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斯年正在準備一個緊急會議。
接到電話吩咐陽雨道:“把會議推了。”
“可是少爺,這場會議關乎下個季度各部門的任務分配,冒然推掉的話,股東大會肯定會有人說三道四。”
“他們若是有意見,讓他們過來找我。”丟下這句話,君斯年去拿了車鑰匙。
車上,許慕白一直瞄着君斯年不停。
其實她有些搞不明白,主要是她爲了節省打車錢,爲什麼一個電話過去,君斯年就開車過來接她了。
這麼聽話比看恐怖片還恐怖好嗎?
似看穿她的心事,君斯年淡淡的:“我回家順便拿東西。”
許慕白冷汗,爲什麼君先生總是會順便一下呢?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應該不是第二次了吧。
車子在君家別墅的院中停下,許慕白一跳下車,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康伯詢問道:“康伯,顧北一在哪裡?”
“北一小姐身體不舒服,正在房間休息。”
“我去看看她。”
許慕白說道,徑直衝進了屋裡。
康伯見君斯年緊跟着下來,頗爲爲難:“少爺,這……”
“讓她去。”
說完,上了車,準備倒車離開,可還沒有成功轉彎,許慕白便從屋子裡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大張開手,攔到車子前面。
“君斯年,你先別走,等一等。”
君斯年皺了下眉,緊急剎車。隨後許慕白嘆了口氣,看向康伯:“康伯,顧北一根本沒在房間。”
“顧小姐一早上都在房間,她說身體不舒服,讓我們不要去打擾她。”康伯解釋道。
許慕白隔着擋風玻璃跟君斯年相視一眼,眼神傳達同一條信息——其中有鬼。
君斯年從車上下來,眸色晦暗不明:“你找她有事?”
“是啊,很重要的事情。”
“我派人分頭找。”
“謝謝君先生了。”
她笑眯眯的彎起眉眼,見她這副可愛乖順的模樣,他冷哼一聲,強迫自己的視線移到一邊。
許慕白獨自一人往花園深處的方向找,心裡一直在想,爲什麼顧北一要說謊?
她想要隱瞞什麼?
會不會她知道爸爸在誰的手中?
在花園中轉了一圈,許慕白分別遇見了劉東和李赫,還有君斯年的其他保鏢,倒是沒見着君斯年本人,也不知道她跑哪裡去了?
許慕白覺得這地兒有人,乾脆跑到員工宿舍區去找。
她是第二次來這個地方,第一次是跟張栩栩一起來的。
剛走進大樓,就有股陰森的感覺籠罩全身,樓梯間的燈不知道什麼時間壞了,大下午也顯得格外昏暗,從上面傳來一陣又一陣悠悠的哭聲。
靠!該不會是鬧鬼吧!
許慕白瞳孔緊縮,當即升起了拔腿就跑的衝動。
然而剛一轉身,就感覺這道聲音有些熟悉,她豎起耳朵,發現聲音是從樓上的一層隔間傳出來的,而且聲音還有點熟悉。
張栩栩?
她跑那裡哭什麼?
抱着幾分好奇的心態,許慕白上了樓,那層隔間是懸空的,她看到旁邊的木梯,大概是用這東西上去的。
她扶着梯子,一層層的上
去推開了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木門。
裡面有些吵,哭泣的聲音伴隨着唾罵聲和巴掌聲,一陣陣的傳來。
她拿出手機,關掉拍照聲效,小心翼翼的拍了幾張照。
果然不出意料的是,顧北一就在裡面。
照片中,張栩栩低垂着腦袋,雙膝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凌亂不看,而顧北一手上,似乎拿了一個東西……
鞭子?!
這女人的心果然又狠又毒!
“張栩栩,沒有人相信你的感覺怎麼樣啊?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瞧瞧你,一無才,二無貌,樣樣都不如我,還想跟我搶君哥哥,簡直癡心妄想!”
“你那天不是底氣十足的跟我說君哥哥喜歡許慕白,現在怎麼不說了?再擱我面前說一遍啊!”
bia……
又是一鞭子下去,再次傳來張栩栩低聲嗚咽的聲音。
許慕白蹙起秀眉,原來這個女人是因爲那天張栩栩頂她那幾句話生氣。
“別躲了,我看到你了,姐姐。”
許慕白慌神的剎那,不知顧北一何時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她,微笑的純真無害。
突如其來頭頂上出現一個人,許慕白嚇得腿一軟,差點從梯子上摔下去。
相反,顧北一還輕輕地捏住她的手腕,防止她摔倒:“姐姐你何必站這裡偷聽呢?你要是想聽可以告訴我,我會直接邀請你上來看的哦。”
她頭一次發覺,顧北一也是個變態。
若不是她對張栩栩做出那種事,興許別人會被她外表欺騙,以爲她是個小白花。
既然被發現了,許慕白收起手機,大大方方的爬上隔層。
隔層大概有二十多平米,對了一些雜貨,在她打量的時間,張栩栩無聲的掃過來,眸中盈滿淚,可眸中的倔強讓人心驚。
“姐姐是過來幫助張栩栩的嗎?”
