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川看着醉倒在桌上的兄妹,轉身默默走出房間。他輕喚飛劍,向涿安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涿安城坐落在雲夢澤附近,是這片地域最大的主城,距離並不遙遠。傍晚時分,赫川落在城主府門前。
他運用靈識將城主府掃視一遍,隨後身形一閃,瞬間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城主府中。
沒過多久,一男一女朝他走來。赫川自然認得女子,她正是彭瑞的姐姐彭澄澄。
這時,何程興也發現了赫川,他盯着赫川仔細打量,心中暗自思忖:“看他氣質非凡,定然不是普通人,想必是父親的貴客。”他立刻抱拳問道:“閣下是否需要幫助?我是何靖伯的兒子何程興。”
“是你?”彭澄澄驚訝地說道。
“怎麼,你們認識?”何程興疑惑道。
“當然認識,我們是一個村長大的,能不認識嗎?”彭澄澄語氣怪異地說道。
“既然是你親戚,你自己處理吧。”
當初,何程興外出遊玩時,偶然發現彭澄澄生得楚楚動人,便將她帶回了家。
原本只想玩樂幾天,不料此女聰慧過人,幫他解決了不少難題,還將一些產業打理得井井有條。他的父親爲此誇讚他,說他開始上進了。何程興因此將她留了下來。
然而,彭澄澄的親戚們也接踵而至。不過,這對何程興來說只是小事,他只需隨意打發些銀兩就能應付。
他將赫川也當成了彭澄澄家的親戚。
“他可不是我家親戚。”彭澄澄看着赫川說道。
“既然不是,那就隨便給他些銀兩打發走吧。”何程興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說完欲轉身離開。
“站住!我父母是不是被你打傷的?”赫川冷冷地說道。
何程興轉過頭,滿臉疑惑地看着赫川:“你父母是誰啊?”
這時,彭澄澄插話道:“就是上次我讓你買地種藥材,死活不肯的那家。他就是他們的兒子。”
“哦。”何程興思索片刻,似乎想起了什麼。
“赫川,識相的話就把地交出來,還能給你一些銀兩。否則,下次我弟弟再去你家,可就不僅僅是打人那麼簡單了。”彭澄澄威脅道。
“你弟弟恐怕再也去不了了。”赫川說完揮手一揚,彭瑞的屍體便出現在她面前。
彭澄澄的瞳孔瞬間放大,她飛奔上前抱住彭瑞。
“弟弟,弟弟。”
彭澄澄擡頭用充滿惡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赫川,說道:“你這個小畜生,竟敢殺我弟弟!我要讓你受盡折磨,還要讓你的父母生不如死!我要讓你們全家爲我弟弟陪葬!”
何程興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立刻高喊:“來人啊!把他給我拿下!”
此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短短几個呼吸間,十幾名士兵便將赫川團團圍住。
“哼。”
赫川輕嗤一聲,十幾人無聲無息地倒在地上。
彭澄澄即刻反應過來,赫川絕非等閒之輩,她高聲喊道:“快去請老爺!”
“既然是你倆打傷的,那你倆可以去死了。”話落,赫川發出一道靈力攻擊,朝着二人斬去。
一道身影極速而來,落在二人身前,瞬間撐起一道靈力護盾,擋住了赫川的攻擊。
他也被餘波擊退數丈之遠,穩住身形後,男子心中暗自驚訝:眼前此人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隨手一擊竟然如此恐怖,難道他是築基修士?
想到此處,男子趕忙恭敬地抱拳道:“不知前輩大駕光臨,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前輩恕罪。”
“你是何人?”赫川眼神冰冷,緊緊地盯着男子。
男子感受到赫川的寒意,心中一緊:“晚輩何靖伯,是此地的城主,不知犬子何事惹怒了前輩,我在此替他向前輩賠罪。”
何程興也不蠢,他爹都要稱前輩的人,修爲起碼是築基期的強者,他立刻跪在地上喊道:“前輩饒命啊,我不知道他們是您父母啊,都是這個賤人。”何程興邊說邊用手指着彭澄澄。
“是她,都是這個賤人指使我乾的,我要是知道他們二老是您父母,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啊,請前輩饒命啊。”
彭澄澄聞言,面如死灰,她知道何程興要拿自己當替死鬼,她立刻說道:“赫川弟弟,小時候你吃不飽,我還給你送過吃的。
有一次你扭傷了腳,我還揹着你去看大夫,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赫川閉上雙眼,曾經的場景在他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個可愛而關心他的大姐姐,不知何時已變成心如蛇蠍的惡婦。
他緩緩睜開雙眼,說道:
“沒有以後了。”
赫川揮手之間,彭澄澄的頭顱便掉落在地,她的雙眼瞪得渾圓,臉上滿是驚恐——死不瞑目。
看着彭澄澄的頭顱和仍在不斷噴血的屍體,何程興嚇得渾身發抖,立刻喊道:“爹,救我,救我啊。”
赫川再次揮手。
何靖伯見狀,瞬間意識到赫川的意圖,立刻調動全身靈力,想要施救:“前輩,手下留情。”
“滾。”
赫川一聲怒吼,何靖伯的身影猛地一頓,被一股無形的波動擊飛出去。
何程興被這聲巨吼震得五臟六腑俱裂,癱倒在地上,七竅流血不止。
何靖伯艱難穩住身形,口中鮮血狂噴不止。他不過是煉氣後期的修爲,如何能抵擋得住赫川的雷霆一擊。
他本想擡出背後的靠山,卻不料赫川如此殺伐果斷,絲毫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當他看到何程興已命身亡,便知事情已經無法挽回。想到此人年紀輕輕便已是築基修士,其背後的宗門必定非同尋常。
他當即躬身抱拳行禮道:“謝前輩不殺之恩,這有二十萬顆下品靈石,還有幾株靈藥,權當給前輩賠罪了。”說話間,他將東西呈到赫川面前。
赫川隨手一揮,將東西收入囊中:“日後天湖村若有任何閃失,我定拿你是問。”
何靖伯聞聽此言,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隨即明白了赫川的意思,連忙抱拳拱手道:“前輩放心,今後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您的故鄉。”
赫川看了何靖伯一眼,喚出飛劍騰空而起。
何靖伯看着赫川走了遠,用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隨即就去安排人手保護天湖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