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妃在細心照顧下,身體漸漸恢復。
吱吱不時傳來了消息,集訓非常艱苦,那些指揮官會在難得的通訊中,透露給自己的夫人或者朋友一些情況,叫苦不迭中卻沒有一個人說要打退堂鼓的。
惜妃坐在庫克羅普斯樹下,大小庫斯一見到她就爭着要她摸頭,時不時會弄出些啼笑皆非的事情,就象兩隻小狗在爭寵。只有在聽她講故事時,才安靜下來。她就坐在兩棵樹的中央,它們將頭左右垂下,將眼睛掙得大大的。那模樣讓她很有成就感,象是跟兩個淘氣卻喜歡聽故事的孩子講故事。
睿恆過來了,坐在了她的身邊,大小庫斯知趣地將頭縮回了樹頂上。
側躺下來,把頭靠在了睿恆的腿上。感覺睿恆撫摸着她已經到腰際的長髮,那種感覺很溫暖。
睿恆柔聲問道:“侍女有沒有將新配製的洗髮水拿給你?”
“給了,已經用上了!”就算睿恆沒看到,惜妃還是笑着:“別的地球女人領的洗髮水都有香味,我的沒有,多謝陛下了。”
“玄漪配置的香水有其他香味混合,就變成了其他味道,絕對沒有現在的香氣好。”睿恆捏起一縷黑色,低頭深深嗅了下。
她想了想後道:“陛下,我去將頭髮剪短點吧。以前我也喜歡很長的頭髮,但有一天在街上看到一個長髮飄飄的女人,毛糙的頭髮到膝蓋,看上去象瘋人院跑出來一樣,再也不喜歡太長的頭髮了。”
睿恆將她身體翻了過來,面對面笑看着:“那是髮質不好,所以叫太醫院根據地球人的髮質配製了洗髮水,你儘管留一頭烏黑的長髮。再長也不會分叉毛糙的。”
惜妃一時興起,調侃道:“那麼我就留個二米多長,走到哪裡都拖着個頭發。陛下看後不覺得可怕就行!”
睿恆赫赫的笑着,手指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又那麼誇張,留到腳踝處就行了。隨後象古代女人一樣,將頭髮盤起來,穿上白色棉布長袍、將絲帶繞在上半身,一定非常惹男人注目。特別是那個叫雅典頭的盤頭髮型,都已經五百年沒有女人梳了。嗯,現在你的頭髮應該可以梳了。等到集訓回來,你要不這樣打扮一下,也讓哈迪斯感到親切一些。”
惜妃先是答應。隨後覺得有點不妥,於是輕聲道:“光我一個人這樣打扮,別的大臣會起疑心的。陛下不是還有其他兩個地球妃子,她們其中一個還是歐洲人,打扮起來比我更漂亮更象。”
“嗯。這辦法不錯。”睿恆好似想到了什麼,於是聯繫了主機:“玄鴻,去地球區選相貌最接近古代女人的,選個十幾個。儘快編排古代舞蹈,在哈迪斯回來前能表演。”
現在睿恆正想辦法安撫哈迪斯,畢竟那些總指揮官再不怕死。也經不起真的犧牲了,原本經驗一下化爲烏有。她輕聲提醒着:“聽人說,哈迪斯大人不大習慣現在的新襯衣。陛下要不幫他做幾套原先藍黑色棉布的吧。”
這也是個拉攏哈迪斯的好辦法,現在哈迪斯在皇宮裡唯一的特權就是十層以下、王的辦公室除外可以拿着劍。等這次集訓後,那些總指揮官將允許按照官階在相應的樓層佩劍,哈迪斯目前的特權又被同化了不少。專屬哈迪斯的老式棉布制服襯衣,不就和其他官員又不一樣了?而且並不違反着裝規定。
睿恆暗暗記下後。繼續摸着惜妃的黑色長髮:“以後有什麼好主意儘管告訴我,畢竟還是女人的心細。玄鴻總不能雞毛蒜皮的什麼都管。哈迪斯應該也不敢要求太多,生怕別人說他故意的,玄鴻也不敢隨意的答應,光一份麪包,就要弄到我這裡來。”
她裝出一副略微不快的滿不在乎樣子:“大臣的事,我多關心什麼?我是看上回麪包的事,不要說陛下,就連我都沒胃口吃飯了。又聽說哈迪斯大人第一天到皇宮,就抱怨襯衣太滑了,這次集訓回來說不定在吃飯的時候又提。到時我最好不在,不用聽他們鬥嘴了。”
聊到這裡,睿恆也忍不住嘆息一聲:“誰說王高高在上,就連塊麪包也要做得周全。否則兩面都不討好,私下裡怨恨,說我不公外,更重要的積怨後不好好幹活了。”
惜妃帶着幾分玩笑地道:“我在這裡說說,陛下千萬別說出去。兩條狗爭骨頭,爭得你死我活的一嘴巴毛,但見到主人還是會衝着主人搖尾巴的。”
只要狗還將主人視爲主人,那麼就隨他們鬥去吧!將大臣形容成狗,睿恆猛地笑了起來,憋屈減退了不少,手指輕點她的鼻子:“確實不能說出去,否則他們的嘴可比你更鋒利。”
哈迪斯回來了,一共過去集訓的八個指揮官也回來了。睿恆在十一層的院子裡設宴,讓玄漪也從波塞冬尼亞趕回來。
惜妃也收到了通知需要參加,爲此睿恆還讓玄鴻在儲秀宮挑選了十四名秀女,打扮成古代女人的樣子,爲赴宴的大臣倒酒。
事先惜妃也和睿恆說好了,就不打扮成古代女人的樣子了,畢竟她長得不如其他女人,穿上後反而畫虎不成反類犬,睿恆一聽到狗,就笑着允許了。
回來後也沒做裙子,冰蟬絲的裙子太過素雅,再加上是哈迪斯送的,就算要示好也不用每次都穿。剩餘兩件中,一件睿恆送的太過豔麗,最終還是套上了玄鴻幫她選的荷花裙。
惜妃去的時候,哈迪斯和其他大臣都到了,正坐在地墊上。她趕緊地雙腿併攏,斜坐在地墊上,陪在睿恆的身邊。
去集訓的大臣都瘦了一大圈,還有兩個居然還綁着繃帶,其中一個就是玄御。玄御是頭上綁着繃帶,另一個是胳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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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我太心急了,應該讓你們有治療時間。”睿恆帶着幾分歉意並和煦的探問:“傷要緊嗎?”