“不,我沒有那個興趣。”她搖搖頭,自己都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情去管別人?
“那太好了。”顧北一似乎很開心,在張栩栩面前踱來踱去,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幾圈,最後歪着小臉,把鞭子遞到許慕白麪前,眨着眼睛,“我知道姐姐也不喜歡她,把鞭子給姐姐,姐姐你來教訓她吧。”
張栩栩驚愕的盯着顧北一手中的鞭子。
許慕白身子一抖,這個女人,自己變態拿鞭子抽也就算了,還想讓她也抽張栩栩?
顧北一此時微微笑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她要是不聽話抽到張栩栩身上,難保她不會拿鞭子抽到她身上。
她伸出手,抿了抿薄脣,張栩栩看着她的動作擡起下巴,憤恨的瞪着那根鞭子,潔白的貝齒將要咬破下脣瓣。
就在許慕白將要接過去的那一刻,張栩栩小手一閃,避開了她湊過來的手:“我害怕鞭子給姐姐了,姐姐會拿鞭子抽我呢。”
許慕白乾笑,她剛纔確實有抽她的想法。
“你做這種事,也不怕被人撞見?”
“撞見又怎樣啊,一個下人的女兒,誰會在乎她?”她說的輕描淡寫,可目光中滿是鄙視,“再說了,她說出去也沒人相信呀,還是說……”
顧北一衝着許慕白眨了眨眼睛:“姐姐手上存的有證據。”
許慕白當然搖頭否認:“你都說了
,她是一個下人的女兒,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威脅,乾脆把她放了吧。”
“她對我當然不會有威脅了。”顧北一說上句話的時候還笑眯眯的,下一句話,陡然間轉變的陰沉無比,“有威脅的是姐姐你呢。”
許慕白渾身一顫,身上的每一顆細胞,已經開始戒備起來。
顧北一看她防備的樣子,足足有十幾秒鐘,調皮的笑起來:“姐姐,嚇到你了?”
靠!
一驚一乍的,能不嚇人嗎?
許慕白細胞都能被她嚇死幾億顆,君先生怎麼還不過來,把這個妖孽給收了?
“姐姐不用擔心,我可不會拿鞭子抽你的哦,抽你的話,君哥哥看到可是會生氣的,他發火,我可制止不了。”
“既然如此,你就把張栩栩給放了,順便不妨提醒你一句,君斯年快來了,你最好儘快走,免得他看到你。”
“上一次當就不會上第二次了,姐姐。”
許慕白心中呵呵,廢話那麼多,跟腦筋急轉彎似得,也搞不懂她想說什麼,她沒膩,她都已經膩了。
“不過呢,姐姐……即便君哥哥喜歡你,我也是有辦法讓他對我負責呢。”顧北一得意洋洋的說道。
許慕白心猛地一顫。
“因爲五年前,我已經跟君哥哥睡過了。”
晴天霹靂!
許慕白震驚的瞪大眼睛,她記得當初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薛御故意透露君斯年不是處男的事實。
也是五年前……
可萬萬沒想到跟他睡的人竟然會是顧北一,他醒來以後,一定炸了吧。
“不要臉,要不是你故意……”
顧北一又是一鞭子下去,狠狠的抽到張栩栩身上,打斷她的話。
看來張栩栩想說的是,君斯年遭顧北一設計。
其實她不用說,她已經想到了,只是想起君斯年當時悔恨的表情,很後悔跟顧北一發生什麼關係吧。
許慕白居然忍不住笑起來。
顧北一惱羞成怒:“你笑什麼?”
“笑你傻咯,你以爲君斯年是那種會任你擺佈的人?就算你睡了他,也不見得他會開心,高高興興的娶你進門。”
“你懂什麼?我有辦法讓君哥哥娶我。”
“那祝福你咯,希望你的辦法能說服君斯年。”
“你……”顧北一咬了咬牙,倏然想到那天晚上,在桌上看到的那份合約。
君哥哥五年前想娶的人是若水,五年後想娶的人是許慕白。
從來都不是她。
爲什麼會出現若水和許慕白這兩個人,爲什麼她們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殺了她們,只要殺死她們的話……
顧北一舉起鞭子,正想用力揮下去的時間,倏地遠處原來一陣細細碎碎的響動。
許慕白聳聳肩:“大概是君先生來了。”
顧北一神色沉了沉,再也做不到淡然自若,小臉顯得有些蒼白,慌亂之下的她,拿起鞭子狠狠的朝着自己腿上抽了幾鞭子。
白皙勻稱的小腿,當下出現深褐色的鞭子印。
她咬牙躺在地上,鞭子甩到了許慕白的腳下,面容扭曲的警告張栩栩:“別多說一個字,否則我饒不了你!”
喲,還想陷害她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