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冰詫異的看着格外熱情的葛洋,他已經好幾天沒給她一個好臉色了,今天這是怎麼了?下班回來,她發現不僅客廳收拾得乾乾淨淨,菜也買了洗好,只等她動手炒了。
“哥,有話就說吧,你這樣我覺得好害怕。”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若說有高興的事,他早拿着票子出去慶祝了,怎麼可能收拾家裡?她想了想,道:“你找到房子了?”
他纔在這裡住幾天,有那麼招人煩嗎?葛洋乾咳了一身,大手一擺,“快了。”又輕鬆又高工資的工作一到手,什麼樣的房子住不起?
原來不是啊,葛冰隨意地哦了聲,“我先去煮飯。”
“飯我已經煲上了。”葛洋跟在她身後,殷勤地遞過來一條圍裙,“菜我也洗好了,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開口。”
詭異的熱情,詭異的人。
肯定是有事求她。葛冰心裡有數,然而直到上牀睡覺,葛洋都沒提什麼,甚至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已經主動買好早餐。
算了,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就讓她安心享受一下來自於親哥的服務吧。
將沈耀做的禮服裝在袋子裡,她提着袋子去了雜誌社,剛進雜誌社的大門,同事就分列兩邊,齊聲給她唱生日快樂歌,蛋糕上插着燃燒的蠟燭,還有禮花從頭上飄落。盡頭是周格,一身正裝,捧着一束紅玫瑰,就那麼深情的看着她。
忽略掉進門聽到的生日快樂歌,此情此景完全就像求婚。葛冰忽然有些緊張,早知道就該穿着禮服來上班,她現在這身黑色職業裝一點也不搭氣氛。
忽然,她轉身就往外走。
熱烈的氣氛一下子凍僵下來,同事們都面面相覷,最後看向周格。
呃,他可以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嗎?
“跟個人過去看看,別出什麼事,其他人回自己位置吧。”他說着,把花束放到葛冰的位置上。
一個平時跟葛冰不錯的同事追了過去,其他人也各自散開,吹滅了蠟燭的蛋糕也放到了她的位置上。
沒過一分鐘,剛纔那個同事一臉興奮地跑進來,“來了。”
——總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
大家雖然沒有像剛纔圍攏在一起,卻都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看去。
一個踩着細高跟,穿着白色禮服的披肩發女人走了進來,禮服是簡單大方的款式,裙襬是不規則的,腰間用流蘇做腰帶,胸前有一小塊不知用什麼布料裁的,露而不透,卻格外誘人。直到她走過,大家才反應過來那是葛冰啊。
“所以她剛纔是去換衣服了?”這個答案又讓他們覺得有點無語。最驚豔的時刻自然應該留在晚上,可以做很多事,現在穿出來,除了讓他們羨慕嫉妒一下,根本影響力不大。不過那條裙子真漂亮,是哪個牌子出的新款。人靠衣裝,馬靠鞍,打扮一下果然不同。
周格從茶水間出來就看到像換了個人似的葛冰,手捧一束紅玫瑰,端的是又清純又惹人注目。
“謝謝主編,花,我很喜歡。”她語調輕柔。
周格有些不自在的清清嗓子,“你喜歡就好,生日快樂。”他心裡覺得彆扭,不就換了件衣服,怎麼感覺連人一起換了呢?
“謝謝。”葛冰抿嘴笑。
直到中午和沈耀碰面,葛冰都還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感覺。
一看到她,沈耀就豎起大拇指,“我的眼光果然沒錯。”照畢業照的時候,她就發覺葛冰非常適合白色。純白配大紅,人美花嬌,相得益彰。她問道:“周格有送你花嗎?”
葛冰點頭。
“幹得漂亮!”
“有好多同事都問我這條裙子是在哪裡買的,沈耀,你真的很有服裝設計的天分。”葛冰真心實意道。
“我也就這點還拿的出手。”沈耀倒沒謙虛,她也應該有一個優點嘛。
點了菜之後,葛冰才發現她沒有穿禮服,便道:“你的禮服呢,怎麼沒穿?”
“我家先森不同意唄。”她一副幾不像的港臺腔。
葛冰了然,“肯定露得太過了。”
“我前面沒有,後面的風光總得讓我炫耀炫耀吧。”沈耀不服氣,“而且我頭髮一遮還剩多少?他就是保守。”
“不過是不想別的男人看見你的美罷了,男人奇怪的佔有慾。”葛冰安慰道:“我也得祝賀你們夫婦感情越來越好。”
沈耀有幾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生日快樂。”
飯菜吃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昨天周格打電話問的事,便提起了,“你最近是不是碰上什麼難事了?”
“我像那種搞不定,還死撐的人嗎?”葛冰一句話堵住她所有的疑慮。
得,在識時務這方面,他們水平差不多,硬撐不是他們的風格,及時求援又不會掉塊肉。
“週末的時候有沒有帶叔叔阿姨他們去哪裡玩?”
“他們回去了。”
“不是說過來多玩幾天嗎,怎麼了?”
“大概不習慣吧,本來說走之前請你們吃頓飯,但因爲上次的事很不好意思,我們也就沒……”
雖然是爲了顧及彼此的面子這樣說,但真實原因沈耀也是心知肚明的,她根本就是帶沈爸回鄉下躲麻煩了。既然彼此心照不宣,也不用非點出來讓大家難堪。
“那你哥也回去了吧?”
“……嗯。”
剛下班,葛冰就接到了葛洋的電話,讓她帶着朋友直接趕往一個地點,他已經定好位置了。
“包間換個大的,我同事全部都要來。”她道。
那得出多大血?
葛洋耐着性子說道:“你的好閨蜜呢,你過生日她肯定要出現的吧。”
裝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樣,原來在這裡等着她呢。
“她又不欠我什麼又不是躲着我,什麼叫出現。”葛冰道:“她現在正帶着沈爸到處旅遊呢,中午我們還通了電話,今年她沒法幫我過生日了。哥,別忘了我給你說的,換個……”電話那頭已是一陣忙音。
親兄妹之間也不過如此。
葛冰嘲諷的勾了勾嘴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