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白步伐一頓,頗爲不耐煩的轉身凝視着顧北一:"你想幹嘛?"
“難道姐姐都不擔心你爸爸麼?不擔心他現在好不好,有沒有吃飽穿暖,是不是還在受罪?”
“我自己的爸爸,我都沒說話,你着急什麼?”既然這麼多人都拿她爸爸來威脅她,那麼她相信,爸爸的平安至少可以保障。
她的話,堵得顧北一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去反駁。
許慕白頭也不回的走了,轉去書房,找君斯年。
雖然她不喜歡張栩栩,但是顧北一這個女人,明顯比張栩栩還要討厭。
不過……
她彎腰,輕手輕腳的推開一條門縫,探着腦袋望進去。
角度不好,只聽到一陣播放視頻的聲音。
聽到有動靜,君斯年眸子一眯,像是獵豹一般,當即警覺起來。
“誰?”
許慕白推開門,大大方方的走進書房,笑道:“君先生,是我。”
見是許慕白,君斯年冷淡的擡了下眸子,不緊不慢的合上筆記本電腦,聲音清冷:“有事?”
“是啊。”她笑着搓了搓手,“今天謝謝君先生在大家面前幫我說話。”
要是沒有他的話,上一次的張栩栩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不客氣。”他的回答依舊十分冷淡。
許慕白甚至有點好奇,這人爲什麼總是一張冷冰冰的臉呢?簡直就跟古代禁慾的書生一模一樣,不知道他在那個的時候……
想到這裡,許慕白不禁趴到桌上,盯着他的臉猛瞧。
帥的無可挑剔,就是不知道……
過分灼熱的目光,君斯年手指捏緊桌上的筆,感覺到一陣緊張。
這女人在看什麼?
“你盯着我做什麼?”他的語氣很不好。
許慕白愣了下,想着自己剛纔思索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清清嗓子:“君先生,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
君斯年點點頭。
“你跟顧北一睡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啊?”
君斯年先是一怔,緊接着整張臉都黑了。
這該死的女人!
他捏緊手中的鋼筆:“誰告訴你的?”
“顧北一啊。”許慕白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她跟顧北一關係不好,沒必要幫她隱瞞。
反正現在的顧北一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
聞言,君斯年皺緊了眉頭,印着許慕白熱烈求知的目光,有些躲閃的移開了臉。
“君先生難道不發表一番事後感想嗎?”
“閉嘴!”君斯年冷斥道。
“呀,惱羞成怒了?”許慕白像是發現新大陸似得,見君斯年歪着臉像是不敢看她,咧嘴忍不住笑起來。
看來這件事顧北一沒有欺騙她。
五年前,或許倆人還是在若水小姐眼皮底下發生那麼一段。
不知道是不是若水小姐知道他們的關係,受不了纔出事的……
許慕白開始浮想聯翩起來,君斯年看她低頭沉思的樣子,一眼就看出來絕對沒想什麼好東西,思索着怎麼找個理由把顧北一給弄走。
“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我跟你說的合約,你考慮好了沒有?”君斯年不
動聲色的移開了話題。
合約?
她意外的挑了下眉:“你還沒有放棄啊?”
“……爲什麼要放棄?”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許慕白在他面前站好,雙手展開,展示性的轉了一圈。
“那你不妨說說,爲什麼會選中我?”君斯年這樣的男人,要什麼樣條件的沒有,光憑她性格像若水小姐,這遠遠是不夠的。
“選你就是選你,不需要理由。”
“哈哈,不過我想要一個理由。”
“你想要什麼理由,可以說服你?”
“……”
爲什麼感覺溝通那麼難呢?這是理由說服的問題麼?
許慕白的笑容僵在脣角,低頭看向君斯年正仰視的望着她,目光深深的,像是醞釀着一種意味不明的情緒。
而這種情緒,她一時也沒清楚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想要求你的話,肯定會主動找上門來的,不用你開條件,我倒貼你啊。”緊張過後,她故作輕鬆的說道,還拍了拍君斯年的肩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只剩下最後一天時間了。”
她詫異:“你怎麼知道?”她不記得這件事跟他說過。
君斯年擡眉:“不用管我怎麼知道,只是想問問,最後一天,你該怎麼應對,想好解決的方法了沒有?”
解決的方法?
老實說,她也在糾結。
現在是四方拉鋸戰,顧北一和張雪華堅決不能信,流風說要結婚,靠顧家辦事,她有種奇妙不安的感覺,而剩下的君斯年,他還算是個勉強可靠的。
可她想靠着自己,堅持到最後一刻。
靠自己的努力救出爸爸,她不想欠任何人人情。
許慕白摸了摸鼻子:“還有一天,時間還多呢,誰知道我爸爸是不是真在他們手上,萬一我答應了他們的要求妥協,他們食言而肥不放過我爸爸,我豈不是賠了終身?”
