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刀?”步少飛說:“我沒有,我只有小剪刀。”
“剪刀也行,”林簡簡伸出手:“我用一下。”
步少飛拿出上衣包裡的剪刀,遞過來,說:“小心一點,這剪刀很鋒利。”
這是特種兵專用的,雖然小,但非常鋒利,剪電線、剪鐵絲網都不在話下。
“哦。”林簡簡接過來,在步少飛旁邊坐下,低頭剪指甲。
步少飛想起身離開,又怕她多疑,因爲他沒有懷疑她的身份的時候沒有躲過她。
思忖了片刻,他終於沒有動,轉頭看她一眼,只見她的側臉像極了蘇小萌。
她專心剪指甲的時候,和溫柔賢淑的蘇小萌更像,步少飛的心裡突然產生一個奇怪的想法,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是蘇小萌的姐妹,因爲喜歡他才冒充蘇小萌來到步家?
如果是這樣,那她來到步家就沒有惡意,蘇小萌也沒有危險,而且這個替身計劃很可能是蘇小萌和她一起策劃的!
步少飛的心裡冒出了一個更加奇特的想法,覺得這件事很可能就是蘇小萌一手策劃的。
因爲他覺得,現在在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他的人是蘇小萌,最關心他的人也是蘇小萌,她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也知道他希望娶什麼樣的媳婦。
藍小芹也是她的妹妹,當初藍小芹對他軟磨硬纏的時候,蘇小萌卻對這件事表現得並不熱心。
後來他拒絕了藍小芹,來和他談心的是哥哥,而不是嫂子,這說明蘇小萌也覺得他們在一起不合適。
他和江豆豆訂婚的時候,蘇小萌雖然很開心,但事後哥哥一定把他們假訂婚的事告訴了嫂子,嫂子既然知道他沒有和江豆豆相愛,也必定會再爲他的婚事操心。
步少飛越想越遠,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幕畫面:蘇小萌偶然和她的這個姐妹相遇並相認,兩個人相談甚歡,蘇小萌發現這個姐妹和她的性格脾氣特別合得來,得知她沒有嫁人,就希望撮合她和他在一起。
她的姐妹也許原來不同意,因爲對他不認識也不瞭解,於是蘇小萌策劃了特別的“相親”行動,以調包計讓她的姐妹替換她來到步家,又以失憶的名義不讓哥哥和她的姐妹同房。
她被打傷是苦肉計,因爲只有她受傷,步少飛纔會回來,從這方面來說,蘇小萌的嫌疑更大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蘇小萌就真的沒有危險,而是在哪裡開開心心地玩,等着他們修成正果的好消息。
越分析,步少飛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不然,爲什麼這個女人對三個孩子特別溺愛?
爲什麼她來到步家沒有搞過任何破壞?
爲什麼她一再**他?
步少飛皺眉想,如果真的是蘇小萌希望他和這個女人在一起,那他要不要娶她,來一段親兄弟娶親姐妹的佳話?
“啊!”身邊的女人突然叫起來。
步少飛忙定睛一看,只見她右手邊指流血了。
“怎麼回事?”他忙問。
她擡頭,眼淚花花地看着他說:“我剪指甲,可左手捏剪刀不方便,剪邊指的時候,一下把肉剪破了。”
“很疼?別哭,我這裡有止血膠帶。”他馬上從包裡拿出止血膠帶。
特種兵身上好象什麼都有。
步少飛用止血帶幫她止血,卻發現她傷得很深,止血帶止不住。
“不行,”步少飛說:“要上藥才行,我回去拿藥箱。”
“那你快一點。”她眼淚汪汪地說,似乎在忍着疼痛。
“好,”步少飛說:“你把手指向上,用右手掐緊。”
“嗯。”她依照他的話把手指傷口下面掐緊。
“我馬上就過來。”步少飛拔腿往樓上跑去。
他找着了家裡的藥箱,打開看見白藥、碘酒什麼都有,馬上提着跑下樓,卻見林簡簡也過來了,已經到了樓下。
“我們到樓上包,”她說:“不然妞妞看到了要哭。”
“好。”步少飛又轉身上樓。
林簡簡也跟上來。
步少飛打開藥箱,把需要用的東西拿出來擺放在茶几上,又拿出碘酒和棉籤,說:“先消毒。”
林簡簡一臉害怕地說:“用碘酒?很疼?”
“我輕一點,消了毒馬上上藥,你忍忍,一會兒就好了。”
“哦。”
步少飛握住她的手,用棉籤蘸了碘酒,剛要往她手指的傷口上滴,她忽然叫了一聲,一下縮了回去。
步少飛笑起來:“我還沒有滴上呢。”
“我害怕,好疼。”她的眼淚流出來了。
看見她怕得哭,步少飛終就有些不忍心,柔聲說:“嫂子,你別怕,我儘量輕一點,如果不用碘酒消毒,萬一傷口感染了,以後更麻煩。”
“那你……”她眼淚婆娑地說:“那你輕一點啊。”
“嗯,我會輕一點。”
步少飛重新握住她的手,把棉籤向她的傷口上滴。
“啊——好痛!”她一聲慘叫,用力拽手。
步少飛趕緊握緊,說:“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他忙着用嘴脣吹氣,似乎這樣就能減輕她的疼痛。
林簡簡大哭起來:“我不上藥!我不上藥!好痛!痛死了!”
“好了,好了,馬上就好了,嫂子再忍忍,一分鐘,不,半分鐘。”步少飛嘴上安慰她,手裡趕着用棉籤把她傷口上的血清洗乾淨,也就徹底消了毒。
然後他扔了棉籤,拿過白藥,往她的傷口上抖,再用藥用膠帶包紮好,說:“好了。”
她沒有迴應,也沒有哭。
他低頭一看,她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竟然暈過去了!
“嫂子!”他嚇了一大跳,急忙把她扶倒沙發上躺下,用力掐她的人中。
他也只能掐她的人中,因爲不敢做人工呼吸,也不敢按壓她的胸部。
不過一邊掐他卻一邊在想,如果他和蘇小萌單獨在荒無人煙的地方,如果蘇小萌突然昏迷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還是會對她做人工呼吸進行急救。
當然,萬一真對她做過人工呼吸,他也不敢讓她知道,更不敢讓哥哥知道。
然後他突然罵了自己一句:“靠!”
他怎麼能臆想這種事?還臆想是他和嫂子,這種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