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愛着她,她愛着的男人,竟然對另一個女人有這樣的想法……那置於他們之間的感情於何種地步?
那是愛嗎?
怎麼可能是愛?
根本不是愛。
也許只是喜歡而已吧。
“薄霖,這個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如你意的,即使你用盡手段,也並不一定會得到你想需要的東西。”林宛白緩緩坐了起來,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我們都拭目以待吧。”
他伸手握着她的手,“你不是喜歡我嗎?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想跟他在一起?”
“我不會當人的小三的。”林宛白很肯定的說,“現在,我對你也沒有了喜歡,我沒有那麼作賤自己,去喜歡一個一遍又一遍利用自己,傷害自己的男人。”
這一次,用盡所有力氣甩開他的手。
打開大門,“請你離開。”
人真的不能心軟!
因爲心軟,只會讓自己受傷。
薄霖站在那裡,沒有動……明顯不想離開。
林宛白像是料到他會這樣,“你不走也可以,那我打電話報警,你薄先生不介意鬧得人盡皆知的話,我也沒有什麼好介意的。”
林宛白當着薄霖的面按下11這兩個鍵……座機的話筒被他拿了過去,“別折騰了,我走。”
薄霖跟她擦肩而過,林宛白站在那裡,連頭都不曾回。
“別覺得噁心,我誰都沒有碰過,除了你。”這句話,是薄霖貼近她的耳邊說出來的話!
直接,乾淨,告訴她,他是個乾淨的男人。
“別吃藥,懷上了就把孩子生下來。”
丟下這句話。他真的走了……
呼吸間,還能聞到旑旎的味道,可是製造的個人,卻已經不在這裡。
懷孕?
薄霖啊薄霖,你真是蠢啊!他一定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她的肚子裡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甚至剛纔一場情事,差點失去了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只屬於她林宛白的,只屬於她的……跟他薄霖沒有一點關係。
林宛白關上門,重新回到房間。
一夜都是惡夢連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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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子均被薄霖大晚上的叫醒,真的有些煩燥,可偏偏一點半法都沒有。“把杯子握破在手中的感覺一定很好是不是?以後你可以儘管試試。”
一邊將掌心的碎小玻璃渣給挑出來,靳子均一邊調侃,盛南謹把事情都告訴了他了,他還以爲,沒有自己什麼事了呢。
“那小姑娘挺好的,你幹嘛一定要賀家那個?以前也沒有覺得你們感情有多深啊?”
薄霖不說話……
“把人家小姑娘給殘害了吧,所以自殘去請求原諒了,人家不領情了吧?”靳子均看着傷口上有藥的痕跡,裡面東西沒有清乾淨就上藥,顯然不是在醫院做的。
想了想,也就把事情經過給想明白了。
苦肉計。
結果還是把人給趕出來了。看來,那小姑娘傷得不輕啊。
“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薄霖不耐煩的回了一句,手上動作一重,整個人倒抽了一口涼氣,冷冷的看着靳子均,“你故意的是不是?”
“薄少,你當我是你啊?我可是一個醫生,盡忠職守的醫生!”靳子均忍着笑解釋,手上的動作,可比剛纔又重了不少。
薄霖太陽穴突突的路……
這一個一個的。怎麼都是損友?
“我聽說小姑娘跟厲彥暄關係不錯,以前還是同一所學校的同學。”靳子均隨口這麼提起這個名字一般,“厲彥均是城南正在裝修那家夜總會的幕後老闆。”
薄霖神色一凜,“消息準確?”
“準確不準確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聽到別人這麼說。”靳子均解釋道,都在這一個圈子裡走動,多少會聽到一些關於這方面的風聲。
“他喜歡的是男人?”
‘噗’的一聲,靳子均忍不住笑了笑,“薄少,你這麼想別人,是不是不想那小姑娘跟人家走了?你真是心計狠辣啊。”
雖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靳子均的答案,卻在暗示薄霖,厲彥暄並不是g,ay。
那些說他是的傳聞,也只是傳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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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霖第二天一早就來了醫院。
賀歡妮笑着看着他走進病房,薄霖的手放在身後,所以她沒有第一時間看到他受傷的手掌,“霖,我有些高興,也有些害怕。”
害怕,手術失敗,連出來見他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都會好的。”薄霖柔聲說道,剛擡手,又放了下來……
賀歡妮意識他是想摸自己的頭髮,有些憂傷的說,“等我好了以後,我就把頭髮留長,留得跟以前一樣,你想摸我頭髮的時候,就能摸到。”
這頭秀髮,是她跟薄霖之間愛情的見證,也是他們愛情的媒人。
“這些事,以後再說,現在你要保持平靜,我問過赫醫生了,手術成功率很大,所以不要太有心裡壓力。”
“嗯。”
倆人都好像不知道說什麼了……空氣裡好像都瀰漫着尷尬氣氛。
盧素香也來到了醫院,打扮得一身貴婦形象,還有她身邊的是倪芯秋!
