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顯的察覺到他身體一僵,估計是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這麼做,微微垂了下眸子,可見她手中確實什麼東西都沒有。
“你看,真的沒有吧?”她攤手語氣無辜的說道。
這傢伙要是知道自己在他手機上翻出來那些東西,搞不好還會惱羞成怒。
柔軟的身軀,散發出一股女性特有的幽香。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些旖旎的畫面,君斯年喉結微滾,伸手用力的禁錮着她的腰肢,將她摟進懷裡,許慕白明顯察覺情況有異,轉眸向後瞥過去。
後面是花園,不時還有行人經過。
何況她身上還有她手機。
這地方是萬萬不行的!
許慕白晃下腰,輕易的掙開他手臂,往後連退了數步,脊背抵着陽臺的護欄,手指間空落落的,生出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灼熱生生被壓了下去。
君斯年收回手,擡起眸子看她,許慕白笑眯眯的揚起脣角:“君先生,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好不好?”
君斯年擡眉:“說。”
“你是不是暗戀我啊?”不然手機上存的只有關於她的東西,很容易讓人想歪。
聞言,君斯年一愣,微微心虛的移開視線:“怎麼突然這麼問?”
“就是覺得奇怪啊。”許慕白說道,“當初做飯給我吃,我來大姨媽的時候還讓食堂做補血養氣的湯,而且你一直對我那麼好,除了我性格和若水小姐相似以外,真不是暗戀我麼?”
仔細想想,又覺得和若水性格相似這個藉口太過於牽強附會了。
如果真的只是性格相似,他完全沒必要爲她默默的做那麼多的事。
君斯年目光悠遠的瞥向遠方,微揚起下頜,從許慕白的角度看去,並看不清楚他眸中的神色。
“你以爲呢?”
“你承認吧,我覺得你是暗戀我,哈哈哈。”大笑三聲,半真半假,有種真相被揭穿時掩飾尷尬的緊張感。
君斯年的眉頭幾不可查的挑了下,儘量維持淡定,不讓許慕白看出他的情緒,削薄的脣,緩緩的開口:“不知道誰給你的錯覺,讓你認爲我會喜歡你。”
“你啊!”
“你不懂我的意思?”
“你不說清楚,我不懂啊。”聳聳肩,十分無奈的樣子。
君斯年蹙了蹙眉心,許慕白喜歡的人是顧流風,而不是他,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思,跟自曝其短有什麼區別?
沉默片刻,他再次一字一句的開了口:“自娛自樂可以,別做異想天開的夢。”
異想天開!夢!
雖然試探的結果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沒想到被他赤裸裸的指責出來,心情一下子轉變的有種意想不到的糟糕和低落。
不開心!非常不開心!
她笑容微僵,極不甘心的攥起小拳頭:“可你對我那麼好,爲我做的那些事是爲什麼?”
“興之所至,你不討厭。”
你特麼的!
不討厭爲她做那麼多,不知道會引人誤會麼?
君斯年似乎沒想在這種無聊的話題上糾纏,撿起地上的毛巾,旋身走進
臥室,越想越生氣的許慕白衝着背影大喊道:“麻煩你收收你這種詭異的興趣,對誰都可以,就是別對我!雖然我妹多少親人,但是不需要別人援助溫暖,咱們兩個就是純粹的合約關係。”
他背影微僵,沉默半晌後,低低的應了聲:“嗯。”
還真答應了!
許慕白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轉身發泄似得踹了一下背後的護欄,可護欄是鋼鐵所制,所以……
Duang~
“啊——”她疼的慘叫一聲。
下一秒,一道白色的影子眨眼間衝到她身邊,扶着她肩膀,緊張的上下打量着她:“怎麼回事?”
