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紅色的橡膠軟墊,手一鬆,直接就把許慕白往上面扔過去。
她被摔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憤怒的瞪着正居高臨下俯視她的君斯年,暴跳如雷道:“君斯年,我跟你拼了!”
也不顧得身上的疼痛,當即跳起來,往他身上一撲,毫無防備的他被許慕白撲得身子踉蹌一下,她見他還沒有倒下,又飛快的往他小腹上一撞。
緊跟着那抹高大的身影轟然間躺倒在地。
“你特麼不要以爲我好欺負!”許慕白毫不客氣的跨坐在他小腹上,對準他的肩膀,直接就咬了上去。
君斯年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垂眸瞥着眼前的小腦袋,他按着她腦袋大怒:“許慕白,你屬狗的?”
“你說對了,所以每次看到你,都想咬你。”看到君斯年痛苦,她心情好了不少,擡起小腦袋晃了晃,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幸災樂禍的咧開一嘴白牙。
君斯年縱然生氣,還真沒想拿她怎麼樣,子夜般的眸子比冰雪還冷:“你給我下來。”
“不下!剛纔我讓你放下我,你也不放,現在憑什麼要下?”見他狼狽的樣子,許慕白心情大好,“平時看你高高在上自大的樣子就覺得非常討厭,現在被女人騎在身下,感覺怎麼樣啊?君先生?”
君斯年咬咬牙,這個女人,她不知道男人有什麼部位是不能坐的?
“快下來。”
許慕白瞅他一眼,眉眼彎彎的對他擠擠眼睛,順便還故意的晃兩下。
這種能把他徹底壓倒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許、慕、白!”
君斯年雙眼開始冒火,眯眼睨着坐在他身上的許慕白,而許慕白絲毫沒察覺到危險。
驟然間,他翻身壓下,兩人瞬間換了位置。
“君斯年,你起來!”
許慕白回神,滿臉怒氣的扭動身子,掙扎的推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卻不料在掙扎的時間,彼此的肌膚摩擦,無形間產生一股電流。
身體似乎潛伏的一種慾望,蠢蠢欲動。
身下的女人,皮膚嫩滑白皙,身材很好,這樣壓着,柔軟的不可思議。
君斯年低頭看着她,喉結微滾,音色低沉:“勸你最好別動,否則後果自負。”
許慕白聽罷,真的不敢動了。
她明顯的察覺到,男人身體的變化,那隻屬於正常男人的身體變化。
雖然許慕白沒經歷過,但有些事,她懂得。
許慕白這才發覺自己正處於一種極度危險的境地。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他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她嬌俏的身影,眉宇間有絲複雜的情緒。
氣氛開始微妙起來,漸漸變成了一種曖昧。
尤其是君斯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份無比可口的美餐。
他的喉結滾了滾,氣息愈發灼熱。
“你們……在幹什麼?”拿藥回來的安小雨目瞪口呆的望着這一幕,當君斯年邁過臉看她的那一刻,她差點暈了,“君、君、、君少!居然是君少……?”
天吶!誰能告訴她這是不是真的?
“你給我起來!”
許慕白老臉一紅,不客氣的推了身上的男人一把,反倒是君斯年沒有一絲不自然的神色,他慢條斯理的起身,那雙漂亮的
眸子移向安小雨,然後微微定格:“藥給我。”
安小雨僵住,這麼個大人物剛纔跟她說啥了?
藥給他?
她這才意識到,君斯年是說她手上的藥。
安小雨忙不迭的跑過去,當君斯年收下藥後,面無表情的吩咐她:“你先出去。”
“是。”
許慕白望着安小雨歡快的背影,一陣無語。
君斯年又不是你領導,你那麼聽他話有什麼卵用?
許慕白站得腰疼,雙手抱住膝蓋暫時坐在地上,眼前黑影一晃,那個俊美優雅的男人已經蹲在她身側。
她眼睛眨了眨,警惕的望着:“你幹嘛?”
君斯年不語,熟練的拆了藥的包裝盒,然後擠出一點藥膏到右手無名指肚上,左手直接解了她脖子上的絲巾,許慕白感覺脖頸一涼,正準備發貨,君斯年的手指已經按在她脖頸的傷口處。
清涼的藥膏,以及他手指的溫度,帶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爽。
許慕白身子一僵,感覺到微涼的手指卻在她傷口處輕輕的滑動,他身上有淡淡的馨香,縈繞在她鼻尖。
五年來,她素來獨立自主慣了,就算受傷生病,也是一個人默默承受,學不會跟人示弱,因爲沒有人可以替她分擔,沒有人能理解她的難過;
可是今天,她戴的有絲巾,就連最好的朋友小雨也只發現她下巴有劃痕,這個死對頭居然發現她脖子上的傷痕。
她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許慕白詫異的擡眸望着身側的男人,對方依舊面無表情,薄脣唯唯抿起,深邃的眸子有絲意味不明的深沉閃爍,視線下移,看到男人的脖子上有她留下兩道牙印。
一個已經將要好了,一個是剛纔留下。
她鬼使神差的擡起手,指尖用力的戳了戳:“突然間那麼好,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她戳得不輕,君斯年濃眉皺起,難得沒有發火:“你以爲所有人對你好,都是懷有目的的心理?”
