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桃夭走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神情疲憊,她虛弱地對單修哲說道:“走吧。”她的聲音很輕,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消失不見了一樣,這讓單修哲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在了棉花上,使不出勁。
原本單修哲就想把這件事掠過,但是二貨凌桃夭很成功地,再一次地將怒火點燃。她顯然沒有考慮到,這次的事件完完全全是由她說謊引起的,所以她似乎沒有心思顧及到單修哲被背叛的心情,反而擔心起了她的沈習哥哥。
單修哲煩躁地將音樂聲開到最大,喧囂的音樂配着囂張的跑車在公路上呼嘯而過,不禁讓人無限遐想,在車上的又是哪一個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富二代。單修哲修長的十指緊緊地捂住方向盤,幽深的眸恍若表面平靜的大海,蘊藏着駭人的危險。他只要一想到凌桃夭用軟軟地聲音叫另外一個男人沈習哥哥,他就火得想要殺人!
“單修哲,你不該跟蹤我。”凌桃夭義正言辭。
單修哲忽然發出冷笑,“你的意思是,現在是我的錯?打擾了和舊情人的聚會,真不好意思啊。”
“其實,你在公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在撒謊了吧。”凌桃夭無視他的嘲諷,低聲道。
“我說過,要撒謊就把技術練得高明一點,不要讓我看透。”
“你既然都看透了,大可以指責我,何必跟蹤我?把事情弄成這樣,你覺得很好玩麼?!”凌桃夭也不是沒有脾氣的,涉及到她的家人,兔子急了也會咬人。要知道,蔣慧娟的身體可經不起這麼一驚一乍的。
“凌桃夭,你現在是沒有被捉姦的自覺麼?和自己的舊情人一起去見你的父母,最後還上演的求婚鬧劇,應該是你覺得很好玩吧!”
“我根本不知道沈習哥哥會求婚!”
“你當然不知道!你也不知道你的沈習哥哥還會回來!”單修哲怒得將油門踩到底。
“單修哲,你有什麼資格生氣??就算我和沈習哥哥有什麼你管得着麼?我們的契約上寫明互不干涉的!你也可以找你的溫馨談情說愛,我同樣不會有半點不舒服!”
“凌桃夭,你找死!”單修哲今天不僅被帶了綠帽子,而且還被揭了傷疤,滿腔的怒氣此時化作魔鬼,生生要把他整個人吞沒。
單修哲從嘴裡擠出幾個字,戾氣佈滿了英俊的臉,“我曾經警告過你,要是你敢在外面勾引其他男人,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樣輕輕的語氣,卻說着如此殘忍的話,單修哲凌冽的眼掃過凌桃夭,讓她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感,她緊緊地抓住了安全帶。
單修哲將油門已經踩到底了,高性能的跑車就像一陣風,掃過公路。
在電梯裡,單修哲始終都陰沉着臉,一言不發。當凌桃夭一進屋,還沒有說話,單修哲就將她一下子抱起,三兩步走進自己的房間,然後狠狠地扔在牀上。就算是再柔軟的牀,就這樣摔在上面,還
是會疼的。
凌桃夭的背脊還沒有適應疼痛,單修哲便重重地欺上身來制住她。
“呃……”凌桃夭只來得及悶哼了聲,單修哲便衝了進來。凌桃夭只經歷過一次人事,受不住這樣粗暴的對待,登時哭了出來。
“單修哲……出去……出去……”凌桃夭掙扎着,一個勁地想要逃離,但是她那弱小的身軀哪裡敵得過單修哲。
她期期艾艾地叫着疼,單修哲已經被怒火衝得失去了心智,幽深的眸此時血紅,看着身下的凌桃夭,只想要狠狠地欺負她!
她心口上的“習”刺痛了單修哲的眼睛,手指狠狠地摩擦着那個字,似乎想要磨掉它,口氣陰狠:“今天見舊情人爽麼??”
凌桃夭嗚咽着,哭聲被單修哲堵在嘴裡。
“好痛……單修哲,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凌桃夭疼得她直冒冷汗。那是她第一次體會到別人眼裡的單修哲,冷酷殘暴。原來,他以前對她還是,手下留情的。
“凌桃夭,一口一個沈習哥哥,我怎麼都沒有發現,你嘴巴那麼甜?”單修哲笑容嘲諷,“哦,不對,你就是個靠身體賺錢的女人!在宴會上不惜將自己賤賣,換那麼一點錢,現在坐上了單氏總裁夫人的寶座,居然還想着勾引舊情人,說你賤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放開我!放開我……”凌桃夭痛苦着,根本不去聽單修哲狠毒的話,她只知道,自己的身體好疼,疼得要裂開了。她雙手揪緊了牀單,嘴裡嗚咽地求饒不曾停止。
單修哲正興奮着,直到感覺下面溼溼的,他低頭一看,殷紅的血溢滿了牀單。他大駭,慌忙抽身,血卻不曾停止。凌桃夭疼得臉色發白,她捂住自己的小腹,呢喃:“孩子……”終究還是暈了過去。
唐暖薇接到電話時,她正在着手準備一件大案子,一聽到凌桃夭進了醫院,二話不說,連衣服都不換,就直接往外面衝。
她到的時候,單鬱助和蘇半夏已經到了,單修哲正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頭深深地埋進雙手中。唐暖薇也不管蘇半夏在不在了,直接衝上去,揪住單修哲的領口,吼道:“怎麼回事??爲什麼要進醫院?是孩子出了問題麼??”
