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墨想了想,這才說道:“阿康,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平時你如果哄哄我,我還是很開心。”楊康說道,“但這事情,求你不要哄我——我已經對不起他很多。”
“好吧!”邵文墨拉着他,在沙發上坐下來,嘆氣道,“今晚必須要抓到湯辰,否則,會很是麻煩。”
“抓到?”楊康愣然,他以爲,他們會乾脆利落,一了百了。
邵文墨想了想,反正,該說的,不該說的,似乎都說了,藏着掖着也沒有意思,當即說道:“木易定下計劃,刺殺小寒,但他能夠殺掉小寒還是未知數,雖然他信誓旦旦的說,他一定能夠做到,他要和木秀來個了斷。
但是,我真的不放心他。
那麼,不管木易刺殺成功與否,都存在一個很大的問題。”
“他會被抓?”楊康想了想,突然問道,“他武功了得,如果要刺殺,也要做好周全準備吧?”
“是!”邵文墨點頭道,“他功夫確實了得,但木秀是一個妖孽,他根本不是木秀的對手,甚至,從木秀十五六歲開始,就穩穩的壓制了他。他絕對不是木秀的對手,所以,他去的時候,就沒有準備回來,可是,他不準備回來,我們總不能夠坐視不理吧?這還不是重點——重點就是,如果他被抓,而小寒又沒有死,那麼,木秀很有可能用他要挾我們。”
“你們?”楊康試探性的問道。
“我,還有胡清。”邵文墨說道。
“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楊康冷笑道。
“阿康。你別這樣。”邵文墨有些訕訕的笑道,“是他主動要求合作的。畢竟,要對付木秀,我一個人根本就辦不到。”
“可是,你和木秀不是一直都有交情?”楊康皺眉說道。
“是!”邵文墨說道,“到了我們這個境界,只要沒有太深的仇恨,哪裡還有絕對意義上的朋友和敵人?”
“利益第一?”楊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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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邵文墨點點頭。
“今晚,抓了湯先生。玩垮湯氏集團?”楊康皺眉說道,“然後用他換木易?”
“我們的計劃是這樣,所以,這個計劃叫做成湯計劃。”邵文墨說道,“想要直接從商業上,玩垮湯氏集團那是不可能的,很多東西都掌握在湯辰手中。而如今。湯氏集團就向是木秀鍥入東南亞的一顆釘子,我們很是被動——這顆釘子,我們必須要起出來。”
楊康想了想,終於明白過來,從一開始,小寒就開始算計了。讓湯辰和木秀合作,那麼,木秀就可以接着湯辰,進軍東南亞。
湯辰也需要依靠龐大的勢力,尤其是手中掌握着武器的集團。他需要尋求保護,木秀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他們兩人的聯合。那就是強強聯手,所以,邵文墨和胡清都不痛快。
而後,胡清就不在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浮出水面,讓矛盾進一步激化,逼得木易不得不鋌而走險。
楊康雖然很是憤怒,但是,他在沉吟片刻之後,還是說道:“木秀會同意用他換木易?”
“應該會!”邵文墨說道,“如果小寒死了,那麼,木秀會直接殺掉木易,這一點毋庸置疑,小寒死了,他會瘋掉,但是,如果小寒不死,那麼他不會放棄湯辰,他很是重義,絕對不會置湯辰於不顧。”
“老闆,你什麼時候能夠仗義一把?”楊康心中頗爲難受,利用木秀的君子風範,做這種卑劣的事情?
邵文墨看着他,半晌,這次說道:“阿康,如果沒有你這個緣故,我根本不會和胡清合作,但是,我容不下你管湯辰叫父親。楊崇軒的事情,我說過,不是我的注意,當然,你要怨我,我也認了,沒得說,畢竟老歐是我的人,我應該防範一下,可我沒有。但是,湯辰……我真的沒有那麼大的忍耐度,能夠容忍他,他搶了素素不算,他居然還想要把你也奪走,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還有,今天你爲着他,竟然向我跪地向求,如果有一天,我和他錯位處置,你會嗎?”
“老闆……”楊康苦澀的笑,說道,“如果有一天,你和他錯位處置,我會爲你拼命——但是,我想要知道,你這所有的一切,僅僅只是因爲妒忌?”
