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桃夭心中也急了,假摔能有什麼事?當着這麼多記者的面我能這麼說麼?這個豬頭!和舊情人見完面,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一直站在記者後面的溫馨忽然發話了:“她面對這麼多陌生人一定是嚇壞了,各位,你們就先散了去。讓單總帶淩小姐下去休息如何?”
巨星就是巨星,那範兒完全不一樣。記者們自然不會不識相,不給單總和溫馨面子,於是各自散去了,私下裡還在津津樂道,商量着要寫些什麼。
單修哲見記者散去,打橫抱起凌桃夭,禮服面料的絲滑感和細嫩的皮膚在他的手上,讓他禁不住有種撫摸的慾望。
“單修哲,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凌桃夭哪裡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這麼注視過,剛纔那是迫不得已,可是現在這算什麼事?
“怕你不會走路又摔了。”單修哲個子高,力氣大,凌桃夭那點小拳頭給他撓癢還差不多。
一到休息室,單修哲將凌桃夭放下,高大的身軀緩緩俯下:“說,剛纔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一副想要哭的表情?”
單修哲的俊臉逼近,她看着那雙沉靜如大海的眼,忽然就想起他被溫馨抱着的時候,說:“不,溫馨,我不想你,我恨你。”那樣平淡的語氣,彷彿只是說我吃過飯了一樣,只是在背後的溫馨沒有看見單修哲臉上被陰影掩蓋的臉,但是凌桃夭,她看見了,所以心臟纔會覺得漲疼。
只要一想到單修哲喜歡溫馨這件事,她就會不自覺地想要落淚,比如說現在。
單修哲有些無措地看着凌桃夭的眼淚一滴滴地砸下來,急得都想要打電話給唐暖薇了,安慰女人這種事他實在是做不來啊。
“你是摔着了還是被人欺負了?別一個勁哭,說句話啊。”單修哲此時此刻的模樣哪裡還有平時腹黑冷靜的樣子,他都不知道凌桃夭在委屈些什麼,總不能直接對着她吼一聲別哭了吧。這樣一定會被唐暖薇那個女人拿刀追殺三條街的,絕對!
凌桃夭抹抹眼淚,哽咽道:“都說了我沒有摔着,你以爲我真笨到在記者面前摔跤,還摔得那麼有水準麼?”
那個姿勢一般人摔不出來的,凌桃夭心裡得意地想。
單修哲愣了,這是什麼意思?
“你剛纔和溫馨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凌桃夭偷瞄他一眼,見他臉色陰沉下來,不自覺地就嚥了口口水,條件反射了,“你和她抱在一起的時候,記者剛要進來,所以我……我……”
“所以你就假裝摔倒攔住了他們,好讓我和她脫身?”單修哲不笨,下面的事情他也能猜到,只是他想不到凌桃夭居然會傻到這個份上,“拜託你用點腦子,要是真摔到了孩子怎麼辦?”單修哲嘆了口氣,不忍心再責怪她,畢竟也算是爲自己做的犧牲。並不是每個女人都肯爲他做出如此丟臉的事,而且還在記者面前。
凌桃夭委屈地擡起
眼,淚光閃爍:“我當時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那一個啊,你是沒關係了,一向花邊新聞都那麼多,可是溫馨是國際巨星,私生活一向檢點,要是跟你有了緋聞,會影響她的形象的。”
凌桃夭這個小迷糊似乎沒有注意到單修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周身的低氣壓似乎完全都沒有影響到她的喋喋不休:“我也沒有關係,不過是個小秘書而已,又沒有什麼報道價值,所以摔個跤也算是做件好事了。”
“你是說,你剛纔的所作所爲完全是爲了溫馨?”單修哲語氣緩緩。
凌桃夭白了他一眼:“那你以爲是爲你麼?”
單修哲被她一句話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臉都憋青了,只能轉過頭生悶氣,一秒鐘之內就已經想了數十種折磨凌桃夭的辦法,這個女人!他居然自作多情以爲她那麼做完全是爲了自己,感動了一番,真是白費力氣!