單修哲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彷彿沒有聽見唐暖薇的質問,只是呆呆地看着婦科那兩個大字。
“單修哲,我在問你話!”唐暖薇還穿着海綿寶寶的睡衣,精緻的臉上滿是憤怒。
李醫生從裡面出來,脫下口罩,鬆了一口氣。幾個人立刻圍上去,表情焦急,異口同聲道:“她怎麼樣?”
李醫生略有深意地看了單修哲一眼,道:“大人已經睡着了,孩子沒事。我想提醒單總一聲,孕婦的頭三個月是不能行房事的,”她是蘇半夏的私人醫生,和單家很熟,說話也就沒有什麼忌諱,“而且你的動作未免太粗暴了點,替她檢查的時候,我還以爲是強暴。子宮受到震盪
,差點小產。”
一時間,幾個人都沉默下來。醫院的氣氛原本就壓抑,一靜下來,便愈加讓人喘不過氣來。最終還是唐暖薇首先開了口:“單修哲,你強暴她?”凌桃夭的脾性她很瞭解,她不喜歡單修哲,不會在清醒的狀態下和他上牀。平常的時候開開玩笑也就算了,但是唐暖薇知道,凌桃夭在沈習回來了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和單修哲同房?
蘇半夏拍了拍單鬱助的肩膀,輕聲道:“我們進去看看桃夭。”晚輩的事情,他們還是不好插手太多,何況這一次修哲也做得過火了一點,居然對懷孕不到三個月的凌桃夭用強,的確是該打。
單修哲默不作聲,不承認也不否認,但是在唐暖薇眼裡,這樣的表現就是承認。唐暖薇狠狠地一個巴掌甩過去,聲嘶力竭:“單修哲,你簡直不是人!”
單修哲被這一巴掌打得偏了頭過去,嘴裡一股血腥味。這個女人下手,還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他在看見牀單上那一灘血跡之後,才緩過神來,凌桃夭那個時候已經快要失去知覺,頭髮狼狽地散開,脣色蒼白。自己對凌桃夭做了什麼?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強暴了她麼?無視她的哭喊,無視她肚子裡的孩子,居然強暴了她??他的怒氣,居然到達了這樣的高度?單修哲在心底冷笑,凌桃夭怕他,果然是有原因的。
正當唐暖薇想要繼續甩第二個巴掌過去的時候,醫院走廊上凌亂的腳步聲打斷了她。凌良波和蔣慧娟聽見自己女兒進醫院的消息,立刻趕了過來。
唐暖薇狠狠地揪過單修哲的領口,輕聲恨恨道:“單修哲,你要是還想和凌桃夭在一起,最好不要跟他們說妖桃受傷的真相。”唐暖薇知道蔣慧娟的身體一向不好,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兒遇上了這麼一個衣冠禽獸,指不定在這裡就直接進了急診室,連120都不用打。她不知道凌桃夭醒過來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反正這一刻,先把凌家兩老搞定再說。
“桃夭!桃夭她怎麼樣了??”蔣慧娟撲上來,緊緊地攥住唐暖薇的手。
唐暖薇將臉上的怒氣收拾地乾乾淨淨,裝作很輕鬆的樣子,道:“阿姨,你放心吧,妖桃只不過是受了點驚嚇,醫生替她做過檢查了,說沒事。”
“不是說懷孕了麼?孩子怎麼樣?”凌良波關切地問。
“叔叔放心,孩子好着呢,保準能讓你抱上白白胖胖的外孫。”唐暖薇笑得很純很真,凌良波和蔣慧娟也就放下心來。
凌良波見單修哲呆呆地站在旁邊,以爲他因爲擔心凌桃夭纔是這樣的狀態,於是向他招招手,“過來這邊坐。”
單修哲呆滯地坐在凌良波身邊。
“我不知道你和桃夭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懷孕,爲什麼會結婚,我都不管,”凌良波深深地吸一口氣,“我只想讓我唯一的女兒感到幸福。”
“對不起,伯父。”單修哲出聲,聲音悲痛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