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斯年瞥了一眼,並沒有動作,許慕白許是猜到他嫌棄彩色難看,勸導道:“你別看難看,但是食物味道不錯,我嘗試過了,再說吃的東西嘛,能填飽肚子就行了嘛不要在意那麼多的細節。”心想這人還真難伺候,吃個飯,還要嫌棄賣相不好。
“拿下去,不吃。”
儘管她說的頭頭是道,君斯年壓根不給面子,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直接拒絕了。
許慕白氣結,她好心好意來給他送飯,居然遭如此對待,真當她時間多,閒的麼?
想到這人晚上不吃飯也不是個事兒,索性耐下性子,坐下他椅子扶手上:“還在爲那件事兒生氣?”
“一點小事而已,還不值得我生氣。”
“不生氣最好了,那你現在把飯給吃了吧。”
“……”
許慕白眼珠子轉了轉,低頭看了看桌上的時鐘:“據說,人超過四個小時沒有吃飯的話,常委就會自動蠕動,開始吸收上一頓剩下的東西,換句話說,如果你不吃飯,那麼你的身體就開始自動吃……”
而那個‘屎’字還沒有說出來,君斯年卻忽然轉過臉,冷冷的看她。
許慕白笑容僵住,像是被什麼東西罩住似得,擡頭,想說什麼,一股冷意傳來,讓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君斯年仍舊沒有說話,只是冷眸瞥了許慕白一眼,依舊沒有溫度的視線,卻讓許慕白覺得置身冰窖,冷得滲人。
糟糕!玩笑開大了!
許慕白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她剛纔說的是什麼跟什麼啊?
她當下起身,後退的離辦公桌遠了些,同時擺擺手,在自己嘴巴上比劃了一個拉鍊的動作:“你吃飯吧……我什麼都不說了。”
君斯年冷峻的臉頰沒有半分變化,只是眸子裡不悅森冷的意味更加明顯。
正在這時,書房的門毫無預兆的讓人推開,康伯從門口進來,掃了掃裡面。
看見許慕白在裡面才恍然大悟的鬆口氣:“我還在說少夫人吃頓飯會跑哪裡去,原來是跟少爺在一起……不是許小姐吃飯麼?”
發覺大碗放在君斯年面前,而許慕白又一副不好意思模樣低頭絞着手指,瞬間她明白過來,許慕白是想給少爺送吃的。
“既然飯還沒有吃完,我先退下過會兒在過來收碗。”
康伯的一席話,讓君斯年明白許慕白剛纔所說的不過是她扯出來的一個藉口,一抹柔和,悄然間在眉宇間溢開。
許慕白低頭看着腳尖,康伯也真是的,進來幾句話就把她的底全部泄光了。
他低頭,望着碗裡混成一團的飯菜皺了皺眉,接着,拿起筷子若無其事的吃了起來。
許慕白驚呆了。
他不是嫌棄菜色難看,還跟她置氣不肯吃飯麼?這會兒她可什麼都沒說,怎麼就肯吃了?
一口飯下肚,一股溫熱的感覺,頓時從胃裡,向身體周圍瀰漫開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君斯年覺得,身體似乎舒服了一些。
他低頭,看向碗裡的飯菜,眼神裡閃過一抹複雜的表情。
“這就對了嘛,人是鐵,飯是鋼,吃飽了纔有力氣做想做的事情啊……”
君斯年忽地回頭,目光復
雜的盯着她。
幽深的眸光,看的過於專注和認真,許慕白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懷疑的摸了摸臉,還以爲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納悶的道:“君先生,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君斯年搖頭,再次沉默,低頭吃飯。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君斯年終於吃完飯,而許慕白還一動不動的站在她身後,雙腿開始發軟,她剛伸伸小腿活動活動,熟料卻被君斯年撞個正着。
君斯年眸光微閃:“累了?”
她動作僵住,望着他訕笑了一下:“還好,不累。”
君斯年不理會,伸出手招呼道:“過來。”
神態就跟喚小狗一樣,許慕白本不想過去,可還是沒志氣的挪着小碎步走了過去。
大手一伸,攬住她柔軟的腰肢,瞬間將她拉入懷中,坐在他腿上。
許慕白只感覺一股馨香之氣撲來,霸道的吻,瞬間壓在她脣上,一直大手掀開衣服,不規矩的往上挪動。
許慕白一個激靈,天!
他該不會是想在書房吧?!
“唔唔……我們回房間……”
君斯年沒有理會她,曖昧的氣氛持續升溫中,他將她抱坐在辦公桌上。
正在欲||望將要到了一觸即發的邊緣,書房的門,再次毫無預兆的被人打開。
所有的動作一剎那間靜止,許慕白害羞之餘,不知道該捂什麼地方,君斯年猛然將她抱到懷中,臉色陡然間一沉:“滾出去!”
