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鳴軒扶着雲欣宸進了屋,他背對着窗戶將她緊緊摟在懷裡,雲欣宸卻看見,窗櫺紙的上面透射出一個修長而孤獨的影子。微風吹進屋子,淡淡的花香飄來,雲欣宸怔了一下,雲若霖怎麼還站在那裡?
雲欣宸在慕容鳴軒的陪伴下,沉沉睡去,醒來的時候,只有芳心守在她的身旁。
“陛下,你醒了,我去給你打水淨臉。”芳心笑道。
“芳心姑姑,讓別人去吧,你陪我坐會兒。”雲欣宸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說道。
芳心淡淡一笑,吩咐別的人打水去了,她倒了一杯安神茶,走到牀前,遞給雲欣宸,道:“陛下,您怎麼了?是在爲新進宮的民間大夫煩惱嗎?”
“還是姑姑知道我的心事啊,相王不相信我,找個了民間大夫進宮,說的好聽給我安胎,實際是想查查我是否真的懷孕。”雲欣宸嘆氣道。
“聽說陛下摔了一跤,陛下是怕被那個大夫查出來,想製造小產的假象嗎?”芳心狐疑地問道。
“我爲什麼要小產,孩子都快臨盆了,不是嗎?我今天是真的摔了一跤,我即將臨盆,有人坐不住了。”雲欣宸冷冷地說道。
“你是說太后?”芳心問道。
雲欣宸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將杯裡的茶喝了,她是越來越討厭喝這種茶了,自從假裝懷孕以來,喝的全是安胎安神的茶,雖然無害,但是喝多了也煩。
中午吃飯的時候,雲欣宸讓芳心去通明殿告訴慕容鳴軒,她想設宴招待雲若霖。
大婚之後,雲欣宸便將通明殿賜給慕容鳴軒居住,一來,是希望他有自己獨立的空間,辦起事兒來也方便。二來,是想保持距離怕他發現假懷孕的事。
傍晚,昭陽殿的露臺上,芳心將一切都打點好了。雲欣宸靜靜地坐在那裡,望着滿池的荷花,思緒也飄得很遠很遠。
昭陽殿的荷花一年四季都盛開着,兒時母后常常在這裡歌唱,母后有副好嗓子,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就沙啞了,她再也不唱歌了。
“母后,宸兒好想你。”雲欣宸喃喃地說。
“宸兒。”慕容鳴軒遠遠地呼喚了一聲,他的身後跟着雲若霖。
雲欣宸轉身,淚從眼角滑落,但是她隨即淡淡一笑,道:“你們來了。”
“你哭了?”慕容鳴軒上前摟住了她,道:“怎麼了?”
“我想母后了,從前,母后經常在這裡唱歌,母后的歌唱的很好。”雲欣宸抱着慕容鳴軒,深深地望着了雲若霖一眼,慕容鳴軒是背對着雲若霖的,所以,他不知道。
“多謝陛下設宴款待,草民受寵若驚。”雲若霖恭敬地行禮道。
不知道爲什麼,雲欣宸聽到他這麼說,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是堂堂太子,如果不是發生宮變,他就是國君。
“神醫客氣了。”雲欣宸笑道。
“草民才疏學淺,請陛下直呼姓名即可,草民林若雲。”雲若霖道。
芳心故意走近打量了雲若霖一下,道:“林先生請入席。”
“宸兒,你臉色很難看,讓林先生給你看看吧。”慕容鳴軒說道。
雲欣宸看了芳心一眼,芳心驚恐地望與她對視一眼,雲欣宸莞爾一笑,道:“林先生,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