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白氣喘吁吁的走到跑到外觀看比賽,安小雨送來一瓶水給她,她打開蓋子還沒喝兩口,許初語又出現在她面前。
“哎喲,看來很不幸,我要贏了啊。”許初語沾沾自喜道。
許慕白沒理會她,而是將注意力放到賽場上。
賽場已經到了最後一棒,接棒的人是沈楠楠,一個跑步格外優秀的女生。
她跑步的速度明顯比之前幾位快上許多,在最後五十米的距離上發起衝鋒,快速的超過前面那一名女生,眼看着勝券在握,可在最後十米的地方,不知怎麼回事,那個女生猛然間撲倒在地上。
全場一片愕然,於教練第一時間衝過去。
許慕白緊縮着瞳孔,艱難的收回視線,望向許初語。
只見許初語一臉的得意洋洋:“你輸了!”
“是不是你搞得鬼?”
“輸了就說是我搞得鬼,許慕白你是不是輸不起啊?!”
“你特麼有病!”她罵道,“我輸不輸得起用不着你來評價。”說罷,她往沈楠楠的方向跑去。
無數的學生將周圍圍得水泄不通,於教練引進將沈楠楠背起來,準備送她去醫務室,而趴在她背上的沈楠楠臉色一片蒼白,眼皮虛弱的耷拉着。
她還想問些什麼,看到沈楠楠的樣子,立刻幫於教練開道。
“讓讓……讓讓……”
然而,於教練剛走,許慕白就看到君斯年和陽雨出現在人羣之外。
校董張凡向學生簡單的詢問了一些情況,給君斯年轉述道:“可能是學生吃到校外不健康的食物,導致比賽中途出現狀況。”絕對不是學校食堂的飯菜出現問題。
君斯年嗯了聲作爲迴應,深邃的眸子卻朝着許慕白這邊看來。
許慕白正準備揮手打招呼,熟料,有一個人倏然擋在了前面。
——許初語。
這女人又想做什麼?
正在她鬱悶的時間,許初語突然說話了,喊了一聲:“君少爺。”
許慕白眉頭挑了挑,突然間想起來,上次許初語信誓旦旦的說要表白的事情,該不會就是現在吧……
安小雨扯扯她的衣襬,小聲的:“白白,我看許初語是想表白呢。”
她看也是,於是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往一側走了幾步,這位置可以更清楚的看到兩個人的表情。
君斯年望着許初語,皺了下眉:“有事?”
“是有一點事想耽誤你一些時間。”許初語全然沒了在許慕白麪前時的高高在上,還有些扭扭捏捏的,“不知道君少有沒有女朋友?”
“怎麼?”
“我、我……”
許初語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她垂下腦袋,像是不敢去看君斯年,一抹嫣紅爬上白皙的臉蛋上面,七分害羞,三分尷尬,現場的人大概都明白了什麼意思,統統抱着看熱鬧的心態望着許初語。
再加上之前沈楠楠出現狀況,一時間,周圍圍上不少人。
君斯年面無表情的等待她把話說下去。
“我喜歡你,我想做你的女朋友。”
話音剛落,一片譁然起鬨和鼓掌的聲音。
似乎大家都認爲許初語很勇敢,敢於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
再加上君斯年在華國顯赫的身份,以及上次籃球場故意維護許初語,大家都期待他給出一個真實的答案。
君斯年視線從許初語臉上一掃而過,神色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語氣就好像彙報晨間天氣預報一樣平淡:“不認識你。”
什麼?
現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君斯年不認識她,爲什麼上次在籃球場會幫許初語?
許慕白嘴角微抽,也想不明白,疑惑的看向陽雨,陽雨眨眨眼,遞給她一個少爺不記人臉的眼神。
聽到周圍偷笑的聲音,許初語臉色有一剎那的僵硬,但很快恢復過來,她揚起純真美好的笑容,提醒道:“我是許初語,上次在籃球場和許慕白起爭執,你幫了我一把,結果校長沒讓我罰站寫檢討書。”
她以爲,君斯年既然討厭許慕白,那麼把她搬出來應該會加深他的印象,同時可以襯托她自己無辜的形象。
許初語?
君斯年對她的長相沒什麼印象,倒是對她的名字有幾分深刻,他散漫的打量她一眼,想起來她好像是許慕白的堂妹,同時還是情敵。
許初語見君斯年出現恍然的表情,心中一喜,追問道:“君少,您想起來了嗎?”
君斯年點點頭,平淡卻又不容置疑的回道:“我不喜歡你,也沒有讓你做我女朋友的打算。”
一瞬間,周圍傳來一片鬨笑聲。
許初語這樣當衆表白,卻又當衆被拒絕,也是夠丟面子的。
許初語享受被學生追捧的感覺,素來風光的習慣了。
然而此時此刻,她被無數同學眼神無聲的嘲諷,只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甚至她覺得比上一次許慕白被君斯年當衆打臉還要難堪。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君斯年不喜歡她,爲什麼那一次要故意在籃球場幫她?難道只是因爲不喜歡許慕白嗎?