“別人不好說,但你一定是。”
他手指一頓,又擰下眉,擡起她的下巴,又擠了些藥膏擦上去。
“我留下來,不是想跟你要債。”
“順便對吧?”
“……”無法溝通,君斯年不再理會那個話題,改口道,“膝蓋。”
許慕白忙把褲管挽起,膝蓋上的傷口已經結痂,看起來好了很多。
君斯年依舊不緊不慢的幫她上藥,而許慕白覺得似乎沒什麼不對,十分享受他的服務。
“你還沒說,爲什麼我不能出國看流風了?”她倏然道。
一聽到顧流風,君斯年心情不好起來,手上的力道開始加重。
“君先生,你故意的是不?”
“許氏集團將要破產,你還能走?”
許慕白愣了愣,明白過來:“雖然許氏是我爸爸一手創立,但是五年前爸爸出事,已經將股權全部移交給小叔了,公司破產我可能會有些失落感,可小叔都沒有辦法逆轉的局面,我又不能幫什麼忙。”
“說放就放,你倒是無牽無掛。”
“現在和未來,我當然更憧憬未來的生活,你不懂得。”許慕白伸伸懶腰,“只要一想到很快就能跟喜歡的人呼吸同一個城市的空氣,立刻就感覺到整個人變得
元氣滿滿。”
話音剛落,君斯年的手指,在她膝蓋上狠狠的摁了一下。
許慕白疼得尖叫一聲,怒瞪着罪魁禍首吼道:“君先生,從現在起,這仇咱倆結到天荒地老!”
君斯年甩掉手上的藥膏,冷哼一聲,起身就走,這一次再也沒有回頭過了。
靠!就知道那傢伙沒安好心,單純的她居然上當受騙了!
許慕白對着膝蓋輕輕吹了吹,疼得眼淚差點擠出來幾滴。
晚上,許初語回到家,立刻對張雪華哭訴。
張雪華聽完,看到許初語臉上的傷,又是心疼又是憤怒:“這小畜生最近是越來越過份了,居然還把我寶貝美美的小臉蛋給抓成這個樣子,看來不治治她,要上天了!”
許庚宇擰了下眉:“姐姐讓你道歉,你道個歉不就完事了,非要把事情給鬧大?”
一聽這話,張雪華氣得拍桌子站起來:“許庚宇,你胳膊肘怎麼淨往外拐?我告訴你,許慕白既然敢弄傷我女兒,這件事兒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她就等着我的報復吧!”
聞言,許庚宇的眉頭深深的鎖在一起。
許慕白在籃球場整整站到晚上七點鐘,齊主任纔到籃球場,意味深長的道:“許同學,這次出國的事情我原本是很看好你,但今天在這麼多領導面前捅出這麼大簍子,給領導們留下極度不好的印象,已經有其他老師上報,我看這事兒估計要懸了……”
許慕白心下一沉,頓時有些後悔今天的衝動了,她語氣軟了軟:“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現在我已經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望齊主任幫我在領導面前說點好話,非常感謝。”
“你啊……”齊磊嘆氣的搖搖頭。
要不是看在跟他爸爸還有點交情,一個學生成績再好,他哪裡會忙活這麼多。
“拜託了。”
“行吧,我幫你留意下上面有沒有文件下來。”
一件事,一波三折,就剩下最後三天,卻又出了變故。
許慕白也是心累,回到宿舍,她用電腦連夜趕出來一萬的檢討書,檢查一遍確保無錯別字和生硬語句不通的情況下,她纔將郵件發到齊主任的郵箱。
許慕白洗洗睡了。
щшш● тt kдn● C〇 黑暗中,有一隻冰冷的手掐住她喉嚨,逼迫得她喘不過來氣,她用盡全力掙扎,一種掉入懸崖的降落感侵襲,緊接着人就醒了。
原來是場夢……
許慕白坐起身,驚起一身冷汗,她已經很久沒有做噩夢了。
夢中,那個男人的臉和氣場,只要這會兒一想起來,仍然感覺到渾身都在顫慄。
她擦了把冷汗,拿起枕頭底下的手機,光線刺目,她微微眯起眼睛。
才凌晨三點多。
她又躺下繼續睡,這一次沒有再做夢,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點鐘,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她小叔許庚宇。
“白白,快來聖安醫院,你爸爸住院了。”
一聽這話,許慕白立刻清醒了,掛斷電話,慌不擇亂的套上衣服,穿上鞋子,一口氣衝到校門口,直接攔了一輛的士報上聖安醫院。
手術中三個字的燈光還在亮着。
許庚宇在門口站着,許慕白一口氣跑來,嘴上還喘着粗氣:“小叔,我爸爸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