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兒子趙無塵,趙天鱗的心方纔放下來。一番激戰幾次陷入險境,出乎意料的結局,讓這位身經百戰的鎮南將軍,也是大汗淋漓。
若不是常年養成的謹慎習慣,作爲趙禹王朝將軍的威武氣勢,以及多年不輟的功法堅持,也許這一次就真的交代了。
京都一行,本來是爲了爭奪建築權,到現在看來,事情並非如此簡單。不說這一波殺手偷襲暗殺,單單是屍王桑衝這一件事,就已經讓整個禹王朝風起雲涌起來。
表面上看,似乎京都百姓更加敬仰皇上,可這些百姓哪裡懂得修仙者的勾心鬥角。所以很多修仙者,在這動亂當中,看到了一絲機會。
這些人,有低階的修仙者,想要獲取更高的實力,更好的功法。
實力強大呃修仙者,他們的目標則要更大一些。這些人實力再難短期進步,所以,開始集結起來,形成勢力對抗朝廷的壓制。
更有幾個逆天者,公開招兵買馬,從禹王朝四方形成包圍之勢秣馬厲兵。只待再有一點風吹草動,必然揭竿而起,推翻趙家無數年的輝煌基業。
有的人沒有實力有心機,有的是沒有心機有實力,可是他們又不敢明目張膽說話。因此,搖旗吶喊助紂爲孽類似的情況,也開始蔓延。
一句話,桑衝以自己的全家族性命爲代價,換取了無數人的深沉夢想。什麼反抗暴政,什麼天道不仁,統統都是藉口。
人心無盡的修仙者,早就在心底呼喊起來,我要當皇帝。
對於這種事情,作爲旁觀者的趙天麟,有着深惡痛絕的想法。一切危害趙禹王朝利益的人,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桑衝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例子。當然他的結局,也在意料之中。
不過,趙無塵並不同意趙天鱗的看法,他以爲,世代的更替,王朝的變遷,乃至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
一個王朝再強大,也無法保持永久的青春。時間和人心是最犀利的武器,可以讓一切不可能都變成現實。
美好的事物被毀壞了,卻被人記錄下來流傳下去,這便是一種教訓和悲劇。教訓當朝要以史爲鏡,告訴百姓,暴政更是永遠不長久。
“孩兒無恙,爹爹操心了。”趙無塵看着地上東來客棧店主道:“哇哦,爹,你的對手好強,金嬰境界四階啊!”
“咳咳!”趙天麟咳嗽兩聲:“多虧你及時趕來,否則爹爹還真是凶多吉少。塵兒,你那邊沒碰到高手麼?”
“當然有高手。”趙無塵嘻嘻一笑:“不過,被你兒子算計了,來不及後悔的死了,嘿嘿!”
“這麼利索?”趙天麟滿目不信道:“通靈境界四階?五階?”
“不是。”趙無塵卻是更加神秘道:“再猜一次。”
“六階,最多六階。”趙天麟肯定道:“再高你根本就不可能殺死的。”
“跟上一次那個金衣人差不多,怎麼着也得通靈境界巔峰吧?”趙無塵道:“爹,你太瞧不起你兒子了。”
“七階巔峰?我去,你小子越來越厲害了。”趙天麟倒吸一口涼氣。
上一次在東荒嶺,若不是趙天麟及時趕到,那金衣人肯定就殺了趙無塵。可轉眼間自己兒子竟然能殺死這樣的高手了,說不震驚誰也忍不住。
“好,爲父沒看走眼,我們速速趕去拍賣場。”趙天麟欣慰一笑,翻身上了飛虎。
吞金龍蟒按照趙無塵的指示,巡視了一圈,又殺了幾個漏網之魚,此時也來到了趙無塵身邊。
父子二人騎上靈獸,再次衝入無盡黑夜當中。天邊不知何時幾顆星星露出頭來,九條紋龍在也九龍城上空安穩了不少。
路上雖然短暫,可二人也交流了不少,更是發現了許多隱藏的線索。
趙無塵發現他所殺死的敵人,全部都是金鷹殺手,而趙天麟卻發現五個紫衫人有着“帝王花”的印記。
而那最後殺死的那個老者,似乎來歷不明。不過就身法和實力來看,應該是某個大勢力的人。
偷襲他們的人來至少自三方,而這三方究竟是誰,趙無塵和趙天麟心中都有猜測。
金鷹殺手是徵東將軍趙宏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那帶着帝王花標誌的是誰的人呢?
對於帝王花趙無塵早已聽說,可這帝王花如今在誰手中他卻不知道,畢竟只是聽說,從來沒有人見過。
帝王花又叫天星曼陀羅,是一種有着強大功效的花,可以讓人筋骨通透大幅度提升實力。但是,其功效強大並不是指單純的藥效,而是曼陀羅給主人帶來的運勢。
傳說在西極沙洲,有這麼一種絕世寶物,得之可以提升氣運護佑國家和宗族。因此這寶物不光皇帝在尋找,無數修行者一樣想得到。
因其長在沙漠之中,可以隨着風沙移動,隨意行蹤不定。千百年來雖有傳言,卻從沒有人得到過。
連皇帝如此強大的勢力和運氣都找不到,你一個修行者又何來的本事和機緣?
然而,讓趙無塵難解的卻是,趙天麟卻堅信,這花被人找到了,而且花的主人也是個更加野心勃勃的人。
二人一邊疾行一邊通過傳音交流,同時注意四面八方以防不測。
“父親。”趙無塵問道:“放眼修行界,能得到一種低級寶物都是天大的造化,這帝王花如此強大,絕對不是一般人得到的。”
“當然了!”趙天麟道:“可是帝王花的標誌出現了,足以說明有人得到了。”
“能得到這帝王花的人,不說背後勢力如何,絕對實力強大這是肯定的,父親以爲會是誰?”趙無塵點點頭。
“難說,畢竟我們沒見過那東西,光是猜測也不好下結論。”趙天麟道:“不過我們至少知道,得到帝王花的人想對我們下毒手,因此多少有個範圍了。”
“嗯!”趙無塵道:“這人能暗算我們,是不是也能對鎮南郡動手?”
“壞了!”趙天鱗忍不住猛一激靈。
此時他身在京都,若是有人趁機侵擾鎮南郡,還有誰能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