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更簡單,”步琦兵說:“在電腦上就可以變聲,只要有一臺電腦,我也可以讓他隨時出現在任何國家。”
餘紫英聽完大哭:“步琦兵!你爲了隱瞞我兒子死亡的真相,還真是用心良苦!”
蘇小萌聽着他們交談,不解地低聲問步少風:“你叔叔看起來不像好人,爲什麼對步步高的母親好象很仁慈的樣子?”
步少風擰眉說:“我也不明白,按照他的性格,搶回步高升後,他就不用管這位前女友的死活了,就算她知道孩子死了,也拿叔叔沒辦法。”
“是啊,可步琦兵爲了隱瞞步步高死亡的真相,竟然花費了這麼多心思安撫她。”
步少風又想了想,說:“我明白了,他這樣做是爲了報復我們。”
蘇小萌也同時想到了這一點,點頭說:“對,如果步步高的母親知道他死了,一定會過來吵鬧,那你父親就知道那個死了的孩子不是少飛,也就會知道你叔叔要報復你們,就會事先對他有所防範。”
“沒錯。”
“但是,”蘇小萌又不解了:“爲什麼直到你們抓住他的時候,他還是不說出他兒子死的真相?只叫嚷要殺了少飛。”
“對於這一點,”步少風分析說:“我估計他可能真的愛步步高的母親,不願意讓她知道了傷心,所以直到步步高的母親收到那封神秘的信,知道兒子死了趕來找他,他才說出來。”
“哼!”蘇小萌不屑地說:“如果他真的愛人家,當初又爲什麼拋棄她娶你伯孃?”
“他娶伯孃是爲了伯孃家的錢,”步少風回答:“他原本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結婚後,伯孃的孃家拿出了一大筆錢幫他,他纔買下了公司裡一批中小股東的股份。”
“難怪!”蘇小萌總算明白了。
這時步琦兵看着步步高的母親餘紫英說:“紫英,我知道我不應該對你隱瞞兒子的死,可是我也是擔心你,你本來身體就不好,如果因爲兒子的事再傷心過度出了事怎麼辦?害死我們兒子的是步少飛,你趕緊找律師寫訴狀控告步少飛,爲我們的兒子討回公道。”
餘紫英恨恨地說:“我要連你一起告,是你搶走了我的兒子,才讓他死在別人手裡。”
“對,對,”步琦兵說:“你連我一起告,步少飛也一定要告,你別弄錯了,是他殺了我們的兒子!”
蘇小萌緊張地抓住步少風的手,低聲說:“他們要告少飛,怎麼辦?”
步少風拍拍她:“別急,回家再說。”
這案子越審理越複雜,先是步琦兵殺米果兒未遂,接着是柳葉惠之死的真相,現在又冒出步少飛害死步步高一事,今天顯然是判不下來的。
庭上合議後,法官宣佈:“鑑於本案錯綜複雜,需要重新尋找證人證物,擇日重審,休庭!”
法警押步琦兵往出走,他掙扎着向步少風喊叫:“步少風!我告訴你!我一定要爲我兒子報仇!如果步少飛坐牢,我在監獄裡就會幹掉他!如果不能判步少飛坐牢,我出去了也一定親手宰了他!”
蘇小萌看着他一臉的瘋狂,緊張地抓住了步少風的手。
步少風反手安慰地握緊了她的手。
步步高的母親餘紫英原本是來控告步琦兵害死她兒子的,但沒想到現在變成是步少飛害死了她的兒子,於是她又重新起訴,把步少飛和步琦兵都列爲了被告。
步少風和蘇小萌回到綠水灣,蘇小萌擔心地問:“少風,步步高不會真的是被少飛推下河的吧?”
步少風濃眉緊皺,默然半晌,說:“如果步琦兵咬定是少飛把步步高推下河的,那少飛必定會坐牢。”
“你也懷疑少飛?”
“我不是懷疑,”步少風解釋:“我只是覺得,誰都會認爲步琦兵的說法有道理,如果少飛只是因爲我媽打了他一頓就離家出走,不應該一走二十多年不回來,所以誰都會認爲,他是因爲把步步高推下河淹死了,才嚇得不敢回家。”
“可是,”蘇小萌不服氣地說:“你也說過,少飛以前很受嬌慣,你母親突然打他,還叫他滾,他可能承受不住你母親的責罰……”
步少風搖頭:“僅憑這一點,是說不服步步高的母親的。”
蘇小萌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說:“我也覺得少飛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
蘇小萌說:“少飛恢復記憶後,爲什麼一直不提步步高的事?也不提他的護身符爲什麼在那個死者身上,這就說明這件事是他心裡一個極大的陰影。”
步少風微微點頭。
蘇小萌越想越覺得步少飛害死步步高的可能性很大,不由極爲擔心:“怎麼辦,少風?那個老太太說要把少飛和步琦兵一起告,如果真的告了,是不是要把他從部隊上抓回來?”
“不能讓少飛知道這件事,”步少風表情凝重地說:“哪怕他承認是失手把步步高推下河的,人死了總是事實,他是高級軍官,這會讓他的檔案抹上污點,毀掉他的大好前程。”
蘇小萌焦慮地說:“可就算我們不告訴他,只要步步高的母親一告,法院也會向他的部隊發傳票。”
“沒錯,”步少風吁了口氣,說:“所以,我只能投案自首了。”
“什麼?”蘇小萌懵了:“你投案自首?自什麼首?”
“因爲步步高是我推下河淹死的,所以我必須投案自首,不然就會連累少飛。”
“不!不!不!”蘇小萌震驚地連連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爲什麼你往天沒有說過?啊!我明白了,你是要替少飛頂罪是不是?”
“不是,”步少風心情沉重地說:“那年少飛離家出走後,我和父親四處找他,我沒有找着少飛,卻在河邊碰見了步步高。
“我問他看見少飛沒有,他說沒有,我一眼看見了他脖子上的護身符,馬上說這就是少飛的,問他是不是從少飛身上偷來的。
“他不承認,我去搶奪護身符,他往後退,卻一不小心掉進了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