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臉上是有點傷,但怎麼也跟醜字無關吧?!
君斯年弄來的什麼破造型師?!
簡直連最基本的審美眼光都沒有,她不要做了!
熟料剛準備站起身子,就看到鏡子中君斯年的眸子冷冷的往她身上掃了掃,她身子一僵,立刻又坐回了椅子上,撇了撇嘴,心裡幽怨極了,也不知道君斯年莫名其妙的把她弄到這地方做造型到底想幹什麼?
她自己也可以簡單的做造型好不好?
那娘裡娘妻的造型師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發笑的用蘭花指拍了拍她的臉:“我是kernel,既然君少把你交給我了,我一定把你收拾的漂漂亮亮的。”
許慕白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沒有吱聲。
接下來君斯年和陽雨分別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邊,冷眼觀望着他們kernel像是炒蛋炒飯一般在她臉上和頭上七手八腳的折騰,最初許慕白還望着鏡子看着他折騰,到了後面她索性閉上眼睛,眼不見爲淨。
實在不想看到自己被折騰的亂七八糟的模樣。
直到耳畔傳來一道滿意的‘好了。’的聲音,她才緩緩的張開了耀眼的星眸,顫了顫睫毛,望着鏡中的自己。
睜開眼的那一剎那,她呆了呆。
幾乎帶着一種不敢置信的質疑的眨眨眼睛。
額前垂着兩縷彎曲的長卷發包括這嬌俏可愛的小臉,肌膚細膩如美瓷,完全看不見臉上原有的傷口,清亮的星眸炯炯有神,眼瞼上的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撲閃撲閃的,挺翹的鼻樑下是一張粉嫩嫩的脣瓣,不笑時脣角也微微揚起,彷彿噙着一抹俏皮的笑意。
這還是她麼?
怎麼會那麼美?
周圍發出了驚歎的聲音,就連陽雨也忍不住的開口讚歎道:“沒想到少夫人這麼美,這樣貌即便是放到了娛樂圈也毫不遜色呢。”
kernel得意的打了個響指附和道:“那當然,也不看看出自誰之手。”
許慕白置若未聞,望着鏡子老半天,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她驚訝的合不攏嘴,回頭看向君斯年,顫抖的求證道:“君先生,你看我!看我!這是我自己的臉麼?”
雙目對視的一瞬間,君斯年有片刻的怔忡,眼底極快的掠過一絲驚豔,沉默了好半晌也沒有出聲。
見他不說話,許慕白頓時有些緊張了,心想該不會是正兒八經的化個妝,君先生就認不出她那張臉了吧?
正在她失望的時刻,君斯年薄脣微掀:“很美。”
聽到誇獎,她又是一怔,見他的神情之中滿滿的鄭重其事,許慕白便知道,他的話是真的。
心裡感到高興的同時,臉頰還涌起了幾分灼熱和不好意思。
她邁過臉,也不記得當時被強迫拉過來時的不悅,脣角不由自主的揚起,快要咧到了耳根,盯着精緻,浮誇而又謙虛的道:“主要是造型師技術好,才能把我變得那麼漂亮。”
kernel本來就是個自戀的人,聽到別人的誇獎,得意的挺了挺胸膛,伸手右手,像是變魔術一般在許慕白眼前晃了一圈:“那是自然,我的這雙手喲,可有化腐
朽爲神奇的力量。”
尼瑪?腐朽?!
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的?
可還沒等許慕白有發火的機會,君斯年一個冷冷的目光掃過去:“你很閒?”
明明知識一個淡淡的眼神示意,kernel卻忍不住脖子一縮,頓時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或許有些人天生自帶一種氣場,一個眼神示意,便能震懾住在場的所有人。
敢取笑她?
畢竟她是有大腿抱的人!
許慕白得意洋洋的橫了kernel一眼,正翹起小嘴得意的時間,站在她身側的君斯年倏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坐下。
她怔了怔,正納悶兒君斯年想幹什麼,從鏡子中倏然看到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玫瑰金色的盒子。
白皙的手指直接打開,取出一枚天鵝造型的髮卡,別再了許慕白一頭烏黑柔軟的頭髮上
粉色鑽石在炫目的燈光映照下,熠熠閃光,漂亮極了。
許慕白目光呆滯的望着鏡中君斯年將髮卡固定住額前的一縷頭髮那,只覺得天鵝眼睛上的那枚鑽石格外的閃耀,炫目,看起來就很貴的樣子,她用手摸了摸,髮卡上似乎還殘留的有君斯年剛剛觸碰撫摸的溫度。
kernel像是長頸鹿一般伸着腦袋,一眨也不眨的眼睛反覆盯着許慕白的小腦袋,震驚的脣角顫抖:“不愧是君少,good,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最後他朝着君斯年豎起一個大拇指。
君斯年倒是一言不發,盒子丟給了陽雨,讓陽雨保管。
而處於被鑽石迷花眼的許慕白眼睛再次眨了眨,聽到kernel的話,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腦袋上頂着的這個髮卡,一定價值千金。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這枚髮卡遠遠不止價值千金那麼簡單。
然而許慕白更加好奇的是,君斯年在她身上煞費苦心弄的東西,到底想幹什麼?
