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端再起

“醫生,醫生!”遠處傳來呼喚,蕭驍嘆了口氣,今夜也不太平啊!他迅速開門,那四人把王爽放在桌子上:“肚子,他的肚子被紮了!”蕭驍解開王爽的上衣,仔細擦洗了傷口,還好情況不是最糟的,隨後,他倒上酒精,王爽痛的大叫,他的牙齒都在打顫,圍觀的羣衆也倒吸了一口涼氣。蕭驍很快包紮好了傷口,大大送了一口氣,周圍的人見醫生忙完了,都上前問怎麼樣了,蕭驍說:“得虧是王爽,要是別人恐怕要交代了。”這時王爽緩過神來,罵罵咧咧:“媽的,不知誰把書架上的書弄倒了,差點害死老子!”夜間活動的四人面面相覷,都聲稱不是自己弄得,陳樂說:“當時我們都在王爽後面,過道太窄,可能誰不小心碰掉了書。”這時蕭驍驚詫道:“李小青,你的手怎麼了?一直在流血!”衆人一下子將目光聚焦在李小青身上,只見他的汗衫袖子已經被血溼透了,他說:“我和殺手搏鬥時受了傷。”蕭驍立即幫他處理傷口,這時田羅羅過來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你長得又不壯,就儘量不要和殺手拼命了。”李小青說:“當時,殺手倒地,我覺得有可乘之機,所以…啊~喺喺~”李小青痛的倒吸一口涼氣,這時蕭驍正往傷口倒酒:“沒事,一會兒就好了奧。”蕭驍拿來布條包紮,這時李小青的臉色已經慘白,田羅羅嚇哭了:“你到底怎麼樣啊?有事沒事啊?臉怎麼這麼白啊?”李小青安慰她:“沒事沒事,只是剛剛太疼了,所以臉色不好。”蕭驍說:“沒多大事,他的傷口只是比較長,不深,也沒劃到動脈,休息一下就好了。”田羅羅聽罷努力擦着眼淚,姍姍遞給她一張面紙,她哭着說謝謝,姍姍摟住她的肩膀,盡力安慰她。這時陳樂看了看錶,已經快11點了:“好了,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我們把王爽安頓好,明天早上我們在這裡集合,再就這個事商量商量。”幾人合力將王爽擡到牀上輕輕放下,並輕輕給他蓋上薄被,叮囑他好好休息。一切妥當後就回去了,陳樂和陳蝶也準備起身,但姍姍叫住了他們,姍姍和阿蒲把陳樂拉到次臥,對他說今天的事有蹊蹺。陳樂說:“當時我也在場,過道確實窄,可能真是某人的無心之失。”阿蒲說:“可能吧,但我們不能排除內奸搗亂的可能性,我和姍姍今天再一次討論了,教授不太可能是殺手,因爲殺手會想方設法參加夜間活動,但教授卻逃避它,而且教授掙脫繩索後竟然打包食物,殺手不缺食物,不可能浪費寶貴的逃亡時間!”陳樂思索了一會兒:“你們還跟誰說過這件事?”姍姍說:“沒別人,我們只跟你說過。我們只希望你能夠和我們一起暗中觀察,找出那個人,你是領導者,你有一些隱形的權限,我們希望你利用好它,找出那個隱藏的內奸。”陳樂思索了一會兒,“好的,我會注意的,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第八天,人們照常集合在一起,因爲昨天王爽受了重傷,所以他今天在屋裡休息,而這件事也讓大家感到深深的不安。衆人都在討論昨天夜裡發生的事。“聽說昨夜王爽受傷了,肚子被捅了一刀,好像挺嚴重的。”“是啊是啊,流了好多血呢,我敢打賭他恐怕不能正常行動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撐過去”“哎,這遊戲什麼時候能到頭啊…”此時,空氣中迷漫着一股壓抑而又絕望的氣氛。陳樂在衆人面前做了打氣演講,希望能夠安撫大家的不安情緒。“經過這幾天,我想大家應該已經習慣了。放棄和麻木就意味着死亡,我想在這裡的各位在外面都還有自己惦記的家人和好友吧,想要再見到他們,就要鼓起勇氣與恐懼作鬥爭。受傷和死亡都是不可避免的,只有出去才能擺脫這一切!大家今天加把勁吧。”

