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冥河教主一巴掌就掀翻了棋盤。
地藏王菩薩似乎早就知道冥河教主會這麼幹一般,坦然看着,也不阻止。
冥河教主哈哈一笑道:“哎呀,不好意思,太激動了。那個……重來吧!畢竟你我棋逢對手,下了無數歲月的棋,一直都是平手,不容易……真不容易。”
諦聽眼皮一擡,低聲罵了一句:“這一招你都用了七千八百四十六億次了……平個屁……”
冥河教主瞥了一眼諦聽,諦聽立刻一所脖子,扭過頭去,繼續睡覺。
誰都沒看到,大大咧咧的冥河教主眼中閃過一抹小小的狡黠之色,同時正色道:“這一局,我要好好的下了,嗯……或許節奏會慢一點,但是你輸定了。”
地藏王菩薩一愣,隨後不以爲然的道:“你思考再久,結局也是一樣的。這畢竟不是普通人的那種有窮的棋盤,能夠靠算計算出所有的未來,這是無窮盡的天地棋盤。你儘管下,貧僧陪你便是。”
冥河教主嗯了一聲,然後落下一子……
接下來,山洞裡就時不時的傳出一聲:“等等!悔棋!”
“下歪了,這不能怪我,棋盤的錯!”
“哎呀,等一下,你把棋子拿回去,容我再看看……”
“不能吃啊!不能吃……哎呀我曹!看,有狗!”
……
“啊——哈——”秦壽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出門呢,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寒月的聲音:“我餓了。”
秦壽一愣,猛然回頭,看到寒月已經醒了過來,一雙眸子閃爍着寒光,殺機在寒光中綻放,但是看到兔子的時候,所有的寒芒都消失了。大眼睛彎成了月亮,伸出一隻手,帶着幾分霸道,又有幾分撒嬌的意思道:“兔子,我餓了。”
秦壽一咧嘴,笑道:“好,開飯!”
然後秦壽拿出一盤盤菜來,一邊拿一邊罵道:“那些修羅也是傻,都用功法換酒喝,就沒一個願意換吃的的。人活一輩子,嘴巴都滿足不了,你說活那麼久幹啥?”
寒月搖頭道:“活着纔有機會吃,沒有實力,很快就會死。他們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哎?不對啊,酒也沒什麼用啊?”
秦壽兩眼一翻,叉腰而立道:“你是瞧不起兔爺我的酒麼?我告訴你啊……”
秦壽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跟寒月一五一十的說了,包括地藏王菩薩淨化血海、冥河教主一劍破空的事情,以及壯漢的事情都說了。
聽完秦壽的話,寒月眉頭緊鎖道:“摩侯羅伽,八部天龍?我沒記錯的話,那阿修羅王就是八部天龍之一,只不過他兩邊都有走動,算是冥河和佛山之間的一道橋樑。在山上他是八部天龍,在冥河裡,他就是阿修羅王,殺戮成性,毫無佛性。不過,我聽說八部天龍私交很好,若是那壯漢這是摩侯羅伽,那八成就是爲了阿修羅王身死的事情來的。
兔子,你以後還是離他遠點的好。”
秦壽眼神一慌,不過隨後若無其事的道:“那傢伙死的莫名其妙,關我鳥事。”
秦壽雖然不記得當天在血都發生的所有事情,但是他很清楚一點,那就是,血紅兔子,也就是他新認的姐姐,方雅,曾經說過一些話。
大概意思的就是,幫他幹翻對方。
然後秦壽就失去記憶了,等醒過來後,再一問,別說阿修羅王了,血都都沒了!
再加上冥河老祖對他的忌憚,寧可給錢,都想讓他滾蛋的那種迫切感。秦壽就算是傻瓜都看出這裡面有貓膩了!而且,那修羅王八成就是直接或者間接死在他手裡的……
秦壽當初一邊感嘆自己的姐姐大手筆,第二則是疑惑他姐姐到底是用什麼手段做到的。
秦壽有一個猜測,那就是方雅用活靈怨血落在了他的身上,然後他昏迷了。方雅很可能那個時候藉助他的身體,完成了他要做的事情……
秦壽覺得自己這個猜測合情合理,否則方雅沒必要弄滴活靈怨血灑在他的靈魂上啊。他吸收了活靈怨血,只會昏迷,除了借用身體,秦壽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
見秦壽說的理所當然,寒月也放了不少的心,不過還是提醒道:“不管怎麼樣,以後離他遠點就對了。”
秦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然後笑呵呵的轉移話題道:“那佛光對普通人有效果麼?”
寒月搖頭道:“不清楚,只是聽說那佛光一照,能夠看到三生三世的輪迴記憶,如同重新看了一遍自己的三生三世,然後會讓人自發的向佛。不過我是不信的。”
秦壽問道:“爲啥?”
寒月理所當然的道:“修羅天生就是修羅,死了輪迴還是修羅,三生三世看過去,還不就是修羅?既然一直都是修羅,活三生三世,跟活這一世有什麼區別?反正我是不信看了三世的人生就能大徹大悟皈依佛門。要我說,那裡面肯定有貓膩!反正你看到佛光,躲遠點沒錯的。那些賊禿,我一看他們就知道他們不是正經人!”
秦壽一聽,頓時樂了,一個殺人如麻的修羅竟然說一個救苦救難的和尚不是正經人,這世界上要都是修羅,秦壽捉摸着,還不如全是和尚呢。
雖然他也不太喜歡和尚……
“不說這個了,你一會幹啥去?是繼續修煉,還是幹啥?”秦壽問。
寒月搖頭道:“不參悟了……冥河教主的令牌是一枚七殺令,內涵無窮殺氣和殺伐之道。這兩天我該看的都看了,剩下的,只有靠殺戮纔能有所精進。”
說完,寒月拿出她的彎刀,帶着幾分興奮和狂野的道:“接下來是獵殺時間!”
秦壽道:“行,那你去獵殺吧。遇到打不過的,趕緊跑啊,別死了。”
寒月瞪了秦壽一眼道:“狗嘴……嗯,兔嘴裡吐不出象牙!你幹嘛去?”
秦壽想了想道:“酒賣的差不多了,也沒生意做了,出去隨便轉轉。”
寒月知道秦壽現在是免死金牌在身上,在血海里,比誰都安全。
於是寒月也不管他,徑自離開了。
秦壽也不在屋子裡呆着了,推門隨便選了個方向,揹着手,踱着大老爺的八字步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一張小臉仰頭望着天空,掛滿了賤人才有的獨特笑容,一邊走一邊唱:“今天是個好日子,沒人敢碰我這兔子,今天是個好日子,走出家門?!誰敢?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