許初語咬咬牙,不甘心的繼續追問:“我想知道,既然你不喜歡我,爲什麼那一次在我跟許慕白起爭執的時候,你會幫我說話?”
“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是在幫你說話?”
所以,根本就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許初語踉蹌的退了一步,一時間難以接受。
而她的問題,等於撕掉了最後一層遮羞布,換來同學們熱烈的鬨笑聲。
安小雨還扯扯許慕白,低聲道:“許初語這一次還真是夠丟人的!”
許慕白微微扯了扯脣角,看到許初語被君斯年打臉,莫名的覺得那傢伙形象立馬高大偉岸起來了是怎麼回事啊?
許初語又窘又氣的時間,捕捉到許慕白幸災樂禍的笑容,圓圓的眼睛裡當即迸發出幽冷陰毒的光芒朝着她射過去,她右手食指指着她,憤怒的命令道:“許慕白,還記得我們打賭嗎?你輸了要承認你就是一個包養小白臉的賤貨,沈楠楠沒有完成比賽,你們隊伍肯定是最後一名,我現在就要你當着大家的面承認!”
話音剛落,視線一致朝着許慕白射過來
。
君斯年也看向她,臉色陰沉的皺了皺眉。
許慕白臉色一變,接着辯駁道:“你有病啊許初語,那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你讓我承認什麼?”
“呵呵,子虛烏有,既然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你那天爲什麼不敢把絲巾取下來,問我爸爸要那麼大一筆錢的目的是什麼?”
君斯年突然插話:“包養小白臉?”
許初語知道君斯年討厭許慕白,也非常樂意把這件事告訴他,讓他更討厭她,得意洋洋的說道:“不瞞您說,許慕白是我的堂姐,我爸爸是她小叔,也就是在籃球場發生爭執的前幾天,許慕白跟我爸爸要68萬塊錢,當時那幾天她整天不在學校,一上學脖子上就圍了一條絲巾,所以我們懷疑許慕白是拿錢去外面包養小白臉了……”
君斯年眸光微閃,掠過一抹深思。
他有些印象,籃球場之前是他把她帶去公安局,失控吻了她,而許慕白也用牙齒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痕跡,所以她戴絲巾那幾天,他同時也穿着高領西裝。
“根本就是你腦子有坑,自己又填上了。”許慕白毫不示弱的反駁道,“我要錢自然有我的用處,關你屁事,你沒事就不能好好去看點書,讓自己腦子靈活一些,整天想這些東西,搞得我看你逗跟個弱智似得。”
一個髒字不帶罵許初語,讓安小雨和陽雨都忍俊不禁。
許初語氣得臉一會兒白一會兒紅,正想出聲反駁,君斯年低沉的音色再次傳來:“是吻痕。”
什麼?
君少居然知道許慕白當初戴絲巾是因爲脖子上有吻痕。
上一刻還咬牙切齒的許初語,此時笑意盈盈的看向許慕白,就像是炫耀似得:“怎麼樣,君少都知道是吻痕了,你還不承認自己是包養小白臉的賤貨?”
安小雨抓住許慕白的衣襬,爲她擔心,連君斯年都知道白白脖子上是吻痕,不管是誰留下來的,以後白白在學校裡的名聲肯定要壞透了。
“其實那天……”
許慕白把她拽回來,她臉上有一瞬間的慌亂,但立刻鎮定下來,她瞥了君斯年一眼,正欲說話,君斯年慢條斯理的聲音卻搶在了她前面:“那吻痕是我留下來的,你有意見?”
話剛一落下,現場鴉雀無聲!
君斯年的話,無疑是朝人羣中丟了一顆重磅炸彈。
君少的意思,他跟許慕白之間……
最不敢置信的反而是許初語。
難道她會錯意了嗎?
君少明明那麼討厭許慕白,爲什麼現在會出面解釋,而且更讓她不敢相信的是,那吻痕居然是君少留下來的。
他根本不是什麼小白臉,而是在華國舉足輕重的帝王好嗎?
許慕白怎麼會有那麼好的運氣,總是遇到如此優秀的男人在她身邊。
許初語怔了好半晌,一擡起眸子,無意間撞進君斯年的眼睛裡。
那雙深沉的眸子此時一片淡漠的平靜,僅僅是簡單的注視,讓她的腳底不由自主的往頭頂竄起一股子冰冷。
警告!壓抑的寒冷!
這一刻,許初語或許明白了,君斯年真正討厭的人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