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笑道:“二位人皇可不是小氣的人,我聽說那《玄天九策》又稱《玄天九變》,這第一策是誰都能練,也就是築基而已。但是第二策開始,對自身的身體素質,悟性什麼的要求就有了質的變化,要求極高,非一方頂級天才不可學!
後面一策比一策的要求高,根本不是普通人能玩得轉的。兩位人皇,就算有心傳,估計也沒人能學全了《玄天九策》。”
秦壽這才瞭然的點點頭。
說話間,兩人下了南天門,直奔逐鹿原而去。
逐鹿原在南瞻部洲中部,原本是南瞻部洲最爲肥沃之地,此處被逐鹿河衝擊出大片平原,號稱三千里沃土無閒土,九千萬生靈往來中。
這裡的三、九都是虛數,逐鹿原具體有多大,沒人丈量過,裡面曾經有多少生靈,也沒人知道。
但是逐鹿原能夠成爲炎黃二帝與蚩尤必爭之地,可見其物產多麼豐富了。
不過那都是上古時候的事情了。
現如今,秦壽坐在馬車上,遠遠的看去,只見那曾經的逐鹿原卻是一座座小山林立,也不見了逐鹿河。
“滄海桑田……”秦壽忍不住感嘆道。
哮天犬從窗戶裡探出一個狗頭來,嘿嘿笑道:“狗屁的滄海桑田,那些小山都是墳頭!這些傢伙當年的一場大戰,打的是天崩地裂,死後也不安生。後來炎黃兩位人皇親自出手,給這些戰死英靈立了這一座座大墳!
蚩尤那邊的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了,也會聚土成山,漸漸的墳頭越來越多,改變了這裡的地勢地貌。”
秦壽頓時咋舌不已,他這個來自地球的好好青年,根本無法想象,一個死人,竟然可以聚土成山!若是活着,那該有多恐怖?這還只是戰死在沙場的炎黃兵、蚩尤兵!
那麼,炎黃二位人皇該有多強?
一個打兩個的蚩尤,又該有多生猛?
一時間,秦壽有些神往……
羣山之上,是終年不散的烏雲,烏雲濃如墨,日光不可透,將所有的大墳籠罩其中,白天雖然不至於黑的如同黑夜一般,卻也如同傍晚。
墳羣之外,有一處玉柱峰,峰高萬丈,超過所有的墳丘高度,居高臨下,宛若一個放牧羣山的放牧人;又彷彿是那監察羣山的看守者。
山上有一個茅屋,茅屋不大,四周用竹條編了個籬笆,籬笆內種植了些許瓜果蔬菜。
茅屋門口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了一壺,一杯。桌子邊上則是一塊大石頭,算是一把石凳了。
這就是山峰上的全部,一桌、一凳、一壺、一杯,彷彿者天地之間的孤獨,都在這小小的院落裡了。
“下去,那就是守墓人嬰的家了。”哮天犬道。
秦壽點頭,一揮手,天馬雲龍車立刻調轉方向落了下去,一個側身,停在了院子的門口。
秦壽還沒下去,就見哮天犬率先調下馬車,站在門口,人立而起,人模人樣的躬身行禮道:“清源妙道真君座下哮天犬,拜見前輩!”
秦壽想說什麼,哮天犬卻給了他一個別出聲的眼神。
秦壽傳音道:“這老人這麼厲害?你這麼怕他?”
哮天犬道:“不是怕,是尊敬。人家守在這裡已經不知道多少歲月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秦壽一聽,頓時一愣,差點叫出聲來:“你逗我呢?一個普通人能活這麼久?”
哮天犬兩眼一翻道:“你懂個屁!有些靈丹妙藥是能續命的!更何況,那可是二皇親自去地府找酆都大帝出手,勾掉了生死簿上的名字!說他是人,是因爲他沒有修行。但是從某種意義來說,已經不再三界內,五行中了。”
秦壽啞然,不解的道:“爲了一個普通人這麼折騰,這老人肯定有來頭。”
哮天犬道:“應該吧……不過沒人知道他的來頭。他出名,還是因爲守墓的時候,陽壽將盡,兩位人皇下九幽地府,才引起人們的注意的。估計兩位人皇也覺得這位老人用盡生命守護這裡,該獎勵吧。”
秦壽吧嗒吧嗒嘴道:“屁的獎勵,這是活受罪好麼?”
哮天犬閉口不言,顯然也認同秦壽的說法。
就在這時,破舊的木門發出如同古老破爛木軸摩擦的難聽聲音——嘎——吱——
接着,秦壽就看到一名面容枯槁,滿頭白髮的駝背老人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老人似乎視力不太好,大白天的還拎着一盞清油燈,緩緩走出來,也不答話,而是來到哮天犬和秦壽麪前,高高的舉起清油燈,對着兩人照了照,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看清楚眼前這兩個玩意是個什麼東西,然後才微微點頭,用一種中正平和,底氣很足,充滿磁性的聲音道:“進來吧。”
秦壽一愣,他本以爲這一臉橘子皮似的老人會是一口沙啞的,嚇人的聲音,沒想到竟然還挺好聽。
秦壽忍不住想到了前世打工的時候,一羣室友每天半夜聽廣播,裡面的小紅姐姐聲音無比溫柔動聽,大家一個個的都入迷了。每天晚上都會忍痛花電話費給小紅姐姐提幾個問題,什麼你結婚了麼?我怎麼樣之類的……
後來更有膽大的室友大哥,直接拉着一羣損友去了廣播臺門口堵小紅姐姐……
方法就是認工牌,凡是往來漂亮的妹子,他們都會看一眼。
結果,沒找到!
最終,一個室友在一位白髮蒼蒼的阿姨胸口看到了小紅姐姐兩個字……
那阿姨一開口,幾個人的心都碎了,第一次瞭解這個世界上不僅有照騙,還有聲騙!
現在的情況,秦壽就十分想推薦這老人下山去做個廣播節目啥的……
秦壽腦子裡胡思亂想着,身體卻跟着哮天犬進了院子。
老人坐在那唯一的石頭上,清油燈就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秦壽掃了一眼,也沒找到第二把椅子。
哮天犬低聲道:“別找了,男子漢大丈夫,將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