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空間震盪,虛空陡然被撕開了一道口子,一條黝黑深邃的通道,赫然出現。
一道人影,自其中緩緩踏出。
此人一襲黑衣,面容清秀,身材修長,憑空生出一股飄然若仙的出塵感覺,就好似一尊神祗,下界體察民情一般。
正是李子墨。
李子墨隻身一人,並沒有帶着龍影三人。
此時李子墨,通過空間通道,瞬間便來到了東域寒族領域。
放眼望去,一片雪白,大地都是被一層厚厚的冰雪所覆蓋,更是寒冰無數。
天氣極冷,就好似進入了臘月寒冬一般。
刺骨的狂風,更是夾雜着無數雪花,呼嘯而來,讓人的身體,都是颳得生疼。
冰天雪地,茫茫無際!
李子墨一出現時,就是這樣的場景。
那刺骨的寒冷,就連李子墨都是感覺到了一絲冷意,這讓他非常吃驚。
“這東域,果然名不虛傳,乃是極冷之地,在這片天地間誕生的生靈,不愧是寒族。”
李子墨運轉體內元力,驅逐了那一絲冷意。
連他都要運轉元力,來驅散冷意,可想而知,這裡的寒冷,已然達到了極致。
真想不通,這片天地間的生靈,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寒族,名不虛傳。
“那裡有人類活動跡象。”
李子墨轉動目光,瞬間確定了方位。
由於走得急,所以李子墨無法直接到達東域寒族的聖地,任意傳送到了這裡,所以李子墨需要向原住民問路。
所以,李子墨邁步,直接腳踏虛空而去。
他一襲黑袍,好似一道黑色幽靈一般,在風雪中奔走,無懼這極致苦寒。
不多時,李子墨已經來到了那人類活動之地。
這似乎是一個小村莊,僅僅只有幾十戶人家,房屋皆是由冰雪堆砌而成。
由於狂風暴雪,所以每一座房屋中,都是燃起了燈火,火光搖曳,給人增添一絲溫暖。
而被冰雪掩埋的道路上,仍舊有幾位村民在走動,手握掃雪工具,似乎在清理積雪。
哐當!
看到李子墨踏空而來,並且一襲單薄黑袍,那幾位掃雪村民立刻扔掉了手裡工具,對着李子墨跪拜起來。
“參見神仙!”
“仙神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幾位村民都是惶恐的說道。
他們心裡惴惴不安,認爲李子墨乃是神仙。
一襲單薄黑袍,無懼風雪,並且還踏空而行,這不是神仙,還是什麼?
因此幾名村名,都是一臉的敬畏之色。
傳聞這些神仙,腳踏虛空,騰雲駕霧,無所不能,是存在於神話中的人物。
他們這個小村莊,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此,沒有去過外界,所以根本不清楚外界的情況。
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幾座大雪山之後的小鎮了。
在這些村民看來,那小鎮就是繁華大城市了。
“諸位不必慌張,在下並不是什麼仙神,僅僅是路過此地,有些迷失方向,還請各位告知,如何去寒族聖地?”
李子墨落地,拱手道,溫文爾雅,沒有任何居高臨下,也沒有將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當做是螻蟻。
就彷彿自己也是凡人,絲毫沒有一點架子。
幾位村名更加惶恐,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們身穿棉衣大襖,自然不是因爲凍得,而是李子墨平和態度,讓他們感到慌張。
神仙怎麼會如此平和?
在他們的印象裡,神仙,高高在上,自然是無比冷漠的。
而李子墨的溫和態度,讓他們非常不適應,有種身在夢幻之中的感覺。
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看起來是村裡的權威,此時趴在地上,非常恭敬的說道。
“仙神大人,您說笑了,您不是神仙,誰還是神仙呢。”
“不過什麼寒族聖地,我們這些大老粗,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李子墨蹙眉,這些人竟然連寒族聖地都不知道,看來還真是偏安一隅,不知外界變化了。
這可有些麻煩了。
“附近可有一些集市?或者是城鎮?”
李子墨再次問道。
這村莊如此之小,那麼只能寄希望於大點的城鎮了。
中年人連忙答道:“回稟仙神大人,從這裡翻過三座大雪山,便能到達一個小鎮。”
李子墨點點頭,正準備走,卻發現那中年人慾言又止。
“有話便說,我不會對你們出手的。”
李子墨淡淡的說道。
那中年人大喜,其餘幾位村民也是一臉喜色。
“多謝仙神大人寬宏大量!”
“我等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仙神能夠成全。”
“我們這個村莊,因爲終年冰雪交加,很難有所發展,村莊原本還有上百戶人家,可是現在只剩下了幾十戶。”
“如果這樣下去,怕是不久之後,我們這個村莊就會消失了,這也讓我等非常憂慮,這是生養我們的地方,可絕不能消亡啊。”
“還請仙神大人賜下功法,適合全村老小修煉,這樣我們村,才能夠繼續維持下去。”
幾位村民哭訴道,確實是真情實意。
李子墨動了惻隱之心。
他手掌一揮,一道道光芒便是從手掌間飄出,落入了幾位村民的眉心。
不止是眼前這幾位村名,還是那些身在房屋中的村民,也都是有光芒進入眉心。
幾位村民身體一震,腦海裡陡然間多了一股記憶,修身養性的功法。
眼裡混濁已去,隱隱有光芒在閃爍。
“多謝仙神大人!”
“仙神大恩大德,我們全村上下,沒齒難忘。”
幾位村民再次跪拜,止不住的磕頭。
待他們擡起頭時,卻發現那位仙神大人已經離開了,眼前只剩下了茫茫風雪。
他們連那位仙神大人的名號,都無從知曉。
多年以後,這個村莊崛起,全村上下,最少都是凝神境武者,一舉震驚周遭。
漸漸的,名氣越來越大。
方圓幾千裡,都是知曉了這個村莊。
村莊的規模,也是越來越大,由幾百戶,到了上千戶,乃至是上萬戶。
自始至終,這個村莊都從未遷移過,一直牢記本心,堅守在茫茫風雪中。
在村莊最醒目的位置,赫然造着一座雕像。
那雕像一襲黑袍,是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表情淡定,視一切如無物。
正是李子墨!
當然,這都是後話,自不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