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萌和步少風都說不出話來。
奔子辰一聲長嘆:“雖然我愛朵朵,但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我又怎麼敢讓她等我?”
蘇小萌同情地搖頭:“可我覺得你們如果不能在一起好可惜。”
“如果不能和朵朵在一起,算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吧,但是,”奔子辰說:“愛情固然重要,人的生命更重要。
“陳媽媽一生都不幸,她自己患有遺傳性心臟病,冒着生命危險生下的女兒被偷走,丈夫又早逝,她能活到現在實屬不易。
“我沒有理由爲了追求我自己的愛情幸福,就將她推進絕望的深淵裡。”
蘇小萌感動地說:“奔副總,你是好人,我相信你一定有好報。”
“我倒沒奢望什麼好報,只希望對得起陳媽媽這麼多年對我的愛,也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也希望朵朵不要太恨我。”
“朵朵不會的,她也很善良。”
“不管怎樣,我希望她能幸福。”
三個人好一會兒都不再說話了,只靜靜地坐着,氣氛十分沉重。
……
兩個月後,步少飛的腿傷痊癒了,跑跳都沒有問題,他很高興,纏着要到哥哥公司去看看。
步少風覺得,弟弟也是這個家的一分子,公司也有他的份,讓他去看看,熟悉一下,以後好進公司任職。
“好。”他答應了,載着步少飛一起到公司。
兩兄弟一起出現,從下車開始就成爲全公司注目的焦點,步步爲贏的副總們都驚動了,紛紛跑到總裁辦公室來和步少飛打招呼。
只有奔子辰不驚訝,因爲之前他到醫院探望過步少飛。
大家圍着他們議論,說如果兩個人分開進來,誰都猜不出哪一個是步少風。
聊了一會兒,步少風代表步少飛,說中午請大家吃飯,就把他們趕回各自的辦公室了。
步少飛對他辦公室的東西很好奇,這裡摸摸,那裡看看,又不斷問東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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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少風也很有耐心地回答他。
在辦公室裡呆了一會兒,步少飛問:“大哥,我可以不可以到那些部門看看。”
步少風說:“可以,你可以到公司任何部門行走。”
“沒有人攔嗎?”
步少風笑起來:“你一個人去,誰都以爲是我在視察,誰敢攔你?”
步少飛搔搔頭皮笑起來:“對,我乾脆冒充你去好了。”
“去吧。”
步少飛於是出了總裁辦公室,到各個部門瞎逛。
果不其然,大家都把他當成了步少風,各部門負責人一見他都忙着行禮:“步總!”
步少飛不敢多說什麼,怕漏出破綻,只“嗯”一聲,正好步少風也習慣這樣回答下屬,結果他走了幾個部門都沒有被識破。
他對這些部門的工作也很有興趣,有時會站在某些人背後看人家在電腦上操作,弄得員工很緊張。
他智商極高,很多東西一看就會,有時候發現管理上的漏洞,他會跟步少風提建議,還有些程序上的東西,他也會提出改進意見。
步少風感到這個弟弟極有經商的天賦,說:“少飛,你每天都跟我來公司吧,我們兄弟一起把公司做大,有你加入,我相信步步爲贏一定可以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步少飛搖頭:“我現在還不知道我以前是做什麼的,如果真的是當兵的,我還是希望回到部隊上去。”
步少風知道他受了這麼大的傷,很可能無法再回部隊了,但現在說出來又怕打擊到他,於是說:“那等你恢復了記憶再說,如果能回部隊就回,反正公司的位置也給你留着,隨時歡迎你回來。” щшш◆тт kдn◆¢ ○
“好,謝謝大哥。”
下班的時候,兄弟倆一起去接蘇小萌。
從小萌上了車,步少飛就眉色舞地講他在步步爲贏公司的見聞:“小萌我跟你講,他們都把我當成大哥了,我一進部門辦公室,他們就鴉雀無聲,看我都只敢偷偷看。”
“是嗎?”蘇小萌興致勃勃地問:“就沒有一個人發現你?”
“沒有,大哥還讓我天天都去,我也打算去,然後哥坐在辦公室忙,我就替他到各部門巡視,那些員工就都不敢偷懶了,工作效率可以大大提高,嘿嘿。”
蘇小萌撲地笑了:“你這也只能瞞一時,瞞不了多久啊。”
“能瞞多久是多久,再說,就算他們知道我們是雙胞胎,也不知道進部門辦公室的到底是大哥還是我啊。”
蘇小萌第一次看到步少飛如此調皮,忍俊不禁地說:“我想起我上幼兒園的時候,班上也有一對雙胞胎,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每節課都要請假上廁所。
“那兩個人的老二要狡猾一些,老大老實些,經常是老大從廁所過來坐下,不到五分鐘,他又舉手說要上廁所,老師以爲是老大,就讓他去了,結果他在外面遛達遛達玩會兒就進來了。
“然後老大舉手說要上廁所,老師就批評他:‘你剛剛纔去了,怎麼又要去?’
“老大委屈地說:‘剛纔兩次都是我弟弟去的,我還沒有去呢。’”
步少飛聽完哈哈大笑,說:“好有趣,不知道我們小時候有沒有這樣。”
步少風接過來:“我們小時候也這樣過,只不過狡猾的人是我,我經常跑出去兩次,你一次都去不成。”
蘇小萌笑得前仰後合:“真的啊?我沒看出來你這麼壞。”
步少飛也大笑:“大哥小時候調皮,所以長大了這麼有能耐,把步步爲贏管理得這麼好。”
“如果你加盟,步步爲贏會更好。”
幾個人一路說笑着回到了綠水灣。
步少飛在公司跑了一個星期後,步少風打算給他安一個職位。
他把奔子辰叫過來,說:“子辰,我打算把我奶奶留給我的股份轉到少飛頭上,你覺得怎麼樣?”
奔子辰皺眉:“按說來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不便干涉,但是站在公司的角度,我不能不提醒你,你這樣做有風險。”
“什麼風險?”步少風看住他。
“你這個弟弟六歲離開家,過了二十二年才突然回來,現在又失憶,你對他的背景完全不清楚,如果就這樣貿然把股份轉給他,就不怕以後給你自己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