“不要緊,就被山上滾落的石頭砸開一道口子,已經縫了十幾針,過去五天了,待會兒去太醫院拆針治療。其實哪怕傷得再重,陛下的晚宴臣一定會來參加的。我也非常想盡早見到陛下。這個月每每到了晚上,露營時要麼凍得半死、要麼熱得脫皮,我就忍不住想起陛下,終於深切的明白到,陛下不但是明君,而且是仁君。能有陛下這樣一位君主,真是我幾生的榮幸!”玄御畢竟是做外交官的,說話得體又討巧;明知道是馬屁,但拍得人舒服。並且從他翻着哈迪斯白眼中,顯然是話裡有話。
“無礙就好,那麼就開始吧!”睿恆暗暗好笑,側首用目光示意着玄鴻。
玄鴻立即按照古代資料,拍了拍手,於是在不遠處用布圍起來的簡易休息區裡,二十多個地球秀女,邊整齊揮動雙臂,邊走了出來。
她們身穿統一白色棉布無袖長袍、用淡藍色的細絲帶漂亮地纏繞在上半身,將豐滿的胸口、起伏的腰肢勾勒得如同大理石雕像般曼妙。兩條手臂的胳膊、手腕上各綁縛着幾條長長的跟身上一樣的淡藍色細絲帶,隨着她們揮動着手臂而整齊的飛舞。
頭髮全部盤起,在後腦勺出弄出一個象是粗羊角一般的髮髻,鼓出一掌多高,並用黑色絲帶交叉綁實。這髮型和衣着打扮,在古希臘筆畫中也能看到,連此時小豎琴、豎笛吹奏出音樂也是有着強烈的地中海旋律,怪不得說同宗同源。
惜妃小心地看了看睿恆,睿恆拿着了酒杯,窺探哈迪斯的表情,她趕緊地再看看哈迪斯。
哈迪斯但側頭看到跳舞的秀女,臉色突然一沉,變得極差。
女人們到達中間的空地時,雙臂如“山”字型舉起,朝兩邊彎腰時還保持着,樣子高雅又有點搞怪。隨後形成兩個圈,又有點象法國宮廷舞一般,舉着雙臂相互交錯緩慢地舞動。
哈迪斯舉起了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又自己倒了杯,拿着酒杯再也沒看舞者一眼。
完全沒有其他官員看時的津津有味,雖然舞姿較舞妃韻妃來比,根本不是同等級的。但如此古色古香的活靈活現古代跳舞場景,還是非常有興趣的。
一舞結束,其中一半的女人留下,跪坐到了各個席位上,幫各官員斟酒。但哈迪斯始終陰沉着臉,他斜眼瞪了身邊的女人一眼,那猶如惡狼般陰鷙狠辣的目光,讓女人嚇的手一哆嗦,酒倒出了杯口一點,撒在了哈迪斯手上一點。
哈迪斯將酒杯放下,慢悠悠地用另一隻手抹去了手背上的葡萄酒,冷淡地道:“怎麼那麼不小心?要是在前朝,會被立即拖下去打死。”
看着倒酒的女人臉色一片慘白,都不知道該怎麼纔好了。看來是沒有挑選對人,只挑了個樣子最象古代女人姿色,沒選個膽子大點的;或者也是故意的。
哈迪斯顯然是不喜歡這種打扮的女人,於是睿恆對着玄鴻道:“讓她們全部下去,聽說鶯妃的嗓子更動聽了,快點讓大家分享一下。”
看着打扮成古代女人的秀女離開,其他官員有點遺憾。這些可都是秀女,也屬於王的女人,這次是王選出來慰勞他們,以前可是從沒有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