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少風喉嚨硬硬地點頭:“那你們在家睡覺,我去找媽媽?”
“嗯,”步小小乖巧地說:“爸爸去吧,我和哥哥睡覺。”
步少風站起來,看向小何。
小何忙說:“先生放心,我會照顧好向宇和小小。”
步少風點頭:“有事給我打電話。”
他大步下樓,開上車出去了。
剛進城,步少飛給他打來了電話:“哥,你在家裡?”
“沒有,我剛出來。”
“你要到哪裡去?”
步少風低沉地說:“小小要我去找她媽媽和妹妹。”
步少飛的心一揪,默然片刻,說:“大哥,你別急,伊諾回來了。”
步少風問:“她回到她的住處了?”
“嗯。”
“她一個人?”
“現在看是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她先回來打探消息。”
步少風有點激動:“那先別驚動她,看深夜那女人會不會把妞妞帶過來。”
“嗯,”步少飛說:“我也這麼打算的,按照常理來說,這幾個女人應該連夜逃之夭夭,但警方發佈了協查通報,她們不容易逃脫,就可能反其道而行之。現在對她們來說,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這幾個女人很聰明,她們說不定就藏在我們的眼皮底下。”
“對,”步少風回答:“她們搶那輛車也可能是假意出了城,實際上又悄悄折回來了。”
“是的,”步少飛說:“不過伊諾現在沒什麼異樣,我讓豆豆暫時別驚動她,今天晚上我們監視她一晚上,看那兩個女人會不會出現。”
“好。”
步少風掛了電話,開着車在城裡漫無目的地亂轉。
他不敢回家,怕兩個孩子問:“爸爸,您找到媽媽了嗎?”
無法面對孩子期待的小臉,他只能在街上胡亂轉,也抱着一線希望,希望能看到蘇小萌或者那兩個帶走妞妞的女人。
夜深了,步少風一無所獲,他來到伊諾的住處外面,看到步少飛的車,給他打電話:“少飛,我來守,你睡一會兒。”
步少飛也看見他了,說:“好,伊諾回來後就在她的房裡,沒有出來過,也沒有人進去。豆豆在後面蹲守,以防後面窗戶有人進出。”
“嗯,你休息,我守着。”
步少飛知道,今天這種情況,他哥是不可能睡得着的,他還需要養足精神明天應對伊諾,於是將椅子放下睡了。
還沒有睡着,他的手機響了,是上級發過來的名單,重點標註的有上百人之多。
這一百多人不僅受過丁氏集團資助,而且一直和丁氏集團保持聯繫,他們成年後在各行各業工作,後面也標註了他們現在的工作單位。
步少飛一目十行,先把女的標出來,再把在警界和軍隊工作過的挑出來,共有十二個人,其中洛依的名字赫然在列。
這說明洛依很可能參與了蘇小萌綁架事件,步少飛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抓到她,並逼她說出嫂子的下落。
其他的身份就不清楚了,這十二個在警界和軍隊工作過的女人都有可能參與此次事件。
他決定先休息一下,明天抓了伊諾再說。
步少風一直盯着伊諾的房間,這一盯就盯到了天亮。
步少飛醒了,給他打電話:“大哥,伊諾可能認識你的車,你先回去,後面的事交給我。”
“好,”步少風想了想,說:“如果伊諾到醫院給丁志騰按摩,就讓豆豆化妝成特護,對她進行試探。”
“行,”步少飛說:“我也是這麼打算的。”
僅憑一件白大褂不能確定伊諾是那兩個女人的同夥,但江豆豆對她進行言語試探,她就很可能露出破綻,那時候再抓她也不遲。
步少風離開伊諾的住處,卻沒有回家,而是開車來到了中心醫院裡。
時間還早,葉少江還沒有上班,他在醫院裡走了一圈,又出去吃早飯。
正吃着,就看見葉少江的車開過來,他跑出早餐店,叫葉少江一起吃。
葉少江有一肚子的話要問他,但外面人多眼雜,他不好問出口,說:“我吃過了,你吃了飯到我辦公室來吧。”
步少風說:“我吃好了,一起進去。”
兩個人來到副院長辦公室,葉少江關上門,轉身看着他問:“這個蘇小萌是假的,你爲什麼一直沒有告訴我?”
步少風一聲長嘆,說:“我也是前不久才發現的,本來想從她身上找到萌萌的下落,卻沒等我們找到,她就把妞妞帶跑了。”
“現在警方有她們的消息了嗎?”
“沒有。”
葉少江牙疼一樣揉揉臉,說:“真沒想到有人和你妻子長得一模一樣。”
步少風搖頭:“她應該是整過容的。”
“不僅整過容,”葉少江說:“這女人還模仿了你妻子很長時間,不然你不會認不出來。”
步少風搖頭:“她一直裝失憶,不講述以前的任何事,所以就算不模仿也不容易露出破綻。”
“不,”葉少江說:“一個人總有一些固定的習慣,如果她不事先對你妻子進行長時間的觀察和模仿,冒充她就不能達到維妙維肖的地步。”
步少風楞了楞,感到葉少江說的也有道理,有一些習慣,就算真失憶也是改不了的。
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說明,這個女人在幾年前就開始模仿小萌了?
步少風想到這一點,竟遍體生寒!
想想看,幾年前就有人在暗中觀察蘇小萌的一舉一動,並對她進行模仿,他們卻一無所知,這實在太可怕了!
難怪人家能輕易冒充蘇小萌來到他家,並順利帶走蘇妞妞。
有人敲門,喊:“葉院長在嗎?”
“在。”葉少江答應。
步少風知道他要忙起來了,告辭離開了。
他來到丁志騰的病房,看見白班的特護已經來了,正在忙着爲丁志騰換衣服。
他隨意和特護閒聊,詢問她家裡的情況,也順便提到伊諾。
特護四十多歲,是一個喜歡聊天的人,她心直口快地說:“先生,可能你要另外請按摩師了。”
步少風問:“爲什麼?伊諾跟你說她不做了?”
“她倒沒有說,不過我看得出來。”
“你怎麼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