……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清河酒店門口。
鮮花、氣球、絡繹不絕的賓客……以及門口的巨幅婚紗照。
當許慕白的目光從車窗外看到那巨幅婚紗照的時間,她呼吸微窒,甚至有些恍惚,君斯年會帶她來參加顧流風的婚禮。
難怪他之前守口如瓶,難怪他會在自己身上花那麼價錢……
原來是想帶她參加顧流風和許初語的婚禮。
隨着車子緩緩停下的時間,許慕白垂着腦袋,一言不發的望着手指,心裡甚至還有點怨恨君斯年會帶她來到這裡。
陽雨將車子停下,車廂內瞬間的靜默起來。
君斯年大概猜得到她的心理,垂眸瞥了眼她糾結的手指,擡起眸子,一隻手放到車窗,命令道:“下車。”
她擡起下頜,瞄了眼他的大手已經壓在了開門的關卡上,抿了抿脣,卻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見她不動,君斯年目光深了深,聲音微微下沉了一些:“下車,聽到沒有?”
他的音色微帶了一絲怒氣,許慕白想到自己真特麼的悲慘,莫名其妙的被帶過來參加顧流風的婚禮,現在又被君斯年兇,嘴巴一撇
,差點沒委屈的哭出來,凝視着他,低聲吼道:“你幹嘛要帶我過來,我答應你了麼?這樣爲別人擅作主張的決定事情到底算什麼?”
聞言,君斯年蹙眉,一言不發。
許慕白哼了聲,移開了眸子:“要下你下,顧流風的婚禮我不參加,何況人家根本就沒有邀請我,我這麼眼巴巴的貼上去,人家看到我心裡也會不痛快。”
“就是要他不痛快。”君斯年不緊不慢的回道。
就是要他不痛快?
誰?
顧流風還是許初語?
可是自己去的話,好像兩個人都會不痛快!
許慕白回味了片刻,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驚訝的拔高了聲音:“你故意讓他們不痛快?”
“怎麼?”君斯年語氣淡淡的,顧流風想逼她做出選擇,他讓他們不痛快,這有什麼錯?
“你是不是變態啊!人家結婚故意想讓他們不痛快!”她那麼恨許初語都沒有想過在她結婚的時間讓她不痛快,反而是君斯年,心實在是太黑了!!!
許慕白一股腦的吼出來,霎時間,車廂內一片死寂。
青墨色眸子,彷彿陷入了北極的極寒之地,眼神冷得讓整個車廂內連續下降了好幾度。
前面坐在駕駛位上的陽雨同時打了一個冷顫。
天啊!她剛纔聽到少奶奶罵少爺什麼?
變態?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少奶奶罵少爺,爲什麼他總有種少爺在他身後,氣得想要殺人的感覺呢?
而吼完之後的某人,當即就後悔了之前的衝動。
她怎麼一時衝動就把心裡話給吼出來了?現在看君先生的眼神……
不!
她壓根就沒有膽量去看君先生的眼神。
她縮了縮脖子,舔了舔乾澀的脣,硬着頭皮解釋道:“君先生,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纔只是……”
君斯年冷冷的打斷她,笑得意味不明:“我變態?”
“不是啊……”她連忙擺手否認。
“那是什麼?”
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略帶着幾分逼視的味道,原本理直氣壯的某人,心虛把腦袋給壓得低低的。
明明是她有理啊,君斯年沒經過她同意就把她給帶到這鬼地方來,爲什麼她自己要感覺到心虛呢?
她低着腦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然而,君斯年接下來的那句話,差點讓她炸了。
“或是說你還喜歡顧流風,無法面對他和別人的婚禮?”
“胡說八道!”許慕白當機立斷的反駁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還喜歡顧流風了?”
“不喜歡顧流風,怎麼會不敢參加他的婚禮?”君斯年冷冷的笑着說道。
“喜歡顧流風是一回事,不敢和不想參加他的婚禮是另外一回事,三點有衝突嗎?”
“是麼?”君斯年懶懶的擡了擡眸子,目光幽怨移向窗外,“聽起來是沒有衝突……”
他說完,許慕白一喜,心想自己終於贏了一局,正高興的時間,被君斯年一個懶懶的‘但是’給打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