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氣惱,高高的揚起手掌,想要狠狠的落下一巴掌,然在看見她眼淚滑落,彷彿他又成了讓人畏懼的魔鬼,這讓他有種嚴重的挫敗感,心中想被鐵線纏繞的不舒服。
放下手,別開眼,指着別院大門的方向,“走!”
二丫怔了怔,走?他讓她去哪兒?讓她進房裡軟禁她嗎?
“阿甲,送客!”巫馬少楚沉悶的吼。
二丫這才明白,巫馬少楚不準備再保護她,讓她出了這個門自生死滅。
阿甲一路小跑過來,“寶兒姑娘,請~!”
這個不知深淺的女人,等她走出這個別院,就會知道她有多危險。
二丫想要看一眼住過的屋子和烏莉早姐妹,可是最終止住扭了一半的頭,抱着小貝向着大門方向走去。
阿甲想到什麼,問道,“太子,咱們外面的機關……”
這別院是巫馬少楚的秘密之地,爲了預防院子外的三裡地都佈滿了重重疊疊的機關。
姑娘這樣走出去,還不等鄧陵如姬趕到,怕姑娘就已經被連鎖反應的機關刺死了。
巫馬少楚稍有猶豫,“先關掉等她徹底走出別院三裡地範圍,再打開。”
他不是讓她死在外面,只是想讓她知道自己危機處境,到時候她一定會哭着回來求他收留。
“是!”
二丫腳步踏出門前,聽到了這主僕的對話,心中冷冷的笑了。
出了別院,是一片沒有道路的濃郁山林,透過枝葉的縫隙看到頭頂湛藍的天,在這裡住的這麼久,居然都不知道當初進來的路是怎麼走的。
抱着小貝,一個人懶懶散散的尋着往林外走的路,直到日頭升到了正午,還沒能走出這片林子,也不知道巫馬少楚的這處秘密別院究竟位於北陵國的哪一個地方。
“嗚~嗚~”小貝餓的輕聲哼唧,麻麻爲什麼還不給我吃飯?
二丫輕輕撫摸懷中的小傢伙的背,在地下撿了一個紅紅的山棗,用嘴嚼碎,才餵給小傢伙。
小傢伙第一次吃除了*以外的東西,嚐了嚐山棗,就吐了。
這個敗家孩子,二丫都想揍它,她還餓着呢好伐!
“嘶~”一聲細小的異動。
二丫耳朵很靈,立刻戒備的扭身看來,卻被有人事先準備好的一張金色的厚布蓋住了腦袋和上半身。
“嗯,嗯~”她不知道是誰,快速的將小貝揣在胸前的衣襟內,然後想要撥開頭上的布。
然也不知怎的,用了很大的力氣,這布根本就撕不爛,而且越想掙脫就越緊,把她的頭部和上半身捂了個嚴實,真心跟捆仙繩一樣神奇,如果沒猜錯,這玩意兒應該是某種特殊材質做的。
這特麼到底是誰?
她伸手往身邊打,因爲被捂着看不到暗算她的人在哪兒,“噗噗~”兩掌下去打斷了兩棵樹,卻還是沒打到人。
“啊~,啊~”她焦急的大喊,還沒喊完,就被人家抗在肩上。
她想用腳踢,每踢一腳人家都能快速的避開。
這人也不說話,就是抱着她走。
二丫罩着頭部的布里空氣越來越少,快要呼吸不過來了,索性也不再掙扎,免得一會兒被憋死。
不過心裡尋思着,擄她的這人應該是個認識的,絕不會是那個高傲的巫馬少楚,因爲巫馬少楚正想讓她出來吃吃苦,回去求他。
也不知走了多久,“噗~”的一聲,二丫被撩在一個軟乎乎的草堆上,而餓的發昏的小貝早就在她懷中的衣襟裡睡着了。
太陽下了山,空氣不在那麼悶熱,二丫知道已經到了晚上,擄她來的人把她放在這兒後,就一直沒有出現。
到了後半夜,她也實在是撐不住,有些昏昏欲睡,快要進入夢鄉。
一雙無聲的腳步漸漸靠近,停在二丫的身邊,掏出一把淡紅色的粉末,稍稍解開一點她頭上蒙着的布,往裡面灑了一點。
這是讓她睡得更死的東西,一會兒他對她做什麼,她都會不知道。
兩刻鐘過去,這人確定她沉睡死過去,才放心的揭開了她頭上的布。
此時的她是真實的膚色,配上那無可挑剔的五官,即便是睡夢中,卻也勾住了人的心魂,讓人看的呆愣了。
“呵呵,呵呵,丫,我就知道,你是世上最美的女人,也只有我才和你是最配的。”這人得意的說道,並且激動的手都有些發抖。
如此良機,還等什麼,他現在就要得到她。
他準備解開女人的衣裳,發現她胸前衣襟內一塊鼓鼓的,像是揣了個什麼東西,並且還在慢慢的蠕動。
中午那陣子擄她回來的時候她上半身被捂着掩飾,到是沒能注意,現在想想她當時是不是抱着什麼?
