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BG公司總部。
對於楊平的情報收集越來越廣,越來越細緻,一份又一份情報送到裡高楊手中,他現在很是頭痛,處於兩難的境地,究竟該怎麼辦。
在智囊團的幫助下,裡高揚終於在紛繁的情報中終於理出頭緒。
楊平之所以如此硬氣,不接受朗耐費的邀請,也對BG公司任何條件毫無興趣,很可能與他背後一家中國公司有關。
銳行醫療,這家公司進入裡高揚的視野,從情報中顯示,這家公司跟楊平的關係十分密切。
在楊平有需要的時候,這家公司幾乎是源源不斷地提供資金。
而且這家公司盈利的能力相當強悍,他是最近不久才崛起,崛起的速度讓人震驚。
它幾乎閃電般的佔領很大的市場份額,然後鋪開很長很寬的產品線。
最初,從骨科的運動醫學產品起家,發展到整個骨科的產品線,再到整個外科的產品線,最後,整個公司的產品線拓展到各種醫藥和器械,它大有成長爲國際巨頭的趨勢。
這家公司是楊平進行科研的最強後盾,因爲它不僅爲楊平的醫學研究提供資金,而且,還要爲他的醫學實驗提供硬件支持。
目前這家公司正在研究最尖端的生物3D打印機,這種生物3D打印機的研究,只是爲了配合楊平的科研計劃。
看來這家公司只是楊平龐大的科研計劃中的一部分,所以,裡高揚可以斷定,這家公司很可能是楊平整個科研計劃最重要的一環。
“我們太小看這個中國醫生,我們面對是一個體系,而不是一個人。”裡高揚眯着眼睛說。
坐在對面的羅爾夫很是慚愧:“這是我情報的重大失誤,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裡高揚看着桌面一堆又一堆厚厚的情報資料,不僅陷入思索。
看來引進楊平是不可能的,因爲他有自己獨立完善的科研系統,他根本不需要投靠到BG公司的名下,而且他對美國沒有興趣不是隨便說的,這是真實的。
既然他對美國和BG公司什麼都不圖,他爲什麼要來美國?
這個道理很簡單,換位思考,就像裡高揚自己,如果有家中國公司開出很高的年薪請他去中國工作,他對中國沒有興趣,對中國的生活也很不習慣,自己在美國還是公司的股東,收入遠遠高於所謂的年薪,那自己爲什麼去中國?
如果不能引進楊平,那隻能走另一條路:竊取他的所有科研成果,然後狠狠打壓他和他的團隊。
要打壓,就必須較量,而且這種較量,將是一個體系與另一個體系的較量,不是個人的較量。
可是情報過於龐大與複雜,目前能夠看到的只是表面現象,這些情報背後的關聯,裡高楊目前還不能夠完全弄清楚。
比如楊平背後有一個獨立的科研基金,這個龐大的基金存在的目的只有一個:爲楊平的科研提供源源不斷的資金。
裡高楊覺得很是奇怪,因爲這個基金的資金來源非常廣泛,而且資金來源方之間似乎沒有什麼很強聯繫。
根據情報顯示,曾經往這個基金注入過資金的公司有很多。
有中國本土的企業,比如安寧集團、昌鑫礦業,還有來自歐洲的公爵基金,來自東南亞的郭氏財團,歐洲的公爵基金分期注入的資金達到十億歐元。
對於一個研究者,十億歐元絕對是鉅額資金。
