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早點休息。”穆連森端起木桶離開了房間。
房間重新恢復了安靜,於錦看着那雙擦得乾乾淨淨的腳,情緒賊吧無法平復。
他是高貴的一國王子,卻甘願爲她擦腳,而他卻無怨無悔,她到底何德何能,竟能讓他如此的癡心不悔。
月光很美,夜色靜好,但這一夜註定又是個無眠的夜晚,只是她不知道,失眠的又何止是她一個人而已。
第二天吃過早飯,於錦仍然一個人去了醫院,這次穆連森沒有提送她。
她仍是站在那一棵大樹下望着那一片天邊發呆,一站又是一天。
而同樣的,在不遠處的那棵大樹下,也站着那個相同的身影,一站便是一天。
第三天,第四天...
那兩道身影從沒缺席過,有細心的人發現了,也疑惑了,又漸漸淡忘了。
她在那裡站成了永恆,而那個安靜的身影也陪着她站成了永恆,晚上回到大使館的時候,她總能看到開着車從外面回來的穆連森,同樣一桌豐盛的晚餐,一桶加了藥水的泡腳水。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
於錦照樣站在那棵大樹下,她沒有什麼目的,就是單純的站着,直到那個門裡走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的身上還穿着病號服,人瘦得不成樣子,眼睛也塌陷了下去,臉上還殘留着鬍渣,很難讓人聯想到他就是昔日那個殺伐果斷的司馬景丞。
已經有多久沒有見到他了,她也記不清了,彷彿有好幾個世紀,在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她激動不已,捂着嘴眼淚就流下來了。
司馬景丞沒有看向她這邊,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於錦沒有叫住他,也沒有追上去,只是遠遠的看着他。
緊接着從門內又走出來一個男人,是上官凌昊,他走出來的時候停下腳步,朝着她這裡看了一眼,又淡淡收回視線,轉身跟了上去。
不遠處的那棵大樹下,穆連森也看到了走出來的兩個男人,用力抿了一下脣,最後望向那具發抖的單薄身體,他分明看到了晶瑩的液體,心狠狠的顫抖起來。
於錦沒有離開,也沒有跟過去,只是仍站在那裡,彷彿等着他回來,再看他一眼,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又回來了,司馬景丞仍沒有看到她,走了進去,上官凌昊仍往着她這邊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進去。
沒多久,他又走了出來,目的明確的朝着她走了過來。
於錦想要離開,但是腳卻像是生了根,邁不出腳步,直到他走近,他陰鷙着臉,仍沒有給她好臉色看,“你來這裡做什麼?你以爲在這裡站幾天,就能換取景丞的原諒,你妄想。”
他都看到了,從她第一天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只是他沒有告訴景丞,不想讓景丞情緒激動而已。
淚水模糊了視線,她搖着頭,“不是的,我沒有想要得到他的原諒,我只是想看看他,不會靠近他的。”
“夠了,滿嘴謊言的女人,你走,不然我讓安保人員將你趕出去。”上官凌昊惡狠狠的趕她走,一想到她讓景丞那樣,他恨不得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