見單修哲不說話了,整個休息室安靜下來,凌桃夭又覺得難受,只能湊過去討好似的打聽道:“單修哲,你和溫馨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分手?”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這點連唐暖薇都確證不疑,關鍵是唐暖薇的八卦功力比她更甚,要是讓她知道單修哲和大明星溫馨以前有過一腿,而且貌似還是溫馨成名之前,照唐暖薇的性格,絕對會把溫馨和單修哲上牀的細節都挖出來,半點不遺漏。
“怎麼,秘書不想幹了,轉行當記者?”單修哲冷嗖嗖地開口。
凌桃夭訕笑,連忙閉上自己的嘴。看那樣子,是溫馨把他甩了吧,從剛纔說的話裡面也可以猜測出來。原來,天下第一的單修哲居然也受過情傷,真是奇聞。
“休息好了就起來,我們還要見客人。”單修哲的臉臭的跟臭雞蛋似的,站起來連眼睛都不看凌桃夭。
凌桃夭暗自腹誹,急匆匆抱她進來的人是他,現在急着往外走的人也是他,這個男人還真是天上的雲,捉摸不透。
溫馨自單修哲抱着凌桃夭離開之後就一直待在那個地方,手上還殘留着單修哲西裝的香氣,但是卻冰冷沒有溫度。那個男人在心中恨着她,溫馨心如刀絞。而且剛纔他對那個女孩的態度,明顯不是簡單地上下級關係。單修哲的脾性她很清楚,爲人冷淡,根本不會和人太過親近。
就算是和她分手之後,她離開C城去其他地方發展,也經常能夠在報刊雜誌上看見他和某某女明星,某某千金又有了緋聞,可是那些她心裡都很清楚,都是逢場作戲的,他不會當真,所以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那種吃醋一般的小動作反倒讓她很是開心,知道就算和他分手了,他心裡也裝不下別人,只要等到時機成熟,她大爲風光地回去,就重新能和他在一起了。
只是這一次他卻大失風度地抱着那個女孩在衆目睽睽下離開,這種待遇就連她都不曾有過。她好恨!明明是她的東西,怎麼能夠被別人搶走?
溫馨端着酒杯的手忽然就頓了一下,等等,剛纔單修哲說恨她?在感情裡,只要還有恨那就代表還有愛。因爲愛得太深,所以才產生了恨,她演過那麼多戲,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有想到呢?也就是說,那個叫做凌桃夭的女孩,最後也不過是修哲的玩具罷了,玩膩了自然會扔掉。
凌桃夭站在單修哲身邊,百無聊賴。他正和另外公司的老闆寒暄,沒有注意到凌桃夭不止嘆了十次氣。到最後,凌桃夭實在是無聊了,她一步一步地挪開步子,然後趁着單修哲沒有發現她不見之前,趕忙提起裙襬,有些踉蹌地消失在宴會大廳。
別墅後面是一個小型花園,凌桃夭走到外面,才總算舒出一口氣。啊,活過來了。裡面真是要悶死她了,東西每一盤只有那麼一點點,塞牙縫麼?真小氣!她又不能喝酒,香檳的味道她也喝不慣,果汁再喝這禮服都會被她折騰破了。凌桃夭嫌棄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禮服,看是好看,只不過上廁所實在是不方便。
這心裡話要是被唐暖薇聽見,她絕對會揪起她的耳朵,然後罵她是鄉霸,指着禮服說道,這叫品位,品位曉得麼!
正在吃飯的唐暖薇打了個噴嚏,她奇怪,最近好像經常打噴嚏,難道有人在她後面扎小人?對面的宮嶼關切的眼光投過來:“怎麼,感冒了麼?”
唐暖薇毫不客氣地一個白眼翻過去:“本小姐壯實如牛,你看像感冒的樣子嗎?”
宮嶼瞄了一眼她標準的魔鬼三圍,不爭氣地差點流鼻血,這身材都快變成蛇精了,她好意思說自己壯實麼,好意思麼??
電視裡,年輕的播報員正盡職地侃侃而談,最近C城新上任一個警司,據說年輕有爲,被警界譽爲影響未來警察的支柱。屏幕突然跳轉,當那個警界支柱出現在電視裡時,唐暖薇便爭氣地噴了宮嶼一臉的米飯,一雙美目大大地等着屏幕。
開什麼國際玩笑?!沈習??警司?未來的警界支柱?!(PS:警司這個稱呼香港用的比較普遍,通常是總部單位主管或分區指揮官,這裡沈習就作爲C城警界的主管。在大陸雖然也有一級警司、二級警司等,但是職位一般就是區級公安局局長、市級局副科長等。半夏在這裡只是爲了言語上好看一些,地區什麼的請大家自動忽略吧)
宮嶼抹掉臉上的飯粒,委屈探過頭來,“薇薇,想要餵我吃飯直說嘛,幹嘛拿飯噴我?”
唐暖薇一手直接將擋住電視的腦袋按在了飯桌上,吼道:“別擋着!”
於是某人的臉華麗麗地浸在了菜裡面。
電視裡的沈習一身的軍裝,明眸皓齒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個警察,但是那身軍裝卻顯得他很有風度。高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活脫脫的一副書生氣質。沈習長得原本就好看,這點唐暖薇不得不承認,身爲外貌協會會長一定要公正嚴明,不能以私人感情影響對帥哥的評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