眸光轉冷,君斯年冷冷地語氣中,透着譏諷:“嫁給我,你以爲賠了終身?”
“當然不是。”她連忙搖搖頭,跟撥浪鼓似得,巴結又諂媚,“是賠了君先生終生,我於心不忍,君先生這種英俊高大帥氣的男人,只有那種溫柔善良的世家小姐才配得上。你看我臉不算頂尖,性格又粗魯還總是滿口髒話,連世家小姐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哪裡配得上你?”
滿嘴謊言!
君斯年當然不相信她的話,即使一眼看穿,也沒有說出來。
他知道,許慕白還是不喜歡他。
末了,許慕白還慌張的提醒道:“不過這個世家小姐可不是顧北一,雖說你被她睡過,可是你被她強迫,是你吃了虧,千萬別想着要負責一時想不開娶了她。”
“……閉嘴!”
捏在手中的鋼筆隱隱有折斷的跡象,偏偏許慕白還看不見,以爲自己說的很對。
顧北一又狠又毒,君斯年雖然也變態,好在人品勉強過得去,不知道比顧北一強了多少倍。
說到顧北一,許慕白想起了正事,也是她來找君斯年的原因。
“你小叔是什麼人?”
“怎麼?”君斯年眯起眼睛看她,有絲不明意味的星光閃爍。
“只是
問問嘛,上次你說讓我上網找,我上網找了也沒有找到,好奇嘛。”她理由十足,因爲她感覺,就是他小叔是張雪華背後的靠山。
“找不到就不要找了,糾結那麼多做什麼?有時間不如多看看書,補補你的腦子。”
鄙視略帶嘲諷的話隨之而來。
靠!經過智商測試她雙商高達135好嗎?
憑什麼歧視她的智商?
許慕白正想發火,倏然感覺到有一隻大手拽住她的後衣領子,緊接着,整個人便離地而起了。
原來是君斯年用手拎起了她。
沒給許慕白講話的機會,他輕而易舉的拎起她,丟出了書房。
“回去睡覺好好想想。”
“喂!”
她剛轉身拍門,門砰的一聲關上,許慕白撞了一鼻子的灰。
媽的,這是個小問題而已,爲什麼就不能正兒八經的告訴她呢?
許慕白回房間的路上,越想越不對勁兒,明明之前還聊得好好的,怎麼扯到他二叔的話題,君斯年就把她給丟了出來?好像是故意阻止話題似得。
難道不能提起他二叔嗎?
他二叔,也就是顧北一的爸爸到底是什麼人?
她前思後想,越想越覺得這個人可疑,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又沒有打過任何交代,爲什麼他要抓自己的爸爸?
難道只因爲是張雪華的靠山?
抱着這種疑惑的思想,許慕白在君家客房睡了一晚。
翌日,是個晴天,萬里無雲,碧空如洗。
本該是安靜寧和的早上,許慕白剛洗漱完站在陽臺伸了個懶腰,倏地被顧北一的保鏢撞開門,衝到陽臺直接就把她給抓起來。
兩個人分別捏住她的左右肩膀,直接就朝顧北一的房間拖。
“你們幹什麼?還有沒有規矩啦,我是客人啊,怎麼可以這麼不禮貌的對待客人?”她大喊大叫,一臉懵逼的狀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北一的門口站了不少人,那兩個保鏢直接把她提進去。
而屋裡的人更多,謝依然、康伯、陽雨、甚至連君斯年也在。
她一進來,君斯年深沉的目光便凝望着她。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許慕白被丟下後,活動了手臂,疑惑的看過去。
眼前的那一幕,頃刻間她瞳孔緊縮,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血,好多的血。
顧北一半倚靠在牀上,白皙勻稱的大腿上,出現一道道被刀滑過的痕跡。
血液直流而下,把顧北一雪白的連衣裙染成了紅褐色,成片成片……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剛剛流產了一樣,觸目驚心。
“怎、怎麼會是啊?”許慕白震驚的問着君斯年。
君斯年搖搖頭,不冷不淡的視線掃向了顧北一。
果然顧北一這女人又開始演戲了:“姐姐,我都成這個樣子,你還不滿意嗎?還是不肯承認嗎?”
滿意什麼?承認什麼啊靠!
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好?!
幹嘛說得一副她幹得語氣?
許慕白斥責道:“飯能亂吃,但話不能亂說哦顧北一,你這樣子可跟我一點點關係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