薄霖讓開空間讓幾人相處,自己去了病房外。
項西跟柯一飛都在外面。
項西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垂着頭,認錯的說,“薄總,昨晚我手機沒有電了,所以關機了,沒有急時去林小姐那裡接你回來。”
“你做得很好。”薄霖看着外面的景色,聲音輕輕淡淡的,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項西看了一眼柯一飛,然後倆人默契的都沒有說話。
項西比柯一飛更會去揣測薄霖的心思,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自然能感覺到薄霖對林宛白是不一樣的,所以昨晚自作主張的關機,還讓柯一飛也把電話關了。
顯然,薄霖是想呆在林小姐那裡的……
可那賀小姐怎麼辦?項西複雜的往病房那裡看了一眼。
此刻,病房裡……
盧素香拉着賀歡妮的手在問。“妮妮,媽媽跟你提的事情,你跟薄霖提了沒有?”
“提了。”
“那他怎麼說?”盧素香馬上問道。
賀歡妮看了眼秋姨,垂着頭,有些失落的說,“讓我不要着急,先把身體養好,以後再談這件事。也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讓我先不要想那麼多。”
“那說明,他是想要個孩子的。”倪芯秋插嘴說,“他的話,只是安撫你的話;妮妮,你一定要多用點心啊!如果薄霖知道那個林宛白那什麼,你跟她……”
“媽,秋姨,這件事你們一定要幫我啊。”賀歡妮心痛的看着兩個長輩,“妮妮能活等到現在,全是因爲霖在我身邊,在我身邊陪着我,他就是我的命。”
這話不是說的嚴重,而是事實。
賀歡妮在國外,生不如死……好幾次都想要放棄生命,不願意等下去了。
是薄霖給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希望。
他說過一定會找到適合她的骨髓……一定會讓她好起來的。
“妮妮,你先不要太激動,現在你也不適合這麼激動。”倪芯秋安慰着賀歡妮,“我跟你媽媽是一定會想辦法的,那個孩子是絕對不能留。”
“是的,妮妮,我也想過了,那個孩子留不得!我們分析過,薄霖現在也不知道,說明林宛白不想讓薄霖知道,我還找人查過,林宛白是要跟薄霖離婚的,好像是薄霖現在不同意。”
“怎麼會,霖都答應我了,會跟她儘快撇清關係。”賀歡妮打斷她,說出自己跟薄霖當初商量的結果。
薄霖親口說讓她不用擔心的。
“他怎麼跟你說的,我不知道,可事實就是這麼一回事,林小姐的表現有點像要自己一個人養那個孩子。”
“不行!當然不行!”賀歡妮壓低聲音拒絕這個事實,“以後要是霖知道她有個孩子,一定會知道的!而我的身體……不可以這樣,我接受不了。”
賀歡妮越想越激動,盧素香急忙安慰,“這只是我們猜想,有些事不是她怎麼想就實現,會有很多意外的啊,誰敢肯定那個孩子就能生下來啊?”
“是啊,是啊,妮妮,你媽說得對,人生有那麼多的意外,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你不要多想。先把這個手術做好,天大的事情都等手術成功後再做決定。”倪芯秋跟着盧素香一起安慰着。
“我不管,你們一定要站在我這邊,除了你們,我都不知道該找誰幫我。”賀歡妮可憐兮兮的拉着倆人的手。
“我們不站在你這邊站在誰那邊?安心,等你好了,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我們所有人都等着。”
賀歡妮聽着這才安心了……
薄霖進來,裡面的三人已經聊着別的話題,說着最近流行什麼電影,等歡妮好了後,一起去看。
“霖,到時候你帶我去好不好?”賀歡妮詢問着薄霖。
“好。”薄霖回答着,想的是跟林宛白一起這麼久,好像都沒有去過看電影,電影院裡放着什麼電影,他從來沒有去關注過。
好像年紀的女孩,都喜歡去看電影。
記得以前柯一飛就跟他提過……要哄一個女孩子的話,就帶去電影院,把裡面給包場了,只剩下倆人。
“霖旗下那麼多電影院,我們去看電影是不是可以包場啊?只有我們倆人,一定好浪漫,好浪漫。”
“當然可以,只要你想得到的,都可以。”薄霖柔聲的說着。
盧素香跟倪芯秋聽着,都有些欣慰……可以看得出來,薄霖心裡是有賀歡妮的,倆人對視一眼,在病房外等着。
“項助理,柯助理,你們老闆最近是不是很忙啊?”盧素香跟倆人拉家常,“看到他黑眼圈很重,昨晚是不是忙到很晚啊?”