他好奇的伸出手,剛要拉開二丫的衣襟,“呼~”一個極快的白色小物快速的張開一個粉紅的小口,鋒利的尖牙咬在他的手指頭上。
“啊~”他疼的大叫一聲,後退一步,倒在地上,“什麼東西?”
“哇嗚~,哇嗚~”小貝用小爪子播播嘴角的紅色迷藥粉,這東西真好吃,吃完整個獒都精神多了,咬起人來也特別的有力氣,真想再吃一點兒。
這獒本身就不是普通的獒,迷藥對它來說,吃到身體裡,不但不會暈,反而會像興奮劑。
與此同時,二丫睜開了眼睛,抱起小貝站直了身子,質問的看着僅有五步遠的男人,青麟,果然是你。
哦不,他不叫青麟,他應該叫麟青,是她的小皇叔。
“二丫,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樣。”麟青一看事情敗露,心裡變得慌了,也不明白爲什麼給二丫撒的迷藥會被那白乎乎的小傢伙吃了。
且那小傢伙沒有暈,還一副想尿尿的樣子,跳到地下,聞聞那一塊剛剛捂着二丫的金色布,擡起一隻後腿,對着那布尿了一泡,再是把自己的小屁屁在布上蹭了蹭,一躍而起,跳到了二丫懷裡。
麻麻喜歡乾淨的孩子,每次方便完,都要擦屁屁。
那片布由尿染上的部分,一點點化作粉末,融進了地下的土裡。
“我的布,我的布!”麟青氣的臉色通紅,這該死的小東西。
這布並不是普通的布,是他爲了擄來二丫,專門讓人尋到曾經華陽尊師留下的一種可以做出無比堅韌的布料的一個方子。
用千年樹藤催化,蛇皮爲輔,再加上黑熊指甲磨成粉,加以煉製,並且一旦蓋在人的頭上,就會隨着被蓋之人的呼吸越收越緊,很是神奇。
以二丫現在還沒有被徹底掌握的靈能,可以舉得起大石,卻掙脫不了這布,只是這布唯一的弊端就是不可沾染獸類的血液和尿液,不然就會化成粉末,融進土裡。
二丫冷笑,也是不想再與這人有任何焦急,擡起腳步離開這裡。
麟青在顧不得爲自己得來不易的布而默哀,恨不能挖開自己的心來表達。
“二丫,你知不知道你被巫馬少楚帶走,我怕你有意外,卻又進不去他那機關密佈的別院,我有多擔心多着急?
好在我今天在林子裡徘徊的時候發現他的機關被關掉了,我纔有機會進去找你,你以爲我把你帶到這裡來是要害你嗎?
我不過是怕你會拒絕我的關心,把你帶到這裡好好檢查你身上有沒有傷勢而已。”
二丫聽到這些虛僞的話語就頓時火冒三丈,看在他是她皇叔的份兒上,她沒有一掌劈死他,他居然還有臉撒謊?
要不是那日他給她吃的飯裡下了藥,她會等到火燒院子才被薰醒的嗎?
他沒有想讓她被燒燬容,再用救世主的身份來接受她嗎?
猛然扭身看着他,眼中已經不再是質問,而是赤,裸裸的警告,意思是,呵呵,你以爲你的話,我還會信?若是再跟着我,我就讓你死得難看!
麟青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走近了她,“丫,那巫馬少楚是個虐暴的人,也不知道他讓你受了多少委屈,和我回西瑞國吧!
我不會在乎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的,而且等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就知道我有多大的能力,如果可以,整個西瑞國都是我的。”
“呵呵呵~”她是說不了話,笑還是可以的。
他好意思說他的身份?
她用樹枝在地下寫了“麟青”兩個字,即便他是王爺,也無需大言不慚到“整個西瑞國都是我的”。
麟青頓時臉色變了,“你,你知道我是誰?”
她點點頭,而後還想再寫下“你是我皇叔”幾個字,又覺得不對勁。
麟青是小王爺,和娘曾經在一個皇宮內,即便這些年沒見過她的娘莊妃娘娘,可是十幾年前娘沒有離開西瑞皇宮前,他不是也應該見過的嗎?
如今她的長相和娘有七八分像,爲何麟青就不覺得她很眼熟,或者懷疑她的身份呢?
難道,這麟青與皇族之間又有着什麼她不知道的隔閡?
她現在說出自己的身份,他會信嗎?
而且就算現在說出來,這傢伙肯定會有極端的反應,到時候要是因愛生恨,惹得和鄧陵如姬聯手,那她豈不是更危險?
麟青見二丫猶豫的神色,以爲她是要考慮和他走了,想要抓住她的手。
二丫先一步躲開,根本不想讓他碰。
“你喜歡我一下會死嗎?
二丫堅決的點點頭,意思是,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