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歲月當歌1
周圍的記者發出一陣唏噓,手上唰唰唰的記錄着,似乎兩兩說的每一個字,他們都不想漏掉。
陸遲衡握緊了兩兩的手,心裡萬千的感慨涌上來,隨時可以將他吞沒的樣子。
“陸先生,陸先生,對於秦小姐這樣熱烈的示愛,你有什麼話要說嗎?”記者們追着陸遲衡,那語氣裡頗有幾分豔羨。
陸遲衡看了看兩兩,這個小女人已經成功的轉移了這些人的注意力。他們很多人都忘了圍追堵截他的初衷是什麼踝。
“我會永遠愛她。”
“永遠哦?耘”
“永遠。”
陸遲衡說着,低下頭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當着這麼多鏡頭的面,輕輕地覆住了兩兩的脣。
這樣公開秀恩愛的節奏,讓閃光燈不停的閃啊閃啊。
陸遲衡趁着人羣氣氛最熱烈的時候,帶着兩兩離開了現場。
兩兩上車之後,一直盯着陸遲衡看。陸遲衡明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卻還是裝作專心開車不理會她。
“誒!”兩兩擡肘撞了撞他。
“嗯。”他發出一個單音節。
“我和你說話呢,你怎麼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在開車。”
“藉口。”兩兩抿脣而笑。
陸遲衡的臉在城市的燈火下,散着不一樣的光彩,那種光彩,在兩兩看來,就是他臉紅了。
“把你剛纔說的話再說一遍好嘛?”
“別鬧,我開車呢。”陸遲衡依舊一臉嚴肅。
這人,最近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啊。好不容易說了讓她心醉的話,她還以爲是開竅了呢,結果仍是如此。
兩兩哼的一聲,但還是乖乖的聽了他的話。
這一路上車廂裡安安靜靜的,她倚在副駕駛座上,看着窗外的霓虹,也細細的回想着陸遲衡剛纔在記者面前那鄭重其事的樣子。
幸福在那一刻特別的濃重。
永遠,雖然只是一個虛不可及的未來,但是隻要他說了,她就信。
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容易滿足。
車子在家門口停下來,陸遲衡要下車的時候,兩兩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真的不能再說一遍嗎?我想聽。”兩兩靠過去,把頭枕在陸遲衡的肩頭。
陸遲衡推門的動作硬生生的被阻攔,他索性坐在原地不動。
“小氣死了。”兩兩咕噥一句,氣呼呼的鬆了手,鬆手還不解氣,於是她又推了陸遲衡一把:“去去去,趕緊下車去吧。”
陸遲衡連遲疑都沒有,伸手就推開了車門。
看着他忽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樣子,兩兩真是懷疑剛纔在記者面前的人是不是他。她賭氣坐在車上沒動。
陸遲衡繞過了車頭,打開了兩兩手側的車門,就在兩兩以爲他會把她拉出來的時候,陸遲衡把頭探進來,溫柔的吻住了她。
兩兩沒有得到想聽的話,卻換來了一個綿長的吻,真是想不到。不過陸遲衡這樣溫柔細緻想要把她含化的樣子,似乎就是無聲的回答。
“啪啪啪啪……”
身後忽然傳來拍掌的聲音。
陸遲衡鬆開了兩兩,扭頭,看到一個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兩兩從車上下來,看清楚了那個人的樣貌。
是王靖。
沒想到,在上次企圖對兩兩圖謀不軌之後,他竟然還有臉找上門來。
“你來幹什麼?”陸遲衡上前一步,下意識的把兩兩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噢,我本來以爲你鬧出這麼大的緋聞來,兩兩小姐會傷心難受,所以我想來找她一起去喝個小酒……”
“誰要和你一起喝酒。”兩兩打斷了王靖的話。
她本來對王靖的印象就很一般,自從發生了上次的事情之後,她看到這個人男人,就莫名的升起一種噁心的感覺。
“兩兩小姐你是忘了嗎?我們兩個,也曾在‘那麼多年’裡把酒言歡。”王靖挑着眉,在說到洪敏之的酒館時,咬字格外的清晰。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原來你是個禽獸。”
“哈,禽獸?什麼是禽獸?”
