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亮的飛機遠遠飛來,他們去的時候加上司機只有四人,回來的時候卻是帶着四個頭顱和兩名俘虜歸來。其中“木頭”柳頌胳膊纏着紗布,顯然受過傷。“活閻王”李明利失去了往日那臉笑心不笑的特有笑臉,變的有些莊嚴,倒是吳亮這個上司顯得極爲的雲淡風輕,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李然很快跑過去獻殷勤,說明了當下的情況。吳亮掃視了一衆武裝待發模樣的特種戰士,見大家除一人受傷,基本無恙。臉色微變的嚴肅起來:“傳我命令,收隊!”
李然似乎沒有聽清楚一般,驚愕道:“吳隊,那敵人的主力?”
“不要多言,即刻收隊,這是上邊的指示!”吳亮說完,向活閻王招了招手就上了直升機。至於他押解的兩名俘虜是什麼身份,除了從邊境走一遭的吳亮等私人,其他人純粹一頭霧水。
對於特種戰士來說,服從命令,完成任務纔是他們必需做的要領,至於上級之間的各種陰謀,陽謀,他們都不能過份的揣測。
“聽我的命令,迅速收隊!”李然的命令一下,衆多特種戰員顯然有些不滿,這種雷聲大、雨點小的任務簡直有些違背常理。但他們根本不能違背上級領導的命令,各個悻悻收拾自己的行裝,之前那份與敵對戰的精猛之氣也消失的七七八八,顯得都有些無精打采。在李然再次的命令下,他們纔打起精神迅速收拾好行裝。隨着數架戰鬥直升機飛向高空,他們才隨戰鬥直升機離開這片尋找敵人遠比戰勝敵人艱難的戰鬥,只是其中蹊蹺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都沒有人願意說出來。
楊青戰和劉蠻的失蹤,李然向吳亮稟報了一下,吳亮只是“嗯”了一聲就不了了事。
就在大家莫名奇妙回去的路上。“活閻王”李明利坐在直升機上,顯得很嚴肅,緩緩問道:“吳隊,怎麼處分楊青戰和劉蠻,真想不到蕭無塵有後手啊!”
吳亮淡淡一笑:“能當上特種兵的,哪個是正常人啊。雖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蕭無塵在小獵人分隊的威望遠遠勝過我們啊。”
“那他們這次在雲南真與皇天成那老狐狸幹上,那會不會失去兩個好苗子,畢竟皇天成在軍區的靠山背-景可不是一般的大啊!”李明利深思道。
“應該不會,蕭無塵那有內應啊。這次境內搜尋中若不是這幾個毒梟爪牙想要強制性對宋潛和米盧的試探,他們也不會在兩面戰線上潰敗的如此厲害。這宋潛的潛力以後很有可能勝過我,那米盧的實力據我估計應該跟我在伯仲之間,這次他們能輕然的擊敗比他們多的敵人,顯然對叢林戰有着很深的經驗!”吳亮坦然說道。
李明利驚訝道:“那這米盧來我們特種大隊不僅有畫蛇添足嫌疑,但上頭的破例倒真讓人費腦筋啊。”
吳亮笑着道:“就不要想了,上頭怎麼指示咱們就怎麼來,有楊青戰和劉蠻這兩個破局者,我想雲南軍區跟皇天成那老狐狸有關聯的大佬們會頭痛的。我們呢,就等着立一個不痛不癢的團體二等功就行。”
“只怕這會我們的特種戰員比打敗仗還難受啊!”一旁的柳頌生着悶氣嘀咕道。
李明利才展現出他那活閻王般的笑容:“木頭,還嫌你的傷不夠重嗎,難道再傷一條腿你才罷休?”
柳頌很不服氣的喊道:“讓他們的大部分主力溜出境外這可不是我們獵人大隊的作風啊,就是我不幸戰死了,也要把這些毒梟爪牙一個個留在境內啊才行!”