衆人一起踏入圖書館,大家都三三兩兩分佈在各書架間,但他們彼此的距離又都控制在10米之內,雖說白天殺手出動的機率較小,但沒人敢冒不必要的風險。大家都在快速地翻書,企圖找到書中夾着的紙條,更有人仔細地查看書架,希望能看到上面刻着的小字或者圖案,哪怕是一些古怪的符號也行。

蕭驍正在書架中仔細搜尋,錢胖子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輕輕地用手肘抵了下蕭驍“嗨嗨,醫生。你怎麼不留下照顧王爽?他傷得怎麼樣了?還有救不?”蕭驍有些驚訝“他流了不少血,但處理得及時,再加上沒捅到要害,傷口也不深,所以還好。雖然他現在很虛弱,但安心靜養幾天就不會有什麼事。”“奧,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說完錢胖子就走了,似乎有點失望呢。正當蕭驍疑惑着,孫笑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醫生,多虧了你啊,要不然王爽的情況可能更嚴重呢。”“哪裡哪裡,我只是做了我分內的工作。可惜我們沒有醫療物品,王爽只能靜養一段時間了。”“別灰心,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能找到醫療房的鑰匙了。”蕭驍無奈地嘆了口氣,“但願吧。”說完,孫笑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離去了。

這時李小青又有了新發現,是一張日記頁,上面寫着:當雪崩發生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大家看了之後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就又都散了。

田羅羅在書架間彎腰行走,面色有點慘白。她走到姍姍面前向她耳語着什麼。姍姍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她們幾個女生就聚在一起討論了起來。原來田羅羅身體不適,她想要去廁所方便一下。由於他們這幾天損兵折將了不少,殺手與他們的實力比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因此姍姍她們擔心殺手膽子可能大起來,繼而在白天出來活動。但要讓男人們也跟着去的話也挺難爲情的。最後田羅羅說:“我們現在還有11個人,殺手膽子應該不會那麼大,白天對他們來說也挺危險的。我們就這樣走吧,我有點等不及了。”姍姍她們一想也是,哪有這麼巧就會被殺手撞到。

陳樂注意到妹妹陳蝶和田羅羅她們一起往廁所走去,心裡不由得有點擔憂,但他又不好跟過去,只得走到離廁所較近的書架中搜尋。心裡一邊擔驚受怕,一邊又嘲笑自己成天胡思亂想。突然,從女生廁所裡傳來陣陣尖叫,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只見女生們從廁所裡跑出來四處逃竄,她們顯然慌了神,混亂中陳蝶朝樓梯下跑去,身後跟着3名殺手。陳樂楞了一下神,隨後立馬追了上去,餘下的衆人緊跟其後。李小青跑過廁所時似乎瞥見了什麼,立馬剎住了腳步,踉蹌着走進廁所裡。只見田羅羅雙手緊緊握住肚子上的匕首,眼睛瞪的大大的,滿臉都是恐懼。斷斷續續地哭着,她想要說些什麼,卻由於恐懼泣不成聲,所以沒人能聽懂她的話。李小青慢慢走過去,他輕輕地挽起田羅羅的頭,希望她能好受些。

圖書館中,幾名女生還抱在一起哭泣,她們還沒從恐懼中回過神來,剛剛發生的一切宛如噩夢一般。這時,左青擦了擦眼淚,強作鎮靜,聲音卻還是哽咽:“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我和阿蒲下樓去探探情況,姍姍你去看看田羅羅怎麼樣了。”

