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尋着聲音的出處,一點點的往前摸索着,可這裡實在是太黑太冷了,這纔沒一會兒的功夫宋江就已經感覺渾身上下都被凍透了,而對方又遲遲沒有迴應,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因爲就在剛剛宋江的手機已經提示他電量過低了……
宋江頓時有些心急如焚,他可不想在這種吊着數不清乾屍的黑暗空間裡四下亂摸。索性關鍵時刻宋江用餘光掃向牆邊,發現那裡竟然擺着一個樣式古樸的燭臺,旁邊還放着一盒火柴。他頓時心中一喜,暗想這老蕭怕不是來自上世紀的老古董吧?竟然還用蠟燭照明?
爲了節省這所剩無幾的手機電量,宋江立刻走過去將那燭臺點燃,可燭火的光亮就遠不及手機了,只能照亮一米左右的範圍,而且不知爲何這燭光竟然泛着幽幽的碧色,讓這個掛滿屍體的地下空間又多了幾分駭人的詭異感……
宋江此時根本都不敢細想,只能硬着頭皮舉着燭臺繼續在黑暗中找人,誰知下一秒,蠟燭竟“噗”的一聲滅了!那感覺就像是有人用嘴吹滅的一般。宋江頓時就是頭皮一麻,要不是這周圍全都是乾屍,他早就不管不顧的衝向出口的位置了。
“誰……誰啊!?那個……你不用害怕……我是來救你出去的……”宋江顫聲說着,然後就忙不迭的划着了一根火柴,再次將蠟燭點燃。
這一次他留了個心眼兒,將手擋在了燭火的前面,然後四下觀察了一番,發現這片區域其實很乾淨,頭頂上也沒有了那些一碰就左搖右擺的凍乾屍。可不知爲何,宋江卻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似乎在光明所不及的黑暗中正藏着一個未知的恐怖存在……
此時的宋江已經有些後悔貿然下來了,也許這下面的東西並不需要自己拯救呢?他剛剛只是聽到了女人的哭聲,現在想想……沒準這下面壓根兒就沒什麼女人,而是某個吊在上面的冤魂。
就在宋江猶豫着要不要轉身穿過那片乾屍林,迅速回到上面的時候,卻突然感覺一股陰風從自己耳邊擦過,緊接着“噗……”的一聲,蠟燭又一次滅了。宋江這次是真的慌了,他立刻本能的轉過身去,但卻不敢往前移動分毫,只能瞪大了眼睛在黑暗中一動不動。
當時宋江的內心是無比絕望的,因爲他寧可在光明之下面對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物,也不想在黑暗之中胡思亂想……而且黑暗往往可以將人的一些聽覺、嗅覺功能放大數倍,令宋江敏銳的捕捉到自己的面前應該站着一個人。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宋江明顯能感覺到剛剛的蠟燭是被人用嘴吹滅的,而且那個人此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冷冽的氣息正緩緩的打在他的臉上,其中還夾雜着一些似有似無的血腥味……
宋江雖然早就已經被嚇得頭髮根倒豎,可他卻還是壯着膽子說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我是來救你的……”可惜他的“真誠”並沒有得到迴應,無奈之下宋江只好硬着頭皮掏出手機,但當光明重新迴歸的那一刻,宋江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面前竟然什麼都沒有。
“難道剛剛是我的錯覺?”宋江小聲嘀咕着,然後有些不能確定的再次轉身,結果卻看到了一幕讓他畢生難忘的場景,就見一個渾身上下全都血肉模糊的人正站在他的面前,瞪着兩個黑洞洞的眼眶子死死的盯着他看。
這一幕的視覺衝擊太過強烈了,宋江一時間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只能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裡,但他的思維還算正常,大腦也沒有因爲受驚過度而導致死機,還是可以做出一些相對簡單的判斷的……
首先這肯定是個活人,因爲他周身上下所散發的血腥氣聞上去很新鮮,和之前那些吊在頭頂上的儲備糧氣味兒完全不同,再有就是他之所以會全身上下看上去血肉模糊,是因爲他的身上竟然沒有一點皮膚,但又不像是那種剝皮的酷刑,反倒更像是壓根兒就沒有長出皮膚的狀態。
再有就是這個血人的內臟,由於他胸部肌肉的缺失,宋江可以非常清除的看到對方身體內部的五臟六腑,特別是心臟,它正一下接一下的跳動着,不停的向宋江昭示着自己還是個活人……
當理智漸漸迴歸之後,宋江的身體開始慢慢的向後退去,他已然明白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先不管對方是人是怪……肯定都不是自己先前想要解救的受迫害女子,而現在他必須儘快離開這裡,否則搞不好他就會成爲下一個受迫害的倒黴蛋了。
鄧凱從沒想過這些看似普通的麥子有一天竟然也能成爲殺人的利器,他看着顧昊周身上下全都被如同鋼刺般的麥稈劃出的血口子,驚得張大了嘴巴,不過好在這些瘋了的麥子似乎只針對想要闖陣的人,並沒有主動攻擊他們三個……
孟喆見顧昊已然敗北,只得抽出誅仙劍對他們幾人說道,“你們先退到麥田外面去……以免一會兒動靜太多波及到你們幾個。”
鄧凱一聽孟喆都這麼說了,自然不會多留,於是他一邊攙扶受傷的顧昊,一邊招呼周世五說,“快走吧五哥!”
這時就聽顧昊喘着粗氣說道,“這守陣人不簡單……神君可要小心。”
顧昊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爲他壓根兒就沒有見到對方的真容就被劃得一身是傷,其實以顧昊的本事這種情況並不常見,這隻能證明對方的實力和他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別上……
孟喆聽後點了點頭,然後一個瞬移就消失在了幾人的面前。
當他來到結界的正上方時,發現那些原本隨風輕擺的麥子這會兒全都直直的豎了起來,像一支支蓄勢待發的利箭,準便隨時隨地的射向闖入者,而且他還發現這不過就是這個結界的初級防禦,因爲正真的大招還在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