吳亮知道這木頭是一根筋,說道:“這是權宜之計,上頭怎麼命令我們就怎麼來,你真以爲這些毒梟爪牙那麼傻公然與我們開戰,猛獸軍團的戰
力雖然比不上一線特種戰隊,但若真要死拼起啦,我們獵人大隊與猛獸軍團也只能勝負五五分而已,你這木頭除了衝鋒陷陣外也得學習活閻王的委婉計謀!”
柳頌悶哼一聲,就不再言語了。直升機上又恢復了平靜。
在另一架直升機上,宋潛、米盧、張遠和鄧超然四人自坐上直升機就沒有說話。張遠的一臉幸災樂禍,米盧的神情古怪,鄧超然的焦頭爛額,只有宋潛一臉的平靜,還能悠閒的透過玻璃看看飛機下的大片森林和山峰,顯然在賞風景。
“宋隊,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原本要與這些可惡的毒梟大戰一場,現在怎麼就倉促撤離了呢?”鄧超然終於忍不住了。
宋潛緩緩說道:“總之我們完成任務了就可以了,至於我們遇到敵人的強弱和吳隊他們遭遇敵人的主力又讓敵人離開境內這就不是我們這些戰員所應該去想的。做好自己,完成任務纔是我們應該做的!”
“可楊青戰和劉蠻他們的失蹤,上司們也不追究了,這到底又怎麼回事,我現在真的糊塗了!”鄧超然一臉不解。
宋潛依舊淡淡說道:“上頭對他們早另有指示,不管你如何不解,但這就是特種戰士在應對敵人的同時,也得領悟上司們的戰略要求,特別是這種局部作戰的邊境擦火。前一個時刻你接到交火的命令,等你沒打幾分鐘,又會接到停火的命令,這些在我們以後作戰中會常有發生,所以我們只能嚴格服從命令,做到要打隨時能打,而且打得有聲有色,要停立刻就停,絕不多開一槍,這才能體現一個軍人的綜合軍事素質。”
鄧超然恍然大悟一般,對宋潛的一番見解一陣心服,突然感覺心情舒暢了許多。畢竟作戰只是一種權謀的手段之一而已。
但老特種兵張遠就聽不進去了,向宋潛挑釁道:“你說我們這次作戰只是應付上層的權謀也就罷了,但楊青戰和劉蠻的失蹤說是上層領導的指示,那請問他們二人作爲同時接受上司命令的特種戰員突然消失又受了哪位上司的命令?”
宋潛對張遠的挑釁依舊顯得很是平靜,他淡淡說道:“軍機不能泄漏,再說這也不屬於你的管轄之內。”
張遠冷哼道:“該不是受到那個沒有調度權的蕭無塵指示吧,這可有違軍法啊!”
“你別血口噴人,蕭老大根本就沒有參與這場戰鬥,他調度楊青戰和劉蠻做什麼!”鄧超然早就對這個老氣橫秋監視他們的老特種兵張遠看不過眼了,若不是在直升機上,他真有與張遠單挑的意思。
宋潛只是說道:“張遠,其中緣由你完全可以問你的上司,我覺得我說的已經夠多的了。”
宋潛一旁的米盧只是聽他們說話,並沒有言語。這個西方來者自來到獵人大隊,一向話不多,極爲的孤僻,就是這次對戰,宋潛怎麼下令,他怎麼來,沒有絲毫的怠慢之處。宋潛暗中也觀察了米盧,三日的尋找毒梟任務與他配合雖然不算多麼的默契,但也把握的很好。特別是對戰毒梟爪牙的時候,那種對戰時候的沉着冷靜,一般特種兵都很難達到。
張遠不依不饒的說道:“不想證明你們心中有鬼,若他們被蕭無塵指示,你們小獵人隊哪個也逃不了干係!”
