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微微一笑,揮了揮衣袖,對着還愣在原地的奴僕說道:“請帶路吧!”
“呃,好,好……”奴僕也不相信李青能行,可事已至此,只能聽天由命了!
一刻鐘之後,換上了書生長衫,書生頭巾儼然一副儒生架勢的李青,來到了會試的考場門前,跟着儒生們排起了長隊。
衆儒生們看到李青,都先是微微一愣,而後便嗤笑了起來。
當場就有一位儒生諷刺道:“李青公子,你武道厲害,對於學問卻是一知半解,爲了不讓人嗤笑,你還是回去吧,小心考了一個最後一名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啊!”
話音方落,許許多多的儒生便是鬨笑了起來,甚至有不少人笑疼了肚子。
李青對於這些儒生的嘲笑,選擇了無視。
到了他這個境界,早已將奚落和冷嘲熱諷看的很淡,這就像一位凡人辱罵神明,難道還要神明下了凡界招凡人報仇嗎?
所以李青微微的閉住了眼眸,閉目養神了起來,神態有一些些的慵懶,一點也沒有將儒生們放在眼裡的架勢。
見李青不理會,幾位儒生笑的更大聲了,言語之中的奚落之意更爲濃烈,似乎能調侃這樣一位出名的人物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情。
他們笑的越是大聲,李青越是不理會。而這些儒生似乎忘記了,只要李青動手,他們分分鐘去見了閻王。
“哇!”忽然,人羣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快看啊,大學士玄儒老先生來了!想不到他也來參加會試了!”
遠處傳來了一聲驚呼之聲。
李青擡頭一望,見衆人之中一鶴髮老頭騎着一匹枯瘦的白驢,出現在衆人的面前,他長長的白鬍子足足有一米多長,隨風撩動起來,有着一些滑稽。
此人李青倒是認識,當然,也由不得他不認識。
因爲這鶴髮老頭不是別人,正是方纔他所遇見的老人,玄儒。
“先生!”
儒生們也算是知曉禮節,見玄儒來了,一個個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都是尊敬的道:“先生!”
對於這樣擁有淵博知識的老學舊,只要是讀書人都要尊稱一聲先生。若不是這位先生常年不出來走動,不願爲朝廷獻力,只是一心研究學問,否則定然是新科狀元,官逼一品。
李青對武道深厚的強者敬佩,對這樣的大學士也是如此。更不用說玄儒讀書人的那一份傲骨了。他也暗暗的猜測,像玄儒這樣的大學士,神魂怕已經是強悍到十分強大的程度了,就是不知道和他比起如何。
這時候,已有一些紫袍官員,和詩經滿腹的讀書人,向玄儒走了過去,這些人的眼中閃爍着濃濃的敬意。
那是純粹對學識淵博的大學者的欽佩,沒有夾雜任何情感。
“想不到玄儒大學士也來參加今年的科舉考試啊!以老學士的學問,我等看來是與狀元無望咯。”一個學生忍不住感慨道。
“玄儒大學士,您還記得我嗎?我的先生是儒段,是大學士學生,算起來,我是大學
士學生的學生了!大學士的著作對我們這些後輩影響很大啊,至今我還記得大學士對經義的與衆不同的理解和看法,能夠見到大學士,真是我後輩之福!”說話的是一位紫袍官員,地位在朝中也算顯赫,如今卻在玄儒面前弓着身子,一副尊敬的樣子。
玄儒正要和幾位學生敘舊,卻忽然感覺到一抹文運之氣隱隱傳來。
他是大學士,研究學問研究了足足百年,身上的學識之氣濃郁的無法想象,對擁有學識之氣、文運之氣的學子更是敏銳,在他身邊的這些學生身上雖然也有着一些令人感到驚訝的學識之氣、文運之氣,但是和遠處的那一位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了。
玄儒一擡頭,銳利的目光頓時鎖定在遠處的李青身上,衝着他微微的笑了笑。
李青本打算躬身,可一想到之前玄儒的話,便安耐住了。只是尊呼道:“先生!”
“想不到你也來參加會試了。”
玄儒呵呵一笑,摸了摸斑白的鬍子,從白驢上悠悠的下了下來,衆儒生見到此人,都是恭敬的讓開了一條道路,讓他先行進入考場。雖然玄儒並無大學士頭銜,但玄儒是真的大學士,令人敬仰的大學士!
