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真不感覺,他有什麼怪癖了,他的愛好正常的不得了。
“做古玩生意的人,大都附庸風雅,喜歡個花兒鳥兒。”楊康想了想,這才說道,“湯先生如果要送個見面禮,不如尋覓兩盆上好的花兒,花費不算太大,別人收下也沒有心理壓力。”
“妙!”湯辰撫掌笑道,“這個注意不錯。”
“湯先生,你說——今天招呼我上車的時候,是認錯了人?”楊康很是好奇,笑問道,“你把我當成了誰?”
“楊先生,這個問題不要問了。”湯辰搖頭道。
楊康見他不願意說,自然也不會再問。
湯辰看着他,比劃了一下子,這才問道:“你正準備問問你,這大熱天的,你出來跑什麼,和家人賭氣了?”
“湯先生,這個問題你也不要問了。”楊康搖頭道,湯辰不願意告訴他,他把他誤認了誰,而同樣的,這個問題,涉及到他的隱私,他也不願意說。
早上,黃堂把他送到桃園山莊二零三門口的時候,他就準備不進去了,但是,黃堂很熱情,宋阿姨和那個漂亮的殷穎也很熱情。
如果那幢房子原本不是他的,如果殷穎的姐姐不是他的初戀**,正如黃堂所說,這是一個不錯的工作。
可是,那幢房子原本是他的,今天早上他講課的書房,原本就是他的書房,書房對面,就是他原本的臥房。
現在那幢房子已經改了主人,他只是一個陌生的,被僱傭過去講課的家教……
坐在曾經屬於自己的書房中做個兼職,這滋味本來就不好受,可是當他發現,殷穎的姐姐,還是他大學時候初戀**之後,他就更加難受了。
殷卿的那個比喻,真是太恰當了。
他就像中山王的子嗣徐清君一樣沒出息,淪爲乞丐,代替人受罰捱打,而捱打的場所,就是曾經自家的大廳……
殷卿說那句話的時候,他真心感覺,他就是被人剝去衣袍,受其羞辱還要遭受棍棒毒打的徐清君。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人而無止,不死何俟!
這是出自《詩經·鄘風·相鼠》。
可是,這是他的錯?無論做什麼生意,都存在起起落落,他沒錢,他賣掉房子,他努力尋找工作,給人補習……他也是靠自己勞動所得,他沒偷沒搶……他怎麼就無恥了?
“楊先生……楊先生……阿康!”湯辰叫了他兩聲,眼見他都是置若罔聞,心中便有些着急。
“呃?”楊康一愣之下,已經清醒過來。
“你的臉色很不好。”湯辰說道,“你還是在我這邊住一夜,明天等着醫生過來看了,開了藥,你再走吧。”
楊康見他再次挽留,當即點頭道:“只是太過麻煩你了!”
“沒什麼麻煩的,我也盼着有個人說說話,唉……”提到這個,湯辰輕輕的嘆氣。
湯辰拉着他閒扯說說閒話,不過是一些時下新聞事件,對於雙方的家庭背景,兩人似乎都有默契,都是絕口不提。晚上九點左右,湯辰吩咐抱琴送他回房,還特意關照,要什麼東西只管找抱琴就是,就像在自家一樣,不要客氣。
對於湯辰,楊康表示很感激。
第二天早上十點左右,一個留着山羊鬍子,年約六旬的老者,帶着一個穿着白大褂三十左右的青年人提着藥箱子過來,同樣是抱琴那個小丫頭領過來的,在湯辰的陪同下,一起走進楊康的房間。
湯辰介紹,那個老者叫做公孫治,是非常有名的中醫,至於那個青年,叫做田善,是公孫治的徒弟,楊康忙着問了好。
“令公子今天的氣色好多了。”公孫治含笑對湯辰說道。
“呃?”楊康愣然,上次邵文墨拉他出去買工作服,他就被人誤會過一次,這次,這個老中醫居然也誤會了。
“這得多謝公孫先生。”湯辰卻不否認,就這麼含糊着說道,“還請公孫先生再把個脈?”
“正要請。”公孫治忙着說道。
說着,他就招呼楊康在沙發上坐下來,從隨身攜帶的藥箱裡面,取出來一隻小枕頭,給他墊在手腕下面,伸出二隻修長的手指,扣在脈搏上診了一會子,然後又讓楊康換了另外一隻手。
“沒什麼大礙,不過是着了氣惱,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公孫治一邊說着,一邊從藥箱裡面取出來五包中藥,遞給他道:“一包藥煎二次,早晚各一次,這是五天的量,吃完就好了。平時注意一點,年輕人嘛,別仗着自己身強體壯,不在意,一日三餐要準時吃,免得把腸胃餓壞了,到時候後悔莫及。”
“是,多謝老先生。”楊康答應着,說道,“這中藥可以不吃嗎?”他又沒病,吃什麼中藥啊?
“不成!”公孫治搖頭道,“這藥必須吃,你放心,這藥不苦也不難聞,反而香味濃郁,還帶着淡淡的甜味。煎藥火候也沒什麼要求,放水以能夠淹沒藥材爲好,等着煮沸了,再煮二三分鐘就可以,所以也不麻煩。”
“好吧!”楊康老老實實的答應着。
“等着這藥吃完了,我在給你送點丸藥過來,吃上一段時間就好了。”公孫治笑呵呵的說道。
“還要吃丸藥?”楊康有些傻了,如果任由這老頭折騰,會不會就把他折騰成藥罐子?他根本沒病好不好?他都要懷疑,這老頭真是中醫,不是走江湖的騙子?
“田善,你照着昨天的藥劑,再給他打一針。”公孫治說道,“湯老闆,我們到外面說話?”
公孫治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那個徒弟田善明顯愣了一下子,而楊康也愣了一下子,這老頭好端端的約湯辰外面說什麼?
難道說他得了不治絕症,還不能夠告訴他了?一般電視劇裡面,醫生看診之後,約家人外面說話,都不是什麼好話。
等着公孫治和湯辰出去後,田善已經從藥箱裡面,取出一次性針管還有藥液。
“我又沒病,打什麼針?”楊康看着田善手中的一次性注射器,皺眉說道。
“我也認爲你沒病,不需要打針。”田善冷笑道,“尤其是不需要浪費這麼昂貴的藥。”
“這藥貴?”楊康愣然。
“很貴!”田善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沙發,說道,“你配合點,不要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