“是的,薄先生最近都很忙,公司很多事情要處理。”項西一本正經回答着,“所以可能有些冷落賀小姐,賀太太不要往心裡去。”
“工作忙是好事,是好事。”盧素香僵笑着。
原本想在助理這裡打探點什麼消息,結果對方回答得天衣無縫……明明,昨晚有人說在酒吧裡看到了薄霖。
病房裡,賀歡妮看到了薄霖手上的傷,心疼的拉着,“怎麼受傷了?整隻手這麼重。霖,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都是皮外傷。”
“上次刀傷你也說是皮外傷,你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這樣,怎麼能讓我不擔心你?”
“好了好了,以後我會多注意的。”薄霖拍了拍她的手,“下次我不受傷了。”
“要說話算數。”
伸出手,薄霖跟她拉了下勾……
賀歡妮餘光還看着他的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把手傷到了?至從那個林宛白出現後,霖就愛受傷了。
這件事,她打賭跟林宛白有關係。
林宛白,林宛白……真是個難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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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白還是來了醫院,早上起來,褲子上有褐色的東西,不敢耽擱……
流產跡象,需要住院保胎。
心裡把薄霖給從頭罵到腳。
又打電話去昨天上班的地方推遲上班時間。
因爲房事問題而引發的,醫生把她給好好教育了一遍。
好在,薄霖也沒有找她,也許賀歡妮那邊的事情夠他忙了,把她給忽視了吧,這算是好事。
她巴不得薄霖一輩子都不找她。
一個星期後,她正式去公司報道,生活正式步入正軌,看似一切都往她所向往的地方發展着。
因爲新入職員,她又是第一次接觸到電商這一行業,所以要看一些同行業的廣告。
都已經十點了,還在刷着電腦,看一些成功的案例。
大門被敲響,有了上一次的經歷,她沒有開門,先問外面的人是誰。
“姐姐,我是對面的程南宴。我家水管爆了,能不能在你家洗個澡啊?”
林宛白想了想那天看到的那個女孩,看起來,並不像壞人,所以打開了門,程南宴倒是一點都不認生,提着袋子,裡面是她的睡衣還有毛巾。
“謝謝姐姐,姐姐真是好人。”程南宴去了浴室。
林宛白在外面,聽着裡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她哼着《唯一》這首歌的調調。
水水在她腳邊睡得乖乖的,聽着那小曲。兩隻耳都塌下來,可見哼得有多洗耳啊。
還真是……個心大的孩子。
程南宴出來,就在林宛白身邊坐下,親暱的說,“姐姐,你家的沐浴露好香啊,洗得我整個人都香噴噴的。”
“那你可以去網上買,按着那個牌子搜,明天就能送到樓下了,我叫林宛白,你以後叫我名字吧。”姐姐這樣叫着。她還有些不習慣呢。
“那我叫你白白吧。”程南宴說着,伸手逗了逗水水,“白白,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林宛白看着電腦回答,程南宴去看了一眼,“你要買傢俱啊?我可以推薦啊。”
“不是,我做這個文案,看看別人的定位,瞭解一下。”
程南宴看着,看不懂,卻一直坐在那裡沒有回去。安安靜靜的,林宛白髮現的時候,人已經睡了……
叫了幾次都沒有醒過來,拿了條毯子就讓她睡在沙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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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白把第一個文案想法在工作羣裡說出來,立刻得到幾個同事的炮轟,說她怎麼不切實際了,買傢俱的人怎麼可能會看這樣的廣告?
各式各樣的質疑口吻。
林宛白挺意外的,自己只是提了下自己想法,怎麼就這麼不待人見了?