目送着玄儒遠去,李青緩緩收回了目光,心中不由得暗道,他雖修武道,但這儒道看來也是不那麼簡單。
“不過此次會試的解元,我是當仁不讓的!”李青暗自攥緊了拳頭,對手越強,他越是激動,否則這一場會試便沒了意義。
“不好意思,李公子,這一場新科考試,解元的頭銜是我方方的。”就在這時,李青的背後傳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
聲音很是奶聲奶氣,顯然沒有長大,不過李青卻不敢因歲數而小看任何人,他轉過頭,入眼中見到一個半大的孩童,一身乾淨的書生衫,自信的對着李青說道。
孩童的眼眸很是明亮、純淨,稚嫩中卻透露着濃烈的自信。
學問這事情,向來不以歲數稱呼輩分,古往今來有很多天才兒童年紀輕輕便已高中狀元,成爲許多大人的先生,所以李青自然是不敢小看了眼前的孩童。
李青一望氣,就驚訝的見到這半大的孩童渾身散發着濃烈的學識之氣,其濃烈程度比起四周的讀書人們不知要多出多少,當真是天賦異稟,天才孩童。
要知道這學時之氣,有時便代表着一人的學問。
“屁大點孩兒,還是用功讀書的好!”李青嘿嘿一笑,心中起了捉弄孩童的念頭,摸着他的小頭說道。
“我叫方方!”被人稱爲屁孩,孩童非常的不爽,推開了李青的手,憤怒的道,“哼,敢小看我!敢小看我方家的天才兒童!你會後悔的!”
這時候八歲大的方方,此時被衆儒生注意到了,他們一看八歲的半大孩童卻是一副書生打扮,頓時被方方滑稽的打扮逗笑了起來,當即便有儒生指着方方笑道:“這位小兄弟,這裡是司馬監,儒生考試等第的地方,我勸你啊,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吧!”
誰知這方方非但不離開,反而挺着
脖子朗聲道:“所謂學問不看歲數,別看諸位是大人,年長我方方几歲,但論起學問詩經,未必不如!”說着還不忘拍一拍自己的胸膛,使得發出了砰砰聲。
一聽這話,許多儒生便是大笑了起來,甚至一些儒生笑的彎下了腰,好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一儒生笑道:“小傢伙,趕緊離開這裡吧!”
方方呵呵一笑,搖了搖頭,一板一眼。他不顧衆人的議論和目光,走到了一位儒生身後,和衆人排起了長隊。
衆儒生一看,心中莫感奇怪,轉而一愣,紛紛暗自思索,這半大的孩童真的是來參加會試的?細細看孩童一臉認真的模樣,似乎並非玩笑。
李青心底暗暗一笑,心想這孩童,雖然半大,卻好有骨氣。
此時玄儒大學士轉過頭來,許多儒生都順着大學士的目光,一些儒生低聲問道:“儒先生,這位孩童……”
玄儒大學士不答,只是摸了摸斑白的鬍子,衝着小傢伙微笑點頭,這便轉過了身來,朗聲笑道:“屬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儒生們聽老先生的話直愣神,絲毫聽不懂老先生在說着一些什麼。
就在這時,司馬監的閃亮朱門吱呀一聲緩緩的打開了。
隨着一聲高喝:“開考!”
只見朱門兩旁帶刀侍衛站立成了兩排,個個眼神銳利、精神奕奕、氣息狂暴。
玄儒大學士看着這些帶刀侍衛,微微遲疑了一下,踏出一步,走進了會試的考場……司馬監中,其他儒生跟隨其後。
玄儒畢竟是將近兩百年的老人,什麼大事都經歷過,看着兩旁的帶刀侍衛神色平靜,但是大部分的儒生卻並不這樣了,雖然知道帶刀侍衛不會如何,但他們都嚇得額頭帶汗,身體發抖,倒是隻有八歲的方方一臉的平靜,不但不懼怕這些侍衛,反而還拽起其中一位侍衛的劍鞘,想要把玩起來。
帶刀侍衛的盡頭,是千餘階階梯,階梯的盡頭修着一座廟宇,富麗堂皇。廟宇上掛着一塊巨大的牌子,上書三枚燙金大字:“孔子廟”。
會試、殿試都需要進廟拜祭孔子,這是幾千年流傳下來的傳統,是爲儒禮!
雖然孔子廟一直被白龍教暗暗的控制着,甚至連孔家都被白龍教所操控,但這些事情也就李青知道而已,這些儒生們也完全不知道,他們早已陷入了白龍教的陰謀之中。
此時燕國的主考官別皇皇子,和幾位紫袍大臣們靜靜的等候在孔廟之前,目光打量着進來的儒生們,爲自己挑選着中意的人選。千層階梯的兩旁都是帶刀侍衛,個個眼神銳利,元氣狂暴,站立的如同鐵鑄一般,給人一種強大的壓力。
儒生們看到孔廟,目光便虔誠起來,便是玄儒大學士,也是目光虔誠,充滿敬意。
這時候別皇皇子看到了李青,那原本嗤笑的嘴角頓時收斂了起來,卻是沒有想到,別清皇子竟然派了李青前來,不過他很快就放下心來,心想一個武道深厚的強者,豈能在會試上大放光彩?不過是湊人數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