她疼得眼淚當時都掉下來了:“連護欄都欺負我。”
君斯年目光向下,昏暗的月光下,只見白色的拖鞋映襯那白皙圓潤的大拇指甲蓋通紅,隱隱的滲着一絲紅色的血跡。
他眸光微沉,隨即將她打橫抱起,走進臥室放到了牀上。
他打電話通知康伯叫私人醫生過來。
許慕白不知是心情不好,還是疼痛所致,看一眼傷口就開始哀嚎,“君先生,好疼啊,怎麼辦?我指甲會不會掉了,腳以後會不會廢掉,從此不能走路了,我好擔心,都怪你要氣我,嗚嗚嗚……”
明明沒有喝醉酒,卻比那天喝醉以後嚎的更厲害。
嚎的君斯年快要手足無措。
不知從哪裡抽來幾張紙巾,蹲在她面前,臉色陰沉的幫她擦拭着腳趾上紅色血跡。
然而越擦,腳趾上紅色的血跡越多。
到最後,他甚至有點手忙腳亂,記得上次好像還在抽屜裡面扔了酒精和棉花棒,不知道女傭們收拾衛生拿走了沒有。
君斯年起身,拉開牀頭櫃的抽屜,然而拉出來的瞬間,他又飛快的合上,就好像看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君先生,你找東西嗎?難道抽屜裡面沒有麼?合的那麼快?”見他詭異的動作,許慕白好奇的問道,腦子裡有疑惑還有興趣。
“沒有。”他站起身,斬釘截鐵的回覆道。
可惜越是回覆的快速,許慕白越是懷疑裡面真是有什麼東西,也不顧得腳上的痛和難過了,擦擦鼻涕和眼淚,非要一探個究竟。
“我看看。”
君斯年的大手,瞬間壓在牀頭櫃的抽屜上,沉默的表示自己的決絕。
“君先生,你非要這樣麼?好歹一夜夫妻百夜恩,你連這一點小秘密都不想讓我知道,實在太讓我傷心難過了。”說着,也不知是真的傷心難過,還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眼淚沒過眼眶嘩啦啦的流出來。
可謂是聞者落淚,聽着傷心,就好像不給她看簡直罪無可恕似得。
君斯年目光微微下沉了些,無奈的開口:“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無關緊要的東西也不給我看,你根本就沒拿我當成自己人。”
見她淚眼婆娑的小臉,君斯年心裡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手鬆了鬆,許慕白忙傾身,拉開了抽屜。
僅僅是一個縫隙,許慕白瞄了一眼,頓時就傻眼了。
這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爲什麼會出現在抽屜裡?
她推了推他,將抽屜完全拉開以後,這下子,眼淚完全僵在眼眶中不停的晃動。
情趣用品,各種夫妻XXX用品堆滿了整整一抽屜……
君斯年扶額,看着許慕白拿出一個水晶一樣的東西出來,感覺額角微疼。
許慕白揚了揚手,擡眸望着君斯年的眼神,多了幾分古怪:“原來君先生平時還有這種癖好,難怪會不讓我看呢。”
君斯年覺得額頭更疼了些。
“我可以理解你的。”許慕白一副深明大義的語氣。
畢竟單身狗五年之久,作爲成年男人的他,沒點生理需求的話也不太科學!要不然就成基佬了……
君斯年覺得,務必要把放那些東西的人給抓出來弄死。
許慕白還想繼續落井下石,但也瞭解君斯年的個性,再說下去,難保他不會惱羞成怒,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開口道:“君先生,你看我都知道你這些秘密了,咱們應該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都那麼熟了,你就不能大方一點,放我一馬讓我回EL公司上班嘛?!”
“不能。”兩個字,拒絕的尤其乾脆。
“不怕我把你的私人愛好說出去?”
“你威脅我?”君斯年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眸中有絲意味不明的情緒閃爍。
“怎麼敢威脅你呢?”許慕白垂了下眸子,頗爲委屈,“明明讓我回EL上班就是一件十分簡單容易的事情,你偏偏不讓我回去,我都想不明白原因是因爲什麼?”
原因?
君斯年眉頭微微蹙了下,只是不喜歡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個性。
有這一次,下一次也不會例外。
“君先生,我不把你的特殊愛好告訴別人,你能不能讓我回公司上班啊,相信我,以後絕對會乖乖的,對你唯命是從,奉你做最高領導。”本來他也就是最高領導。
望着她真摯的眼睛,君斯年心軟了軟,懷疑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君先生……”
正在君斯年將要點頭的時候,門驟然被人推開。
康伯帶着私人醫生李航大步走進來,邊催促道:“李醫生快點,我們少夫人受傷可是大事,要是耽誤治療,少爺許是會大發雷霆。”
電石火花之間——
許慕白飛快的往牀上一撲擋住她從拿出來某種用品,君斯年站得遠,想走過去關上抽屜,早已經來不及,臉色頓時一變。
康伯帶領李航,看清楚抽屜裡的東西后,瞬間石化。
氣氛乍然間安靜下來,只聽見鐘擺晃動的聲音。
許慕白尷尬的捂住臉,天哪,沒臉見人了,她對不起君先生,委屈的目光移向君斯年。
他眉頭幾不可查的跳了下,不緊不慢的上前拉上了抽屜,康伯故作姿態的輕咳一聲,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看見一般,吩咐李航道:“李醫生,麻煩你幫忙看看少夫人身上的傷。”
許慕白連忙伸出腳給李航看,腳趾大拇指的血跡已經止住了,李航打開藥箱,快速的上完藥,末了,還神色複雜的叮囑道:“夫妻生活固然重要,同時也要注意安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