正當張遠自認氣焰極高的時候,米盧生硬的漢語話開口:“小獵人隊也是獵人大隊的人,你就這麼不願意小獵人隊好嗎?”這句流利的中文話一出,張遠氣得直瞪眼。
他們先回到壯拉村,吳亮和特警大隊隊長田虎森會面交接後,帶大家吃了一頓飯後,就雷厲風行般帶着獵人大隊飛回基地,根本沒逗留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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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昆明一座極爲豪華別墅裡,楊帝正悠閒的喝着雲南最上等普洱茶,身邊站着一名姿色豐饒的女子,身穿紅色的上衣和淺藍色的裙褲,頭上扎着兩個小辮子,白皙的皮膚,誘人的娃娃臉蛋,顯得極爲的秀色可餐。
楊帝每當喝完一杯,那女子就將茶緩緩續上,有條不絮。
“帝哥,短短几天的功夫,四大金羅的地盤都被您攪得七零八碎,我們是否該收官了,邊境森林那邊也接近尾聲了!”女子甜甜的嘴說着,看去就像在拉家常那般,讓人很難想象這樣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竟是帶着一幫兇神惡煞的手下將四大金羅之一段金玉的手剁了下來獻給了在昆明的澹臺聖水。更重要是這名女子和另一個楊帝的心腹牛黑聯合將四大金羅另一名金羅羅霸道逼得失去了所有黑道場子,現在他們已經將四大金羅中唯一一個佔領川南一帶場子的苗鳳凰逼得只剩下幾個場子在維持打理。而遠在北方的柳翠與他們又相隔數千里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美美,查出那兩個人的下落沒,皇立那邊已經被那兩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傢伙弄得狼狽不堪,看今天的勢頭,他們似乎有點針對我!”被叫做美美的女孩搖了搖頭,甜美的聲音說道:“我們在澹臺家也好多年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厲害的角色,特別是他們一身的裝備武器,已經有六名皇家派來的殺手截殺,結果回來的只有一個,特別是前天夜裡對皇家院子的偷襲,不僅僅是皇立,皇天成最疼愛的小老婆也被驚嚇到了。”
這個女孩叫夏美美,正是崛起家族爲數不多投靠楊帝的幾人之一,其中牛黑、張玉柱、黃枯幾個人爲楊帝也付出了汗馬功勞。正是他們支持了楊帝,使得楊帝對澹臺家族動手才能順勢而行。
“就怕他們沒膽敢來我們這裡,如果不是澹臺家的人,就是蕭無塵在外蒙古派來的高手,可是外蒙古根本沒有那麼強的裝備武器,難道是、、、、、、”楊帝說着聲音一頓,開始深思起來。
“帝哥,難道是什麼?”夏美美甜美的聲音說道。此刻她站在楊帝身後,正爲楊帝揉捏太陽穴。
楊帝略沉思了一陣,說道:“莫非獵人大隊的特種兵,根據黃立的敘述,兩人不僅擅長巷戰,叢林戰配合的天衣無縫,皇家的高手多的是,竟然被兩人鬧騰一番後全身而退,這種本領也只有蕭無塵和石大膽纔有過。”
“可是那石大膽一直保護着澹臺聖水,根本就沒離開那個酒店呀!”夏美美甜甜的說道。
楊帝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這兩個人的冒出,到底鬧哪一齣,莫非是襯亂攪局,他根本想不通兩個冒出來的傢伙到底想做什麼,更重要的是若是獵人大隊的人,也許牽扯到猛獸軍團。畢竟邊境壯拉村事件若跟皇家關係不淺的雲南軍區壓不住,獵人大隊認真起來,到時候把他攪進去,那事情就難辦許多了。
“美美,你讓人通知澹臺聖水,說我想跟她真心談一下!”楊帝突然說道。
“帝哥,現在大局在我們這邊,見澹臺聖水有這個必要嗎?”夏美美感覺不妥道。
“澹臺聖水的價值遠遠不止這些,她選擇委屈自己,我就成全她,若不是冒出了一個蕭無塵,我楊帝也用不着這般聯合皇家來打壓澹臺家。”楊帝表情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那好吧,帝哥,我們見了澹臺聖水後就收官吧,若不出意外,趕蕭無塵離開青海,我們也基本吞併完澹臺家族的產業,到時候就是他如何強悍,已經挽不回局勢了。”夏美美臉上一陣單純的笑,可那笑中明顯帶着一絲邪邪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