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辰這輩子都沒有承認過,自己是糊塗蛋。
糊塗蛋距離他有很遙遠的距離,也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他是一枚糊塗蛋,但是,今天當楊康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他突然就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糊塗蛋。
湯辰揚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說道:“阿康,你說下去,我承認,我是糊塗蛋。”
“對,在這件事情上你就是一個徹底的糊塗蛋。”楊康說道,“你就只看到我媽媽的美色,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湯辰真的被罵得很是委屈。
“這事情如果一點先兆都沒有,那麼你糊塗就糊塗了,我也不說你什麼。”楊康嘆氣道,“木秀那位妻子,你瞭解多少?”
湯辰感覺,自己又糊塗了,當即說道:“我瞭解人家老婆做什麼,我雖然好色一點,但是,我從來不動已婚婦人,這是破壞人家家庭,我一點也不愛少婦——阿康啊,你不會就喜歡人家少婦吧?”
湯辰發現,事實上楊康有些戀母情節,這樣的男子,多少有些喜歡那種成熟的少婦。
楊康就說過,他喜歡何豔容——可是,他們圈子裡面的人都知道,何豔容雖然還沒有嫁人,可身邊的男伴卻從來沒有缺過。
楊康盯着湯辰,他突然感覺,自己剛纔不應該告訴他,他知道自己是他兒子,他應該裝着不知道,然後這個時候。他好把一杯紅酒灌他脖子裡面,他能不能在這種事情不要這麼糊塗啊?
“好吧好吧,我承認,木秀的老婆很漂亮,看看現在的寒殿下就明白了。”湯辰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忙着說道。
“我沒有讓你看人家老婆漂不漂亮。”楊康終於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得慶幸,你沒有娶個那樣的老婆,否則,你被人玩死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而不是你現在吞併了老婆的家產。還把她丟冷宮。”
“阿康,我有家暴!”這次,湯辰就沒有能夠忍得住,他真的感覺手都發癢了。
“遊娟。就是木秀的老婆命人幹掉的。”楊康嘆氣道。“同時。她還處理了另外一個女人,叫做鶯兒,木易那死老頭另外的一個相好。”
“等等……”湯辰說道。“我又糊塗了,我是一個糊塗蛋……阿康,木秀的老婆,不就是木易那個死老頭的兒媳婦,兒媳婦做什麼把公爹的相好乾掉啊?這沒理由啊,難道他們之間有些什麼瓜葛?唐明皇和楊貴妃?”
“我說你腦子裡面能不能不要想這些桃色,你除了知道唐明皇楊貴妃,你還知道什麼?”楊康徹底敗給他了,這人別的都好,怎麼涉及這個,就能夠糊塗到這個境界?
這次,他不等湯辰說話,直接說道:“木秀遠走海外,和妻兒有了二十年的生離之苦,起因是什麼?他是鞭長莫及,臨走還被木易那個死老頭陰了一把,要躲避仇家追殺。但是,那個女人卻是脫身了,轉身就回頭過來收拾始作俑者,於是,鶯兒和遊娟都沒有能夠躲得了。
這纔是木秀和他老婆仇恨的來源。也是他們容不得木易有別的子嗣的起因。”
“阿康,你還有不知道的事情嗎?”湯辰呆呆的問道。
“有啊!”楊康笑道,“邵文墨的資料,我就一點也沒有,你給我查。”他可以肯定,邵文墨常年居住國外,而且由於他的華人,他非常有可能是居住於東南亞的某些國家,反正,他的手伸不了那麼長,王其英也是愛莫能助,他想要查,也查不到。
“好吧!”湯辰一邊說着,一邊舉起酒杯,一口飲盡,看着楊康道,“你也把酒喝了,我給你倒上。”
“好!”楊康點點頭,把酒喝了,把杯子遞給湯辰。
“還有,你趕緊給我把那幅《東京風華錄》送過來,趁着木易在,我要讓他幫忙把那幅畫弄得真正的可以以假混真。”楊康說道,“我爸爸的事情,由這麼一副畫開始,自然也要由這幅畫結束。”
“好!”湯辰點點頭,說道,“事實上,你可以讓木易給你直接臨摹一幅。”
“仿不了!”楊康說道,“我和那位寒殿下終究不同,他是被木易虐了二十年,心境老成,計謀深遠,遠非普通人能比,他一早就有準備了,所以,他手中有宋代絲絹,他還有正宗宋徽宗的私印。而我卻是一個被我爸爸寵着,泡在蜜罐裡面長大的孩子,從來衣食無憂,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我媽媽的死,讓我備受打擊——那麼,當年我家出事的時候,我根本撐不下去。
我早些年就從來沒有想過,去古玩市場掏摸掏摸,找一些有用的東西,現在,卻是遲了。有些東西,你要找的時候,敲鑼打鼓未必能夠找到,而無意中說不準就有發現了。”
“古玩這東西,從來講究機緣。”湯辰笑道,“我也喜歡收藏,但是——有些東西,不是我有錢,拿着錢就能夠買到的。”
“所以,你家那幅畫,事關重大。”楊康說道,“尤其是不能夠讓某個王八蛋沾手。”
“我明白!”湯辰說道,“他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不用交代那麼快,我現在還需要他。”楊康淡然笑道,“我們的電影還沒有拍呢。”
“你還真和他合資折騰什麼電影?”湯辰愣然道,“你要賺點錢,做什麼不好?我這邊多得是小公司……”
楊康湊到湯辰耳畔,低聲說道:“湯先生,我要洗錢……除了古玩,我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最近可能也需要你幫忙出手。而這些東西的錢,來歷不明,我必須要弄一點有噱頭的東西,讓衆人都知道,我賺錢了。”
湯辰皺眉道:“什麼東西?”