背後這麼多資金提供者,那究竟誰是這背後的主導者呢?裡高揚實在想不出來。
不僅裡高楊想不出來,就連專門從事情報收集與分析的羅爾夫也弄不清楚究竟誰是主導者,也就是誰是真正的大老闆。
比如,BG公司旗下通過各種方式控股無數家醫藥公司和醫學生物實驗室。
如果專業的情報機構經過一番分析,還是可以理清脈絡,找出背後的最大老闆是BG公司。
可是,從楊平的這些情報分析來看,根本無法查出整個體系的主導者,但是可以確定銳行醫療與楊平的關係十分密切。
智囊團給出的策略是打擊銳行醫療,削弱楊平背後的實力,可是就算打擊銳行醫療,似乎也不會對楊平構成威脅,因爲圍繞他的還有很多財團,從財力上看,安寧集團的實力遠遠超過銳行。
智囊團給出的意見是隻有打擊銳行,到時候才能讓背後的力量浮出水面,銳行是其中最重要的是的一環,用中國的孫子兵法來說,就是攻其必救。
銳行醫療的老總是個厲害的角色,能夠把銳行短時間帶入如此規模,這不是一般人做到的。
依據情報顯示,此人曾經帶領銳行瓦解巨頭公司的圍剿,反敗爲勝,而且毫不手軟,乘勝追擊,將戰果擴到最大,爲銳行的發展打下良好的基礎。
“不管楊平的空間導向基因是不是真的,我們必須行動起來,他的醫藥與器械領域,遲早是我們最大的威脅,圍獵銳行醫療,你找到合適的人選了嗎?”裡高揚決定先下手爲強,他已經獲得元老們的首肯。
“人選有幾個,巨頭公司的漢斯是華人,他曾經與銳行交過手,雖然最後失敗,但是他起碼有跟銳行交手的經驗,他目前在巨頭的非洲總部,如果啓用他,我覺得他一定能一雪前恥。”羅爾夫建議。
裡高揚翻閱人選的檔案,他其實已經看過這些資料很多遍,他辦公桌上這些成堆的資料,他全部看過很多遍。
“我不想使用敗軍之將,風險太大,我們的對手將是前所未有的強大,別輕敵,漢斯根本駕馭不了這種規模的圍獵。”裡高揚搖搖頭。
“梅涅克怎麼樣,他可是BG的圍獵王者,暫無敗績,很多歐洲日本公司敗在他手裡,他的運籌能力非常優秀。”羅爾夫建議。
裡高揚搖搖頭:“我們面對的對手將是前所未有的,梅涅克不熟悉中國,他的經驗以歐洲公司居多。”
“我看這個女人不錯,我看過她的檔案資料,她是最適合領導這場戰役的將軍。”裡高揚將手裡的資料遞給羅爾夫。
甘鳳儀?
羅爾夫沒想到裡高揚選擇的人是甘鳳儀,他將甘鳳儀排在推薦的最後位置。“這個人因爲能力太強所以我留在推薦名單裡,但是她有一個致命的弱點。”羅爾夫提醒。
“你的情報裡有註明,我知道,她與銳行的黃佳才接觸比較密切,可能存在戀愛關係,不用太擔心,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這種關係不堪一擊,何況還是可能的戀情。我只關心這個人的能力夠不夠,這個女人是最合適的人選,安排時間,我要親自去見見她。”裡高揚已經決定。
“你親自去?不用吧,讓巨頭公司那邊CEO去跟她談吧。”羅爾夫很是驚訝。
“羅爾夫先生,你沒有看到這場戰爭的級別,還以爲和以前一樣,不,我研究這些情報很久,我敢肯定,我們將面對最難對付的敵人,圍繞在他身邊的這些力量,我們居然至今無法摸清關係,以前我們會這樣嗎?”
