。”
“呵呵!”這一次,楊康只是冷笑,娉娉,那就是小寒的母親,她要殺他,而小寒卻是救了他,這一個家子人,夠凌亂的。
“父親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胡清再次說道,“種種原因都導致,小寒事實上不太可能成爲繼承人了,但是,我們家總需要一個人繼承,對吧?”
“所以,是我?”楊康說道,“就算如此,你們也沒有必要殺我父親吧?”
“我知道之後,就請示了父親。”胡清繼續說下去,“父親說,沒什麼問題,反正小寒不合適,而且……我們都不放心小寒,這孩子……唉……”
楊康把菸蒂摁滅之後,就這麼靠在沙發上,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後來沒什麼了,作爲我們家的繼承人,你太弱了,父親說,你自小還算可以,但是這些年你生活得太順利了,應該磨難磨難。於是,就有了後面的事情。”胡清說道。
“磨個屁啊!”楊康終於惱怒了,說道,“你們說,讓我做你們家的繼承人,難道我就必須要做不成,告訴你,老子不幹。”
“很多事情你都已經接手了,不是你說不幹就不能夠不幹的。”胡清說道。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夠殺我父親。”楊康氣的嗖了一下子就站起來,握拳說道,“胡請,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先殺了你?然後把你拋屍大海?”
“殺你父親,有着一些緣故。”胡清說道,“一來是怕你上位之後,他儼然成了太上皇,第二嘛,你一直都達不到臨界點,就像我當年一樣,父親當年已經放棄我了,但是,你知道我是怎麼突破的嗎?”
“不知道,老子對你沒興趣。”楊康說道。
“很簡單。”胡清說道,“當年設計想要出掉木秀,但是木秀跑了,林君書負責攔截,結果調用了那麼多的高手,折損大半不算,還沒有能夠殺掉木秀,但就在木秀跑路的時候,娉娉巧妙的設計了一個局,設計了一場車禍,而我就是車禍的主角——車子爆炸了,在生死懸於一線的時候,我突破了,我不但活了下來,而且變得更加強盛。”
“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楊康愣然。
“是的,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胡清說道,“如果沒有變故,就不會有現在的你。”
楊康很想一把把胡清拉起來,狠狠的揍他一通老拳。
“你外出找工作,都我是阻攔的。”胡清繼續說道,“老歐雖然有些能耐,但還不至於能夠一手遮天。”
“對,你他媽的可以。”楊康憤然罵道。“這麼說,把我關在地下室,也是你的注意了?”
“自然。”胡清說道,“我讓姜巖把你關在地下室,可他膽小,根本沒有敢關你多久。”
“你還想要關我多久?”楊康握拳問道。
“關到你生死懸於一線。你自然就能夠突破了。”胡清說道,“不過,你現在也很好,很是優秀,小寒說,你現在的能夠還沒有徹底的爆發出來,一旦爆發出來,你會更加強大。”
“他說的話,你也信?”楊康問道。
胡清點點頭。
楊康想了想。還是在沙發上坐下來,說道:“你對於小寒……”
“我很是喜歡小寒,但如果小寒是跟着我長大,我不會像木秀那麼寵溺,他……完全就是把孩子慣壞的人。”胡清說道。
楊康諷刺的笑道:“可惜,你當年不敢認小寒,讓他跟着木易過了這麼多年。”
胡清聽得楊康這麼說,當即揚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罵道:“我就是膽小怕事,當年我要是敢認了小寒。也許——現在就不是這樣了。”
“胡先生,要我幫忙嗎?”楊康笑問道,“我一直很想揍你!”
“老頭子不會教孩子,把那個孩子就弄成了現在這樣。”胡清說道,“如果那個孩子接受普通教育,能夠是現在這德行?”
