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凌桃夭焦頭爛額之際,清脆的高跟鞋聲打斷了她的冥思苦想。她擡頭一看,就對上徐宛如那高傲如公主的臉。沒等她反應過來,徐宛如就要聽推門進入了。凌桃夭連忙站起來,隔開了她推門的手:“徐小姐,總裁在裡面辦公,不允許別熱打擾,請讓我先通報一聲好麼?”
徐宛如冷眼看着那隻擋在門前的手,反手便是一個巴掌:“什麼玩意?我是外人麼?我要見哲還要你通報??開玩笑!”
凌桃夭臉上火辣辣地疼,眼淚差點就掉下來,但是她死命忍住,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軟弱啊。
“徐小姐,請您自重。”凌桃夭繼續阻止。
徐宛如這個時候完全沒了耐性,她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着凌桃夭:“你知道我是誰吧?”
“是的,徐小姐。”凌桃夭畢恭畢敬。
“那你知道我和哲的關係麼?”徐宛如更加盛氣凌人。
凌桃夭的腦海裡豁然出現上次在會議室,她和單修哲在一起的畫面,低聲道:“是的,知道,徐小姐。”
“那你還敢擋我,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哲炒了你!”
“我相信,徐小姐,但是我還是得進去通報總裁才能讓您進去。”凌桃夭絲毫不讓步。
“你!”徐宛如語塞,只好隨她去了,“隨便你!通報去吧!!”
凌桃夭敲門之後推進去,走到單修哲面前,低聲道:“總裁,徐宛如小姐在外面想要見您。”
單修哲才擡起頭,就看見凌桃夭後面的徐宛如像蝴蝶一樣飛進來,繞過辦公桌,掛在了單修哲的身上,聲音和剛纔罵凌桃夭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哲,這麼久都不來找人家,人家好想你啊。”
凌桃夭立刻想要找掃帚,想要將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雞皮疙瘩掃一掃。這就是玉女派掌門人啊,真是演戲的料。
單修哲心中覺得有些不妥,再怎麼說,在自己老婆面前和其他女人親親我我還是不道德的吧。雖然這個老婆完全就是口頭的。他擡頭剛想看看凌桃夭的反應,在看見她的臉之後,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總裁,我先出去了。”凌桃夭沒有擡頭看他們一眼,語氣也正常地不能再正常。
“算你識相,”徐宛如翻了個白眼,然後牢牢地鎖住單修哲的脖子,撒嬌道,“哲,你不知道,你的秘書有多壞,多仗勢欺人。就是攔着我不讓我見你……”
“站住。”單修哲喝道。他直接將徐宛如推開,大步走到凌桃夭的面前,一手把她的臉跳起來,一大塊紅腫就那麼明顯地暴露在單修哲的視線中。
他眼眸的大海彷彿在頃刻之間掀起了狂風暴雨,聲音像是暴風雨來臨時候的憤怒:“誰打你了?”
凌桃夭慌張地往後退一步,連忙道:“沒有,沒有,我只是自己不小心磕了一下……”
“說實話!”單修哲的聲音愈加的冷。
凌桃夭渾身打了個哆嗦,
覺得莫名其妙,自己被打他那麼生氣幹什麼?她還是沉默,沒有說話。
單修哲也不是笨蛋,只要稍稍動一下腦筋就知道是誰下的手了。他轉過身,盯着一臉不安的徐宛如,輕輕吐出兩個字:“你麼?”
徐宛如哪裡會想到,堂堂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居然會爲了一個小小的秘書動怒,她侷促不安地想要爲自己辯解:“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刮到她而已……哲,你爲什麼那麼生氣啊……”
“滾。”單修哲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凌桃夭和徐宛如完全懵了,這是讓誰滾呢?
徐宛如已經被嚇得眼淚一直往下掉,她原本就生得美,一哭就像一副唯美的畫一樣,讓人忍不住地心疼。偏偏有人就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直接撂下了一句:“以後,不要讓我在娛樂圈看見你,否則後果自負。”
徐宛如張大了嘴巴,這算是要徹底將她封殺麼?怎麼會?
“哲……”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臭名昭著。”單修哲的語氣愈加的冷。
徐宛如到底是有自知之明的,立馬走人,她最多也只能希望過一段時間之後,單修哲能夠將這件事淡忘,否則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事業就要毀於一旦了。
凌桃夭愣愣地看着單修哲,腦子反應半天才緩過來,他這算是在爲自己報仇麼?從小到大,一直都是沈習哥哥在保護着她,沈習哥哥離開之後,就是唐暖薇在保護着她,現在是單修哲了麼?