“漢斯爲什麼一敗塗地,當然他個人能力不足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輕敵,你看看他們當時的交鋒,銳行可是能夠讓所有中國醫院下架巨頭的產品的。”
“銳行是扮着豬的老虎,所以我們將銳行作爲突擊點。”
“戰前輕敵是最大的忌諱。”
裡高揚嚴肅地說。
“你不愧是BG的將軍,我現在知道爲什麼元老們喜歡你了。”
羅爾夫聳聳肩。
——
張林和小五的手術速度還是維持在每天三到四臺手術,楊平試過讓他們當中的一人獨立上臺主刀手術,這樣起碼可以將手術速度提高到每天六到八臺。
可是他們根本沒法單獨主刀,他們的表現跟兩人同時上臺完全不一樣,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毫無自信,畏首畏尾,難度高的手術根本沒法做下去。
沒有辦法,楊平只能讓他們兩個同時上臺,他們兩個同時上臺,信心十足,氣勢如虹,絕大多數手術他們可以穩穩當當的拿下。
安全第一,反正都是擇期手術,不急着趕手術進度,楊平決定以後合適的時機再培養他們各自獨立上臺。
週五的全院討論,骨科那邊這次拿出幾個不錯的病例,其中有一個病例是人工髖關節置換術後的鈷中毒,這種鈷中毒的病例曾經在美國醫療劇《豪斯醫生》裡出現過,也在很多醫療劇和醫療小說中出現,但是現實中其實不多見。
這個病例已經確診,但是因爲比較經典,所以譚博雲拿出來供大家學習。
這個病例是譚博雲診斷的,譚博雲這人還是很有能力,只是性格不好,不過正如韓主任說,這人適合做老大,所以韓主任將創傷骨科交給他,他搞得紅紅火火,也沒見跟誰鬧意見,也從來沒跟韓主任發生過沖突,對韓主任十分尊重,和韓主任的相處十分和諧。
楊平在手術室看了一下會,張林和小五的手術很穩當,於是換了衣服出手術室,在路上碰到唐順,唐順說去手術室看看手術,其實是去找樑胖子,這段時間樑胖子經常請唐順吃飯。
楊平趕到的時候,討論已經開始,會議室已經坐滿人。
楊平來得遲了點,不過第一排專門爲他預留有座位,大家也希望他參與討論,哪怕說幾句話沒營養的話也行。
現場的氣氛十分熱烈,發言不分職稱級別,就算實習醫生也可以參與,你問倒自己的主任或其他主任,放心,也不會有小鞋穿。
不僅不會給小鞋穿,主任還要稍微關照你,因爲他害怕別人說給你小鞋穿,這是醫院的文化使然。
鍾醫生剛好在臺上介紹骨科的鈷中毒病例,患者58歲,一大堆的症狀,先後看過很多家醫院,從病歷上看,現病史已經寫了整整一頁。
不明原因的發熱、甲狀腺功能減退、全身多處淋巴結腫大、反流性食管炎、雙眼視力零、雙耳聽力零、心力衰竭等等。
一大堆症狀擺在面前,而且患者還出現精神症狀。
這個患者因爲嚴重的心力衰竭收入心內科的CCU,經過搶救後心衰的症狀好轉後轉入心內普通病房。
其他一大堆症狀仍然沒有絲毫好轉,心內科的醫生也是頭痛,只能向全院各科呼救,組織全院大會診,全院大會診的會診邀請單送到骨科,譚主任說去看看,然後診斷爲人工髖關節置換術後的鈷中毒。
譚主任對這個疾病的診斷幾乎沒費什麼力,面對如此衆多複雜的症狀,他抓住了患者一個既往史:左側人工髖關節置換,還是金屬對金屬的。
他立刻提出複查患者左側髖關節的X片,對患者血液中的重金屬離子進行檢測。
檢測的結果提示:該患者血液中的鈷離子是正常的1000多倍。
X線左側髖關節正側位片顯示:金屬對金屬的人工髖關節假體已經嚴重磨損。
金屬對金屬的人工髖關節現在使用得比較少,因爲他最大的問題是磨損造成的金屬碎屑對人體的危害尚且不確定。
現在大多數是陶瓷對陶瓷,或者陶瓷對聚乙烯,金屬對聚乙烯。
以前有一段時間,有些醫生喜歡做金屬對金屬的大股骨頭置換。這種假體也有一定的優勢,那就是一般不會脫位,活動範圍非常大,可以隨意下蹲等。
這個病人因爲當時年輕,醫生說過金屬比較耐磨,而且他自我感覺髖關節的活動範圍比較好,所以把人工關節當做正常的關節在使用,經常搞體育運動,導致人工關節過度使用,過度磨損。
獲得診斷後,後來譚主任給患者做了手術,左側人工髖關節翻修術,譚主任將術中的照片放出來,整個髖關節周圍組織已經呈現黑色,這更加驗證鈷中毒的診斷。
譚主任將這些黑色的組織清除後,換上陶瓷對陶瓷的人工髖關節,患者的症狀慢慢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