姍姍小心翼翼地靠近,田羅羅躺在李小青的懷裡,她的意識已經模糊,嘴巴微張,眼神也失去了光芒,只有死一般的寂靜,唯有微弱的呼吸聲證明她還在人世間苦苦掙扎。李小青似乎變成了木頭人,他身上唯一還在動的便是那順着臉盤滑落的眼淚。同班兩年,他和田羅羅並沒有談過心。回憶不多,但此時也變得額外珍貴。只是依稀記得那一次班級野炊,正陽,午後,柳樹邊小河旁。李小青正在專心畫着畫。“畫的不錯呦。”李小青擡頭,看見一個愛笑的女孩,青春在她的臉上留下氤氳生氣,而她的笑容使光變得更亮了。“謝謝,曾經我夢想着成爲一個畫家。”“現在,你已經是個畫家嘍。”“哈哈,你別打趣我了,還早着呢。”哦,就這樣永別了嗎?李小青不是一個情感豐富的人,他在想,如果在學校的某一天,有人告知他田羅羅不幸離世,他也許會惋惜,會有所觸動,但並不會流淚,然後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忘掉她的一切,彷彿她從不在人世。但現在不,田羅羅就在他的眼前死去,他忘不了她了,他流淚了,感傷了。在這個殘酷的噩夢裡,他們除了彼此,什麼都沒有了。也許,恐懼會使人變得脆弱吧。

“你愛她嗎?”姍姍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是我朋友。”李小青整了整她的頭髮。

“她愛你嗎?”

李小青愣住了,他若有所思。“也許吧…”

這世上許多事,誰又能知道那麼多答案呢。

樓下,一羣人把三個殺手團團圍住。其中兩個殺手手持匕首面對衆人,而衆人也不示弱,也在比劃着手中的武器。有拿掃把的,有拿螺絲刀的,有拿鉗子的,各種武器都有。剩下的一個殺手背對着衆人,和陳蝶扭打在一起。他的匕首還在田羅羅身上,沒來得及拔下來,手臂上還有幾道紗布,現在隱約滲出點血來,看起來受了不輕的傷。也許昨天正是他襲擊了衆人。現在他正努力地把陳蝶推出紅線框外,而他也快勝利了,陳蝶現在十分危險。但面對2個手持匕首的壯漢,衆人也不敢貿然上前。

“放她走,我們就放你們走。”陳樂試圖和他們談判。似乎起到了點效果,那個殺手已經減輕了手中的力道,他們三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說:“我們憑什麼信你?”“相信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她是我妹妹,爲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你放了她,我就放你們走。”說完陳樂便看向羣衆,衆人也應和着他說:“沒錯,只要你們放了她,我們就放你們走。” 本來衆人兩面包夾他們,說完他們便和到了一邊,留了一條路供殺手逃跑。殺手們互相看了看,似乎也覺得這個交易不虧。就在此時,廣播裡傳來一個低沉的生音:“一!” 這意味着已有一人死亡,按照遊戲規則,只要再死一個人,今天的遊戲就會暫停,所有人都必須停止傷害他人,回到房間裡去。殺手們又互相使了眼色,那個殺手又突然加大了力道,陳蝶驚叫連連,陳樂慌了,但他兩名殺手鐵了心要拖住衆人,給另一名殺手爭取時間。本來他們就爲了贏得殺手的信任,從兩面包夾陣容換成了堵一邊的陣形,現在更是無法短時間解決這兩個殺手。“啊!”此時陳蝶已經被殺手推到在地,半個身子都出了紅線框了,她驚叫着用雙腿蹬殺手,但她又能堅持多久呢?

不能再等了!此時陳樂咬緊牙關,呼喊着揮舞着手中的匕首,剎那間所有人都驚住了,包括殺手——也包括阿蒲。她呆呆地看着胸口的匕首,一時間天旋地轉,意識模糊,身體無力地倒下,耳中只聽到一句話:“對不起,我只想救我妹妹。”阿蒲甚至忘了自己被誰所傷,她只能感到自己的鮮血在涌出,她的眼中滿是無助。她絕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此時,剛剛感到樓下的姍姍呆呆地看着這一幕,整個身子都軟了,無助地坐在了地上。隨後,她掙扎着向阿蒲爬去,想要抓住阿蒲伸出的手。只是這時廣播裡又傳來了死神的聲音“二!”隨後警報聲大作,所有人都急忙往住處跑去,唯有姍姍艱難地向着阿蒲爬行,有人踩着她的身體逃走,她也毫不在意,再前進一點,只需要一點就可以抓住阿蒲了。“姍姍,時間不多了!”李小青跑過來抱起姍姍往回跑,耳中傳來姍姍撕心裂肺的尖叫“不要啊!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瘋狂地捶打着李小青的後背。爲什麼?只差一點就可以抓住阿蒲了,就差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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