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說不準張須陀就危險了——別看他身處於萬軍之中,左右有羅士信與秦瓊等猛將護衛。白浪立刻就能想到幾個刺殺張須陀的人——不提三大宗師,佛門的四大聖僧也不會動手因爲這有違他們的信念,只要說一個魔門補天閣的刺客之道。當代閣主就是邪王石之軒,白浪認爲若是他行刺殺之道的話,很有可能成功。
魔門補天閣......逐浪一擊,白虹貫日。那些捨生忘死的刺客......根本不是爲了金錢而刺殺,而是爲了信念而戰,如今的石之軒也是如此麼?“定然要擾亂大隋天下?擊殺大隋最後的柱石。”白浪對於這本書並不是記得很清楚,他沒搞明白的就是石之軒是爲了啥才搞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我記得他也曾經是大隋重臣來着?是爲了統一魔門?那他當年睡了祝玉妍之後順勢而爲早就能做到了......估計還是神經病的錯。”白浪嘀咕道,他也沒啥辦法。張須陀一定要這樣做,若是這世界上限沒有限制的話,白浪真氣上合天地之間的元氣,展開百里的狂暴風圈來盯住他不是不可以......
“只是若上限真的提高的話,我看這世間那些老牌高手恐怕一個個都不會在我之下吧——畢竟限制他們的可也是這個上限,而不是他們的天賦才華。”白浪的思緒轉的還挺快,然而他還是想不出該如何保住張須陀——而他不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其實他自己也是刺殺的目標之一啊。
他鎮守滎陽城,穩定整個滎陽郡——滎陽不亂,河南道就穩得住,那幾個倉不失,整個大隋的天下就暫時亡不了。所以白浪他其實也是這天下的“權衡”之一啊,雖然沒有張須陀這般如同國士,但是重要性也沒比鎮守洛陽的王世充差多少。郡兵用抓來的俘虜填充?白浪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他讓代郡守將那些主動投降的人送去種田纔是真的。
“要這等人幹啥?養着他們當兵吃糧?他們有什麼用?這天下是兵太少賊太多麼?”白浪說出來的話語讓代郡守也無話可說——與這樣的武夫確實沒啥能談的。張須陀一定要走,白浪也攔不住,他只能是時常自己帶着郡兵在滎陽郡裡遊蕩,主要就是跟着張須陀的大軍——還沒出滎陽郡,就不能說白浪超越了職責違反了張須陀的軍令。
到了滎陽郡邊境,白浪不得不帶着郡兵返回。這一路走得十分安靜,並沒有一個賊出頭——但凡敢進滎陽搞事的賊,現在基本上都成了京觀的材料。連帶着整個河南道都挺太平的——被張須陀殺了一通,幾乎所有成氣候的義軍都被他擊潰消滅,不得不去其他道里找活路。江淮道沒有張須陀,現在杜伏威就鬧得很大。
杜伏威鬧得再大,只要楊廣動了,他就是一個死字——楊廣身邊十萬驍果軍乃是當世精銳,區區江淮軍是絕對擋不住的。所以有識之士多視杜伏威是跳樑小醜,這也是因爲他沒有家名可言,既非江南貴胄更不是關隴門閥出身。
雙龍的名頭也開始逐漸響亮,就連白浪在滎陽郡也聽見了這兩個人的名頭——一說他們是杜伏威的義子,一說他們掌握有楊公寶庫的奧秘。可憐杜伏威長得老相,比這兩個小子大了幾歲就當了他們的爹。不過那是歷史,這個世界裡杜伏威還真是中年人,黑道大頭目——反正他本來就是個偷羊賊。
這兩個人搞風搞雨的本事不小,不愧爲這個世界的中心人物——看他們的樣子,也是一路向着洛陽而來,很有來設法取出楊公寶庫的樣子。
“還欠我不少錢呢。”白浪咕噥了一句,他此刻剛剛回到滎陽城,正安排郡兵回營而自己則是要回府邸。白浪身邊也無護兵,他一貫以來便不收親衛,這純粹就是自持武力。他騎乘着自己的雨點青慢悠悠地在街上晃,此時的煞氣已經化爲威勢,倒是不至於變成淨街虎不過也能讓路上的百姓紛紛俯首就是了。
他也是志得意滿地走着,百姓偷偷望着他的眼神在白浪心中想大概就是當年楊素被南陳百姓所見時候差不多吧,“清河公被視之爲江神,那某家多半也能被百姓視之爲神。”不過走着走着白浪的吊眉也是微微一動,白虎之心感悟殺氣那是一等一的敏感,白浪感受到的殺氣太多太多了——光是這個城裡就有許多人想他死。
不過現在感悟到的殺氣,纔是真正能讓白浪微微一動的——那種普通人的殺氣也就讓白浪“曉得了”而已。這一道殺氣非常非常淡,甚至比之普通百姓還要淡薄——然而本質上是完全不同的。白浪感應之中,這股殺氣還在迅速消散最後直接消失不見。“嗯?”白浪眉頭一抖,不過他沒有其他表現,依舊彷彿無事一般。
馬蹄聲陣陣,白浪可是爲自家戰馬釘了蹄鐵的——而這個時代,蹄鐵很少應用,中國地方包括突厥人都是用烙鐵燙馬蹄以獲得硬化效果的。白浪則是讓人打了蹄鐵,而具體修剪跟上蹄鐵的則是找了個老馬伕摸索着做的——沒有馬蹄鐵的年頭,一樣要定時修剪馬蹄的,否則馬很快會劈蹄廢掉。
所以白浪的這匹戰馬,蹄聲明顯不一樣,而且衝擊起來也更強悍。他即將走到自家府邸,門口衛貞貞已經站在那裡迎接了。就在此時,突然之間從一邊的陰影裡飛出一劍,筆直地刺向衛貞貞。這女人完全沒有戰鬥的自覺性,這一劍刺來居然還木知木覺“啊”地呆住。白浪直接從馬背上如同風從虎一般撲出,後發而先至,看來完全能攔截下這一劍。
用劍的這個乃是典型的黑衣蒙面刺客,不過刺殺衛貞貞算什麼回事?這個女人毫無價值可言啊。白浪沒想過這一點,他只是不想看見侍女死在他面前而已,本能反應出去救人,就跟他本能地殺人一樣。而也就在他一把抓住那刺客的劍一扭,同時另一爪撕下,幾乎將那刺客半片身體都用四根手指構成的四道刀刃撕開的那一刻。
一道詭異而淒厲的劍光突然之間從那被撕開血光四射的刺客身下飛出,筆直地刺向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