康伯站在門口還沒有看清楚,慌不擇亂的回身碰上門。
他覺得格外委屈,只不過就是過來收個碗而已,有那麼難麼?
不知怎麼的,許慕白擡頭,看君斯年一臉慾求不滿的樣子,格外的想笑。
伸手拍拍他的臉,她終於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調侃道:“君先生,還繼續麼?”
據說男人那方面需求被打斷,很容易一蹶不振啊。
“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想我繼續下去。”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握在掌心間,淡淡曖昧的語氣縈繞在她耳邊。
開玩笑!哪隻眼睛看到她想繼續下去了?
許慕白忙不迭的抽回手,乾笑一聲,從他懷中掙扎出來,快速的整理衣服。
君斯年望着她眸光微閃,最後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得道:“若是你相信顧流風,並且他有把握治好伯父的病,我不反對你把伯父轉院。”
許慕白動作一僵,慢動作的擡頭,驚喜的盯着他:“說話算數嗎?君先生。”
“嗯。”
聽到回覆,許慕白欣喜若狂的攬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重重的啃了一口:“太感謝你了,君先生,其實你這人一點都不小氣啊!”
君斯年不悅的蹙眉,難道在她眼中他的形象一直很小氣?
其實不止是小氣,還有摳門。
君斯年攬住她的腰,不緊不慢的提醒道:“不過你要清楚,我給伯父請的醫療團隊,並不會比顧流風差。”
但是他們都沒有把握治好爸爸,只有流風有。
何況以她多年來對流風的瞭解,她相信他的醫術。
“我知道了,總之還是非常感謝君先生。”就是不知道下午最初跟他提的那
會兒,他發那麼大的火做什麼?
君斯年當時只是想許慕白一旦讓顧流風幫忙後,又會跟以往一樣,忘恩負義的跟自己提出解約的要求,回來發現她並沒有,而且並不反抗與自己的親密接觸,便動搖了最初的想法。
他是看不慣顧流風,但如果他真能治好許庚繁的病,他自然無話可說。
“君先生,既然你都那麼大方了,乾脆就讓我一起回去EL上班唄。”
“不行。”
簡單、乾脆,沒得商量。
許慕白撇撇嘴,小氣鬼!
晚上,許慕白趁着君斯年睡着以後,她跑去陽臺,偷偷的給顧流風撥了一通電話。
第二天一早,君斯年上班開車走了以後,康伯把傭人都打發出去,對着許慕白神神秘秘的說道:“少夫人,夫人送你們的驚喜收到了麼?”
驚喜?
許慕白一愣:“什麼驚喜?”
康伯擰起濃眉,看她的樣子大概是不知道了……
“沒什麼。”
看來是他位置放的太隱蔽了。
許慕白見康伯神神秘秘的樣子,不由得好奇會是什麼東西,轉而想到辦事一板一眼的康伯,知道問了康伯也不見得會說。
讓康伯派人開車把她送到聖安醫院,熟料在剛下車,就在醫院門口碰見了薛御。
許慕白忙跟上前,伸手打招呼:“薛兄,你那麼早來看楠楠啊。”
薛御點頭,掃了她幾眼:“你也那麼早來醫院?”
“是啊。”她指指西南方的住院部,“我爸爸也在這家醫院治療。”
“原來伯父也在,等今天我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就去看看伯父。”
“你沒有機會了。”
薛御愣。
許慕白笑眯眯的:“今天我就是來給爸爸辦理轉院手續的,會轉到隔壁的蒂安醫院。”
蒂安醫院?
那不是顧家旗下的醫院?他還記得顧流風是那家醫院的院長。
想到君斯年和顧流風多年來的針鋒相對,薛御笑得不動聲色:“聖安醫院在國內也是排的上名次的醫院,你怎麼想到要給伯父轉院了?”
“因爲有人有把握治好我爸爸。”她並沒有說是因爲顧流風的原因,微笑的說完,忽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薛兄,請教你一個問題。”
“客氣,儘管說就是。”
“你跟君斯年相處那麼多年,知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改變主意的?”
“什麼主意?”
許慕白坦白道:“實不相瞞,上次我跟他吵架一氣之下從EL集團辭職,現在我想重新回到EL上班,但是那個傢伙肯定記恨我炒了他,怎麼都不讓我回去。”
薛御眼睛一眯,斯年能不讓她回去上班,肯定不僅僅是爲了面子問題……
想到這裡,他遂即揚起溫雅的笑意。
“旁人改變斯年的決定確實是難,但是你就不好說了,主要看你舍不捨得付出。”他曖昧的在她全身上下掃了幾眼,意有所指,隨即又補充道,“若是斯年不肯,你又實在想回去的話,不如來我技術部吧,我現在經常在醫院陪楠楠,技術部很多時候沒有人處理,我想帶個助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