去茶水間。
在羣裡不屑於自己的兩個女同事正談論着她。
“也不看是什麼貨色,纔來幾天啊,居然搶k姐的風頭,真是不識擡舉。”
“聽說,是找關係來的,那天一走就碰到了薛大小姐,怪不得敢把工資要得這麼高。”
“原本早就來上班了,還推遲一個星期,果然有後臺就是不一樣啊。”
林宛白走進去,裡面的倆人一看到她,明顯尷尬,在背後說人是非,被逮個正着,能不尷尬嗎?
“走走。我還有大推事沒有做呢。”其中一人說了就走,另一個也跟在後面。
林宛白沒有去解釋什麼。
要證明自己的能力,跟自己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向來憑的不是一張嘴,而是自己的本事跟能力!
手機這時候響了。
她一看上面的號碼……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是薄霖。
她沒有接!
厲彥暄告訴她,賀歡妮的手術很成功。
薄霖並沒有因爲她沒有接而放棄,一個又一個,她接起來後,他在那邊說,“什麼時候有空?”
“恭喜。”林宛白答非所問。
“我問什麼有空,你說恭喜幹什麼?”薄霖反問,對於她的冷傲疏離的態度有些反感,這麼久都不聯繫,她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反倒是他,時不時掛念着她,想起她,只是這段時間真的事情特別的多,公司的,賀歡妮的,都讓他沒有空去找她。
“恭喜你得償所願了!愛的人終於不用再躺在醫院裡。”林宛白問道,“我們的離婚手續什麼時候去辦了?”
一說話,又是關於離婚的事。怎麼就那麼着急?
“有沒有驗懷上沒有?”薄霖問起這個……林宛白渾身冰冷,上次的結果是住院保胎,醫生特別囑咐。
下一次,可不是保胎這麼簡單了。
林宛白直接把電話給掛了!即刻把薄霖的號碼拉到黑名單!
要是,他不罷手怎麼辦?
林宛白想了想,終於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他的準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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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彥暄不在寧城,尹瑧現在也是有時候聯繫得上,有時候聯繫不上,她只有自己去醫院堵盧素香。
盧素香見到她,挺意外的。
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着女兒的事情。反倒是把林宛白給放在了一邊,她還沒有去找林宛白的麻煩,對方倒是找上門來了。
“我們能不能談一談?”林宛白看着盧素香,真的很難想像一個打扮得這麼貴婦的婦人,那天會故意來算計自己。
來到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裡,盧素香坐在林宛白對面。
“林小姐,你找我有事嗎?呆在警察局裡的感覺還好吧?”盧素香雙手抱胸,看着林宛白的目光,有些輕蔑。
林宛白深知豪門都這樣,只有自己同類人看起來才順眼,其它所有人都不順眼的。
“請你管管你的女婿。”林宛白開口說道。“我已經跟他提出離婚,他一拖再拖,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盧素香心裡暗暗驚訝。
林宛白找她,竟然是因爲這個原因?還讓她阻止薄霖去找她?這真的很意外。
在她理解裡,林宛白應該利用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挾薄霖,母憑子貴的一直霸着薄太太這個名號纔對。
“賀小姐手術很成功,我由衷的高興跟開心,也真心祝福他們倆人地久天長,白頭偕老。”林宛白認真的說,“我只希望我可以過我自己的生活,將來不跟他們有任何的牽扯。”
“林小姐。你真識大體。”盧素香眸光往她腹部那裡掃了一眼,現在是確定這個孩子,林宛白是打算自己撫養了。
“沒有什麼識不識大體之分,我只是想過好自己生活,我本來就是被薄霖扯進來的外人,現在只是想過回自己的生活,還望賀太太能夠跟賀小姐談談,讓薄霖跟我的事撇清,這樣對誰都好。”林宛白不卑不亢,說得坦然又直接,“望賀太太成全。”
“只要你對他沒有心思。這件事情就能很好解決了。”盧素香微微一笑,“你對他屌而不見,躲着他一段時間,等妮妮可以出院的時候我們再聊。”
賀歡妮出院,最少也得一個月,她哪裡等得了那麼長?
薄霖那人……
她真擔心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會暴露。
“賀太太,你不能跟薄先生談談嗎?爲了你女兒的幸福……”
“再怎麼說,我也是個長輩,他們的感情我不好插手。”
“如果薄霖想要跟我生一個孩子呢?你也對這件事不管不問嗎?”林宛白說出這句話,看到盧素香神色明顯一僵。
“他親口說的?”
“是!我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反正我是拒絕的。”林宛白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通過賀家人這邊來阻止薄霖這種無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