“黃金。”楊康說道,“那個陳璧君的寶藏,我找到了,但由於我是坑爹的,所以,我不照着江湖規矩分你了。”
湯辰頓時就來了興致,忙着問道:“哪裡找到的,難道那個寶藏就在金陵?啊……我知道了。”
他說到這裡,突然拍拍腦袋說道:“蓬萊山莊?”
這次,楊康倒是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問道:“你怎麼猜到的?”
“山不在高,有名蓬萊,這不就是指那個小蓬萊嗎?”湯辰嘆氣道,“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早知道,我就應該買下蓬萊山莊啊。”
“我買你還不樂意了?”楊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沒有沒有!”湯辰連連搖頭道,“我這不是還沒有挖過寶藏,我好奇!”
“別好奇了,將來等着我把某些事情都擺平了,我要出去尋寶,到時候一準帶上你。”楊康笑道。
“寶藏不是那麼好尋的。”提到這個,湯辰很是鬱悶,實施上,寶藏什麼的,他沒有太大的興趣,但作爲一個男人,多少有些探險的激情。
楊康想到太陰寶鑑讓他具有一定的透視能力,事實上如果用這個尋寶或者尋找礦產,比普通人要強得多。他一早就聽的說,緬甸和暹羅那地方有着豐富的礦產,金礦,紅藍寶石外加翡翠礦,將來如果有機會,他一準要去看看。
“湯先生,我發現,你別的智商都是三百八,但是一旦碰到你的感情事情,你的智商怎麼就只有二百五啊?”楊康突然說道。
“我……”湯辰搖搖頭,端起酒杯繼續喝酒,謝天謝地,這孩子從小不是跟着他長大的,否則,早晚他得被氣死。
他都有些同情楊崇軒了,要教養這麼一個刁專古怪的孩子,真不容易啊,成績考不好,會作假成績報告單——這要是他媽的騙他,那是一騙一個準。
“阿康,這裡沒人——”湯辰看着他,說道,“你能不能偷偷的叫我一聲爸爸?就一次。”他一邊說着,一邊豎起一根手指頭。
楊康喝了幾杯酒,這個時候也有些酒意了,當即湊近他,戲謔的笑道:“爲什麼要偷偷叫?”
“你不是不認我嗎?”湯辰感覺,他又糊塗了。
“我不認你,是不能夠公開開來,私底下我不在乎的。”楊康突然感覺心中有些苦澀,說道,“自從我媽媽過世後,我對於我爸爸的佔有和依賴就越發嚴重,甚至,有人給他介紹了一個女的,讓他去相親,都被我鬧黃了……有爸爸寵着我,我很是開心。”
“那……叫一聲來聽聽。”湯辰眉開眼笑,忙着說道。
“嗯……爸?”楊康說道,“我感覺,我還是叫你湯先生好,叫湯先生,我可以罵你糊塗蛋。”
“我承認我是糊塗蛋。”湯辰也不在意了,笑問道,“阿康,你的消息,都是誰幫你查的?木秀的資料,應該是絕密,某些人絕對沒有資格接觸到。”
“你想想不就明白了?”楊康淡然說道。
“難怪了,那位王大少忙得連着影子都摸不着。”湯辰略略一想,當即就明白過來。
“所以,我也需要那部電影,爲他們王家造勢。”楊康說道,“只有讓王家那位更上層樓,我在金陵,纔可以和寒殿下分庭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