“我就是想要讓你知道,我纔是你父親。”邵文墨有些惱恨,說道,“他能夠給你的,我都能夠給你,我還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
“是,我知道,秀才跟我說過,你沒有孩子了。”楊康說道,“你專情,或者說,見過素素,你就再也容納不下別的女子了,呵呵……”
說到最後,楊康有些諷刺的笑了笑,邵文墨是一早就知道素素的身份,而湯辰纔是那個沉迷美色的人。
“老闆,你的目標,不是要一個兒子這麼簡單嗎?”楊康低聲問道。
“啊?”邵文墨愣然,不解的問道,“阿康,你什麼意思?”
“你一早就認識木易,還和他有些生意往來,你還知道木家龐大的血統問題,素素的木易的女兒,而且,可能還有些異常之處,所以,你想要借個種,培養一個強大的血統的孩子,纔是你的目的?”楊康說道,“只是可惜啊,我讓你失望了,我小時,平淡平庸,遠不如小寒殿下,甚至,那個時候你都曾經想過,趁着木家內亂,你把小寒搶走算了,對吧?那一對花瓶,根本不是送給我的見面禮,而是試探,要是我懷疑它的真實性,不具備木家那種天賦異稟,我會被放棄……我就是如意坊的一個夥計,或者,念着一點血脈親情,你會被我一點東西,讓我富貴榮華的渡過這輩子?”
這一次,邵文墨沒有說話,只是從口袋裡面摸出香菸,衝着楊康晃了晃。
楊康微微的搖頭,他一點抽菸的慾望都沒有。
這次,他思考再三,還是準備找邵文墨坦白——有什麼就說什麼吧,免得這麼遮遮掩掩,弄不好,他真的會把湯辰坑死。
“我一早就知道,湯先生根本不是我父親。”楊康說道,“但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了湯浩,知道湯浩參與了那個計劃,而湯先生對於素素和楊煬一直很內疚,他把對於楊煬的感情,全部傾注在我身上,而我,爲着報復湯浩,將錯就錯,就這麼認他做父親,我已經對不起他,所以,我絕對不能讓容忍,因爲我的緣故,你在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情,如果你要做,那麼,今晚你除掉湯先生,我給他報仇——然後我自盡謝罪就是。老闆,從現在開始,我會一直跟着你,直到我確定湯先生安全爲止。”
邵文墨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這才說道:“阿康,你騙我回來,就是因爲——如果我傷了湯辰,你就拼個魚死網破。”
“我沒有法子。”楊康搖頭道,“你們要人有人,要兵器有兵器,我什麼都沒有,只有這個法子,我也利用了你對我的在意,騙了你。”
邵文墨再次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用一種楊康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言,說了幾句話,然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就知道,你還會有保留。”楊康淡淡的說道。
“阿康!”邵文墨把手中的煙摁在菸灰缸裡面,說道,“我今晚放過湯辰,並且命令我的所有人確保他的安全,但是,有一個條件。
“從此以後,我是你邵家嫡子,對吧?”楊康說道。
“對,我纔是你父親。”邵文墨說道,“我不希望你再和他有什麼瓜葛。”
“我坐着你的私人飛機,來到你的私人地盤,花着你的錢,自然就意味着我必須要認了你這個父親。”楊康只感覺心中苦澀無比,認下邵文墨,就意味着,楊崇軒的仇,他是沒法子報了。
沒有邵文墨或者是某些人的助理,他根本就奈何不了胡清。
“我知道你心裡很苦,我知道!”邵文墨嘆氣道,“我在心目中,就是一個卑鄙的人,楊崇軒一死,我就知道,我根本就洗脫不了嫌疑,哪怕老歐代替我去死,還是一樣的,你早晚會懷疑我,除非我這輩子都不打算認你。”
“既然認了你,那麼,很多事情,我都會站在你的立場考慮,放心。”楊康說道,“認你,就代表着,某些事情我已經不能夠追究了,用你們的說法,站起金錢權勢的巔峰,心胸自然要比普通人更寬廣一些,否則,哪裡容得下這麼多?”
“那就好!”邵文墨點點頭。
楊康正欲說話,邵文墨的手機卻是響起來,他摸出手機看看,微微皺眉,但還是接通電話,並且開了免提。
“做什麼?”邵文墨問道。
“你在哪裡?”電話裡面,楊康聽到了胡清的聲音。
邵文墨當即就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笑道:“你不是知道?”
“你爲什麼回掬花島?”胡清問道,“不是說好了,你在南非嗎?”
“阿康來了。”邵文墨說道。
“爲什麼取消成湯計劃?”胡清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