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以一笑,“我知道的,現在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原於錦了,因爲她不會再讓這具可憐的肉體受到任何的傷害。
司馬景丞溫潤的笑了,擡手又摸了摸她的頭,這才收回手專心開車。
於錦也從仇恨中恢復過來,將視線投向車窗外,風從窗戶吹進來的時候,輕拂着臉頰而過,吹起長髮拍打着臉頰,她擡手將髮絲撩到耳後,按下按鈕將車窗搖上來,風被隔絕在車外,傳進來的吵雜聲也變小了,車廂變得安靜。
“其實小時候,我父親對我也很是嚴格、苛刻,別人在玩耍的時候,我在讀書,學軍事知識,纔沒幾歲的我被父親逼着接受連大人都無法接受的事情,我可以說是沒有童年,幾乎都是在不斷的學習中長大的,有時候我也很羨慕其他同齡人,有一個快樂的童年,打打鬧鬧,玩屬於小孩子的遊戲。”
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車廂內清晰的擴散開來,聲線些許的沉重,語調頓了頓,他接說道,“但是我從來就沒有因此而恨過我父親,因爲我知道,他這麼做也是爲了我好,司馬家族如此龐大,但是掌權人的位置只有一個,有多少人虎視眈眈,如果不能以絕對的能力力壓羣雄,我又如何能在一衆人中脫穎而出,成爲司馬家族的掌權人。”
於錦震驚的看着他,從她這個位置看過去,只能看到他的側臉,完美的線條輪廓,平淡的表情,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彷彿在陳述別人的故事。
她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個高貴的男人背後也有着辛酸的過往,其實每個人的生命中總會遇到一些不如意,人生不完美,完美的就不叫人生了。
司馬景丞沒有看她,視線仍緊緊落在前方,沉默了片刻後,薄脣輕輕啓了啓,“也許那段時間是難過的,但是辛苦付出後受益的人其實是我自己,我比周圍的同齡人都要聰明,當他們一級一級的讀着書的時候,我是一級一級跳着過的。”
所以他周圍的同學幾乎都是年齡比他大的,雖然心理比較成熟,但畢竟年齡上的差距還是讓他覺得和那些人有代溝,所以一來二去的,他也不喜歡與人交流了,纔會變得冷漠吧,不過幸好,他的生命中有三位不可代替的好友。
歐陽炫,上官凌昊,南宮洛天,不僅在家世背景上和他旗鼓相當,就連智商、能力也是極少能和他匹及得上的,他們四人是天之嬌子,老天眷顧的寵物,又因爲四家是世交,可以說穿着同一條褲子長大的,所以感情不是常人能及得上的。
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安靜持續了一會兒,幽深的眸越發的看不透,聲音也變得飄忽,“人生不能總如意,要不就被命運掌控,要不就改變命運,既然你已經徹底離開了於家,那就忘得徹底,何必讓仇恨支配着你的生活。”
他說得很有道理,道理人人都懂,但是能真正做到的有幾個。
就算她可以,原於錦可以嗎?畢竟仇恨來自於原於錦,而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