“就是像你這樣,強迫女人。”
“像我這樣的禽獸你都接受不了,那我真是好奇,你是怎麼容下陸遲衡的?那麼多女人從他胯下過,你難道一點都不介意嗎?”王靖擺明了是來挑事兒的。
陸遲衡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又上前一步。
他攥住了王靖的衣領:“是要我打你,還是自己滾。”
“冷靜一點冷靜一點。”王靖這次學乖,他擺着手,沒有和陸遲衡發生正面衝突,而是往後退了一步:“我走。但是,陸遲衡你記着,我會躲在暗處看着你的。你最好,別給我抓到任何的馬腳。ok?”
王靖
說完這些話,笑嘻嘻的轉身走開了。
兩兩看着王靖的背影,有些害怕的揪住了陸遲衡的衣袖:“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有什麼精神疾病啊?”
“有。”陸遲衡一本正經的說。
“真的?”兩兩傻了眼,後背不自覺的冒起一陣冷汗。也許她更應該的是慶幸,自己有過那麼多和王靖單獨相處的時間,都相安無事的過來了。
陸遲衡點頭。
是真的,雖然,他一點都不希望這是真的。
王靖曾是陸遲衡最敬重的兄長,他讀書的那會兒,數理化好的讓人瞠目結舌,尤其是數學。
那個時候,很多人都稱呼王靖爲“數學小天才”,大家也都覺得,王靖有朝一日一定會成爲一個數學家的。
陸遲衡數學不好,少時的王靖經常爲他補課。作爲陸遲衡的小老師,王靖對於陸遲衡,也是很上心的。
陸遲衡記得,每回自己考試之前,他都沒有覺得緊張,王靖卻會睡不着覺。陸遲衡笑他“皇帝不急太監急”,王靖就會賞他一個毛慄,然後威脅他“考不好就不管你了。”
話雖這麼說,但是每回考試一結束,無論成績好壞,帶着他去吃好吃的的人,總是王靖……
他們,曾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兄弟,哪怕,沒有一點血緣關係。
後來變故發生,後來王靖因爲受不了打擊抑鬱難愈,後來他被奶奶送去澳門,後來……很多後來成就了一個現在。
現在,他只想置陸遲衡於死地。
好不容易有所溫馨的氣氛,因爲王靖的出現,一下子又跌到了冰點。
陸遲衡第二天就在別墅附近加強了警戒,也禁止了兩兩單獨出門。他給兩兩找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兩兩去哪兒他們都要跟着。
兩兩忽然失去了自己的空間和自由,這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陳子木勸她說:“現在陸遲衡已經快變成驚弓之鳥了,他這麼做雖然有些誇張,但絕對是爲你好。”
兩兩理解陸遲衡,但是實在無法接受他這樣的保護。直到她悄悄躲開了兩個保安去公司,發現真的有人在暗中跟着她,她纔對於陸遲衡的決定做了妥協。
陸遲衡說,王靖是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在澳門那段時間,讓他改變的更加多。爲了贏,爲了報仇,他早已什麼都不在乎了。
“那就沒有辦法治他嗎?”兩兩不解:“我們可以報警。”
“報警是需要證據的,再沒有證據之前,我們還是不能打草驚蛇。”
陸遲衡這句話剛剛說完,他的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
是季流北的電話。
兩兩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季流北有事竟然直接找陸遲衡了。
季流北打電話來說,洪敏之的酒館昨夜發生了火災,洪敏之受了點傷,現在正在醫院裡。季流北的意思是,要陸遲衡帶着兩兩去醫院看一看洪敏之。
這消息太過突然,他知道季流北打電話給他,是爲了給兩兩一個緩衝的階段。
但是,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也快受不了了。
陸遲衡把兩兩送去了醫院,等到進了醫院門口,纔敢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洪敏之人沒有什麼大礙,但是精神上受到了不小的創傷。也是,這都是她這半年來第二次遇到火災了。
如果蘭坊算是人爲縱火,那麼酒館,她更加懷疑。
兩兩很心疼這位命途多舛的女人,可她除了陪在她身邊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安慰的話都不太會說。
這期間,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言的陸遲衡,忽然把季流北叫了出去。
隔着門縫,兩兩看到這兩個男人面目凜然的在走廊裡說着什麼。
抱歉最近事情好多~~週日會萬更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