凌桃夭忽然就覺得心口暖暖的。
於是爲了表達她的感激之情,她開口就說道:“單修哲,你剛纔的表現帥呆了,和沈習哥哥一模一樣呢。”
於是某個人很華麗麗地生氣了。
單修哲記得很清楚,那一晚,她迷迷糊糊叫着的名字就是沈習,而且,她胸口上紋着的字也是習字。這算是精神出軌麼?單修哲心裡像堵了一個口氣,死活就是順不了。
凌桃夭覺得莫名其妙,爲什麼又生氣了呀,臉色黑得都能毒死一頭牛,她有哪裡做錯了麼?
“出去吧。”單修哲是典型的腹黑,根本不會將自己不高興原因說出來,這樣的話他的臉往哪擱?
“是,總裁。”凌桃夭欠一欠身,職業的OL上衣便可以看見若隱若現的溝壑,那白皙的皮膚讓單修哲忽然感覺到口乾舌燥,他的眼眸暗沉,看着凌桃夭的眼充滿了情慾顏色。
這個女人的滋味就算他到現在就欲罷不能。
凌桃夭這個粗神經根本沒有注意到單修哲的眼光,聽話地出去。只是她不知道,今天她這隻純良小白兔已經被大灰狼盯上,危在旦夕了。
季唯安接到紀蘇晗的電話時,她那邊人聲鼎沸。他英俊的臉上,劍眉驟然聚起,恍若一塊散發着危險氣息的黑色石頭,有着致命的誘惑。
“唯安,我在酒吧,過來接我。”紀蘇晗對着手機吼,聲音聽上去特別興奮。
“是,小姐。”季唯安掛上電話,從房間裡走出。他穿着黑色夾克,踩一雙匡威的黑色高幫,黑色的頭髮根根豎起,那一雙幽藍的眸子像極了平靜的湖面,卻暗地裡蘊藏着洶涌。他有着女孩爲之瘋狂的外表和氣質,堅毅的臉龐散發着野性的氣息。
這樣的男人走在美女如雲的酒吧裡,必定是讓人眼前一亮的。來酒吧的人大多是來尋找刺激和一夜情的,對於這種難得一見的極品,玩慣了夜店的女人怎麼會放過。
於是各種相遇,各種灑酒,各種摔倒,各種相撞輪番上演,卻沒有看見他爲誰停留。他的臉上始終只有一種表情,那就是沒有表情。他一八五的個子在人羣中很是顯眼,視線掃過舞池一圈,卻沒有看見紀蘇晗。正狐疑之際,壯實的胳膊就被一個溫熱的物體纏上,他剛想甩開,熟悉的香味便猛地鑽進他的鼻子。那是紀蘇晗的香味。就算在煙霧繚繞,各種廉價香水充斥着的酒吧,季唯安也能快速地判斷。
他猛地一驚,偏過頭就看見貼在自己身上的溫熱物體就是紀蘇晗。她穿着低胸緊身T恤,短得過分的牛仔褲露出一大截潔白的大腿。精緻清秀的臉上此時此刻化了煙燻妝,讓原本就水靈的眼睛愈加的大。以前的紀蘇晗就像一朵潔白的水仙花,那麼現在的她就是暗夜裡的妖精,可以讓男人血脈噴張。
季唯安不自然地轉移目光,手很規矩地扶住紀蘇晗:“小姐,我送你回家。”
紀蘇晗似乎不滿足季唯安如此規矩的舉動,她將身子靠得更近,豔麗的嘴脣靠近他的下巴,聲音就像在黑夜裡綻放的血色玫瑰,誘惑地無以復加:“季唯安,帶我去酒店。”
那緊緻誘人的身材,牢牢地貼着季唯安的胸口,她呼出的氣噴在他的下巴上,癢癢的。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早已經迫不及待地將這個妖孽拖進房間就地正法,但是他是季唯安。連小魔女紀蘇晗都沒有辦法的季唯安。
他幽藍的光在酒吧五顏六色的彩光燈下甚是好看,紀蘇晗仰頭,季唯安的眼眸往下看,那張臉就像天神的完美作品,就連紀蘇晗都差點陷進去。
“小姐,您貌似還在禁足階段,要是外宿的話,恐怕夫人不會輕易饒了您。”季唯安的聲線不帶一點感情,彷彿是一臺機器。
紀蘇晗將頭放在季唯安的胸口,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呢喃:“禁足吶。真是麻煩。”上次因爲紀蘇晗在酒吧玩得太瘋,被人下了迷藥,好在當時的老闆知道紀蘇晗的身份,再三阻止這纔沒有釀成大錯。那件事發生之後,蘇半夏大發雷霆,直接將紀蘇晗禁足三個月,好不容易熬過兩個月,蘇半夏對她放鬆的警惕,對她的外出也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決不允許她在外面過夜。
紀蘇晗眼神迷離,柔聲細語在季唯安耳邊說道:“可是,我就是想和你去酒店怎麼辦?或者你可以隨便帶我去個地方,只要不回家,”她輕輕咬了一下季唯安的耳朵,“我隨你處置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