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濃妝女子和綠臉人的趣事漸漸過去,大部分錦山城百姓提起這些事,臉上都會流露出肆意的笑容。
而這些天李子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有離開李家一步,將自己悶在院子裡,美其名曰錘鍊肉身,實際上他是在躲避那些濃妝女子,以及害怕再被人認出自己就是綠臉人。
事實上,李子墨有時也在錘鍊肉身,用身體各個部位擊打木樁,但收效甚微。因此,李子墨也就有了充分的休息時間。
至於李子墨臉上的綠草汁,足足用了十盆水,方纔堪堪洗掉,着實耗費了李子墨不少精力。
因而,李子墨對於罪魁禍首,那個該死的睡聖,更加痛恨了。
然而恨歸恨,在睡聖面前,李子墨可不敢表露一絲一毫的怨懟之心,這個衣衫襤褸的傢伙可是化聖強者,並且老奸巨猾,異常精明。
李子墨自問,現在自己與睡聖的差距不止一星半點,因此只有忍耐,留待日後再說。
嘭嘭嘭!
院子裡,低沉而急促的擊打聲響起。
只見李子墨不停出拳,擊打着面前的木樁,一拳比一拳凌厲。不止於此,他還咬緊牙關,用身體各個部位去撞擊木樁。
這是在錘鍊身體。
衆所周知,只有足夠強大的肉身,才能容納天地元氣,而李子墨顯然因爲紈絝少爺的原因,荒廢了武功,身體孱弱,不具備進入煉體境的條件。這也是李子墨爲什麼沒有用吞噬之力使自己進階的原因所在。
現在,李子墨只能勤苦修煉,用心錘鍊身體,不然以後定然後悔。
“少爺,您休息會吧?已經幾個時辰過去了。”
一旁的小翠見李子墨滿頭大汗,身上都是淤青,忍不住勸慰道。
她以前根本沒有見過李子墨如此用心的修煉,小翠覺得,少爺真的變了,沒有出去惹是生非,反而老實待在家裡這麼不辭辛苦的修行,實在是難能可貴。
至於睡聖,盤坐在一邊的牆角,呼呼大睡。
李子墨和小翠已經對睡聖的嗜睡習以爲常,這傢伙無時無刻不在睡覺,走路睡,吃飯睡,就連偶爾打掃院子都能睡着,簡直就是一個嗜睡狂魔,無愧於睡聖之名。
這時,一個瘦的跟麻桿似的白髮老者走進院子,這是李府管家,福伯。
“二少爺,老太爺請您於大廳一聚,有要事相商。”
福伯是李家爲數不多的老一輩功勳人物,與李家老太爺輩分相當,在李府地位頗高,一直貼身跟隨在李老太爺身邊。
而這次居然出動福伯來請李子墨,這足以說明李老太爺對李子墨另眼相看。
“好的,福伯,咱們這就去吧!”
李子墨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對福伯微微一笑。
福伯自然回以溫和笑容,他暗道,看來這個紈絝是真的改變了,居然能如此辛苦的打熬身體,實屬難得。
李子墨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牆角的睡聖,而後與福伯走出了院子。
方一出院子,牆角原本酣睡的睡聖突然睜開了眸子,眼裡精光一閃而過。
“福伯,老太爺這次叫我有什麼要事嗎?”
李子墨一邊走,一邊腆着臉問福伯。
福伯眼裡有一絲深意,回道:“其實也沒什麼要事,就是因爲你大哥二姐回來了。”
“什麼?”
李子墨有些驚訝,在他的記憶裡,他的大哥與二姐,一個是大伯的兒子,一個是二伯的女兒,平時都對李子墨極爲不感冒,甚至帶着鄙視,這是李子墨的紈絝所導致。
但這兩人都是錦山城聲名顯赫的天才,號稱人中龍鳳。
此二人很早時候就被底蘊雄厚的學府,東陽學院招入,此前都是在東陽學院修行,此番突然回來,不知爲何。
東陽學院,是整個東陽帝國的最高學府,每年都爲帝國提供源源不斷的新生力量,自然受到四方矚目。
而錦山城,只是東陽帝國屬下的小城池。
東陽帝國,何其龐大,在整個人族當中都頗有名聲,與明武帝國等並稱爲人族最強大的幾大帝國。
對此,李子墨有些懷疑那所謂大哥二姐突然回來的用意。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李家議事大廳。
進來大廳,李子墨發現這裡人很多,除了熟識的李家老太爺和他的父親,大伯二伯,以及他們的妻子,還有一對俊男美女站在廳前,十分矚目。
男的英俊威武,渾身上下有股極其明顯的高傲之色,彷彿一隻昂首挺胸的雄雞。而女的眉目如畫,略施粉黛,身材修長而豐滿,是個足以力壓羣芳的美女。
這一對俊男美女,無疑就是李子墨的大哥二姐,李長空和李嫣然。
而在李長空和李嫣然身旁,各自站有兩名身穿白袍的老者,氣息渾厚。
李子墨敏銳的判斷出,那四位老者都是凝神武者。而李長空和李嫣然,則都是武道十重。
他有些震驚,整個錦山城不過纔有兩位凝神武者,現在李長空和李嫣然身邊居然一下子站了四位,作護衛狀,顯然來自於東陽學院。這說明,東陽學院對他這兩位大哥二姐極其重視。
對於李子墨的到來,李長空和李嫣然似乎十分感興趣,都將目光停留在其身上。而他們二人身邊的四位凝神武者則置若罔聞,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們感興趣。
“子墨,你大哥二姐這次榮耀省親,這四位是來自東陽學院的護法。”
李老太爺坐在主位上,撫須大笑,眼裡瀰漫着濃濃的喜色,這也難怪,李長空和李嫣然在東陽學院裡都能被列爲上等天才,足以說明二人天賦出衆,這會給李家帶來無窮好處。
有這樣的天才在,誰還敢對李家不敬?
聽聞李老太爺的話,李子墨恍然,東陽學院還真是重視自己的大哥二姐,居然派四位凝神護法親自護送,讓人羨慕。
不過,見慣了大場面的李子墨僅僅微露訝異,便坐在了下首一張空着的木椅上。
見狀,廳前站立的李長空眼裡閃過一道寒芒,冷哼道,
“二弟,看來許久不見,你連規矩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