楊康想了想。搖頭道:“估計不會,至少,我就不會對着自己的父親甩一巴掌,哪怕他從來沒有盡過一點責任,甚至。他還參與了設計謀殺我養父。”
“他打我不是一次二次了。”胡清嘆氣道,“事實上,他雖然沒有沒有打過木秀,可也一樣罵過他。”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說說你爲什麼約我來這裡?”楊康說道。
“等一下,木秀先生和湯辰都會來,還有邵文墨。”胡清說道,“老頭子也會帶着小寒來,今晚——一切結束。”
“你要做什麼?”楊康皺眉問道。
“別問那麼多,你很快就會知道。”胡清說道,“你只要準備好接管我的一切就是。”
“我什麼都不懂。”楊康說道。
“作爲領導者,有時候不需要懂的,你只要知道,有那個能力就好。”胡清笑道,“我提前通知你,就是要告訴你一切,你的養父是我謀算殺死,所以,我也需要給你一個交代。”
“你準備做什麼?”楊康問道。
“你們都說,我這個人不應該存在,那麼,我就愉快的消失好了。”胡清嘆氣道,“免得那孩子活的那麼痛苦。”
“你死了,難道他就會開心?”楊康問道,“就是你們,導致了他這麼痛苦。”
“是的,那個孩子,就是當年木秀在的時候,他過了幾年快樂的童年生活,後來,一直過得很辛苦。”胡清說道。
提到這個,楊康輕輕的嘆氣,說道:“相比較,我比他幸福。”
“是啊!”胡清說道。
“可我的幸福,被你們破壞得支離破碎。”楊康說道,“你說,你給我一個交代,你死了,我父親能夠復活嗎?”
“那你要怎樣?”胡清溫和的問道。
“我不想要怎樣。”楊康搖頭道,“我就希望——別這麼糾結了,真的,大家都不痛快。”
“很快就會結束了!”胡清說道,“就在今天,不要着急。”
楊康正欲說話,這個時候,外面傳來直升機的聲音。
“應該是小寒來了。”胡清站起來,直接向外面走去。
外面,直升機穩穩的在停機場降落。
艙門打開,木易在保鏢的護持下,先是下了飛機,隨即就是小寒。
胡清迎了上去,伸手扶着小寒的手,說道:“可來了?”
“呵——”小寒笑得很是溫和。
楊康每一次看到小寒,他就感覺,小寒就是電視劇裡面的男主角——每一次的出場,都是衆人聚焦的關注點。
“約我來做什麼?”小寒問道,“我對於這個小島沒什麼興趣。”
“你父親等下要來。”胡清扶着他,說道,“先到裡面坐坐?”
“好吧!”小寒聽得他這麼說的,當即點點頭,說道,“走吧。”
然後,小寒和木易都只是慣例和楊康打了一聲招呼,再次回到原本的客廳裡面,胡清吩咐下人,把零食和水果,糕點等物都拿過來。
由於東西比較多,排了兩大張桌子纔算排下了。
然後,胡清只是客氣的招呼了楊康一聲。
楊康只是笑笑,他不餓,也不怎麼想要吃,反正他也知道,這些東西都不是給他準備的,胡清和他說了半天閒話,連着茶都沒有倒一杯給他,哪裡會給他準備水果糕點?
“我有些不舒服,暫時不想吃東西。”小寒說道,“直升機被汽車還要難受。”
“那吃顆藥?”胡清一邊說着,一邊摸出一顆藥丸,捏破錶面的蠟皮,送到小寒嘴邊。
濃濃的藥香味撲鼻而來,楊康忍不住抽了一下子鼻子。
小寒並沒有吃,而是退後了一步,看着胡清道:“找我有什麼事情?這個藥到底是什麼藥?不像是暈車藥,我每次吃了都要睡覺——你先說吧,免得我等下又要睡覺,我已經腦殘了,不能夠再殘了。”
“我今天本來要去京城。”胡清說道,“知道我行程的人,並不多。”
“是!”小寒說道。
“你已經命人在我飛機上做了手腳,對吧?”胡清說道,“只要我照着原本的行程去京城,那麼,很快就會有消息說——某某某飛機墜毀不幸身亡。”
這一次,小寒沒有說話,楊康卻是有些愣然,小寒竟然設計了一場墜機?想要殺的人,就是胡清?
“你去年就說過,很多事情,因爲我而起,自然也應該因我而終止,對吧?”胡清說道。
“我腦殘了,不記得。”小寒直接說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那麼不去就是。”
“呵呵……”胡清輕輕的笑着,“你如果已經腦殘了,不是應該什麼都不知道?既然知道,小寒,你就不要裝了。”
“小寒!”木易有些惱火,說道,“你……”
“飛機比汽車高檔多了,倒也對得起我。”胡清再次說道,“但是我要告訴你,事實上,當年我的車子上也裝了炸藥,在爆炸中,我並沒有死,所以,就算我坐飛機去京城,也未必一定會死,頂多就是飛機墜毀而已。”
“要殺你,可還真不容易。”小寒突然輕輕的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