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雙目一凝,察覺到了這一刀的威力,不容小覷。
於是心神一沉,即刻將龍魂喚醒了過來。
“吼!”
狂暴的龍魂之力,順着秦然的經脈奔涌而出,如滔滔大江。
但這一次,秦然並沒有將它們引導至雙手之內,而是引人了那黑色手套之中。
那原本黯淡無光的黑色蛇皮,在這一瞬之間,突然散發出了一道詭異的光澤,彷彿是依舊生長在鐵甲玄蛇身上一般,充滿了堅韌的生命力。
“噔!”
一道刺耳的金石碰撞之聲,陡然響起!
而衆人擡頭看去,只見秦然那帶着手套的雙手,竟是硬生生地將沈天成的這一刀斬擊,給接了下來。
驚異之聲,頓時在觀衆席上接連響起。
“這……這是空手接白刃?!”
“不,你仔細看,秦然的手上還帶着一對黑色的手套!”
“那又是什麼靈器?竟是能夠接下沈天成如此猛烈的一刀?”
鐵蛇手套僅僅是一件玄階中品的靈器罷了,沈天成的那一刀,當然不是光憑它就能接下來的。
秦然的修爲境界,也遠不如沈天成,憑他自己,在沒有進入真龍戰體的狀態下,也很難抵擋這一刀。
可兩者相加,憑藉龍魂和鐵甲玄蛇之間微妙的感應關係,卻產生了極爲奇特的作用,使得鐵蛇手套威力倍增,發揮出了超乎數倍的能力效果。
秦然至今還不理解,其中的真正緣由和邏輯是什麼,但能夠完美地接下這一刀,卻令他信心大漲。
“這難道就是你的全部實力了?”秦然看着沈天成,嘲諷地說道。
雙手緊握長刀的沈天成,自然是大驚失色,萬沒想到秦然能夠靠雙手接下自己這一刀。
可他還是不相信這是秦然的實力,而是說道:“不管你是從哪裡弄來這樣一副奇怪的手套,但對我而言,結果都是一樣的!”
言罷,那青銅色長刀,刀氣瞬間狂飆而起,金光大顯,鋒芒大作!
“砰”地一聲重響,秦然的雙手頓時被震脫了開來,並感到雙手發麻。
沈天成乘勝追擊,喝道:“我看你還能擋下多少刀!”
刀氣縱橫,沈天成那看似不規則的亂斬之下,卻是連連凝聚出了銳利的斬擊,向秦然激射而來。
斷金十二連斬!
秦然一驚,憑藉身法躲過了先發的兩刀,但那連斬的速度極快,幾乎沒有間斷,而且威力強大,光憑身法,顯然是不足以應付的了。
秦然幾乎沒有修練過什麼防禦的武技,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繼續出擊。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進攻,往往也是最好的防守。
龍魂之力再起,匯聚於五指之間,化作黑色流光。
可就當他要揮手將爪擊甩出去的時候,力量穿透手套之時,其間的黑色蛇皮猛然一顫,內部被激發出某種奇特的力量,溶入了爪擊之中。
原本僅有五道的黑色爪擊,在飛出之後,竟是不斷變幻分裂,蛻變成了無數道黑色的流光,向前斬去。
於此同時,龍魂之中有一道意念傳來,浮上秦然心頭。
“碎雲鐵爪?這難道是因爲那手套,從龍魂中所激活出來的武技?”
秦然自己都還有些一頭霧水,而那前方飛出的無數道黑色流光,就已經和沈天成的“斷金十二斬”碰撞在了一塊,發出延綿不絕的爆炸聲響。
“砰砰砰……”
爪擊和刀氣瘋狂對撞,靈力肆虐狂涌,化作大量毫無規律的風浪,在武鬥臺上大肆狂卷。
而這兩股力量,竟是勢均力敵,不分伯仲。
秦然以絕對的劣勢,卻能夠和沈天成戰鬥到如此不相上下的程度,這一結果,不禁讓觀戰衆人看得驚呼連連。
然而,此時臺上的戰鬥還遠沒有結束。
沈天成提着大刀,穿破風浪,瞬間殺到了秦然身前,喝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突然爆發出這麼強的實力,但這已經是你的極限了,一切,都將在我這一刀之下結束!”
聽聞此言,剛剛領悟到全新武技的秦然,不禁咧嘴笑了起來,說道:“極限?這纔剛剛開始呢!”
秦然體內的龍魂,再次咆哮而起,衣物下的皮肉之間,開始
有黑色鱗甲生長而出……
秦然的真正實力,的確是現在纔開始顯現出來,因爲這一刻,真龍戰體纔剛剛被他使用出來。
沈天成看不到秦然衣物下的黑甲,但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卻能夠感知到龍魂氣息出現。
這讓他不禁愣了片刻,內心生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可他體內靈力和雙手之間,卻並未停歇,甚至想要一鼓作氣,一刀結束戰鬥。
“這場比試我一定要贏,不管是爲了凌風天下還是爲了我自己!”
沈天成秉持着強烈的求勝慾望,將大量靈力灌入長刀。
刀氣縱橫,青銅色長刀鋒芒畢現,殺意凝聚一處,劈斬而下。
斷金斬!
此時此刻,除了脖子以上的部位外,秦然渾身上下,全都已經進入了真龍戰體的狀態。
實力的增強,讓秦然整個人神色大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迎着那剛猛的斬擊,秦然沒有絲毫退讓,反是一步向前,揮出一爪!
撕天龍爪!
黑光驟顯,劃破刀芒,充滿了毀滅的意味,瞬間將前方的一切撕裂殆盡,片甲不留!
“叮”地一聲脆響,破碎刀芒後,爪擊落在長刀之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深痕。
沈天成心頭大震,萬沒想到自己的斬擊,竟是如此輕而易舉地被秦然攻破了開來。
而眼下,留給他的選擇似乎就只有退避三分了。
可便是在這片刻之間,他想起了風子言的交代,倘若自己就這樣敗退開來,必將無顏面對會長!
“即便要輸,我也不能讓你好過!”
沈天成暴喝一聲,再次凝蓄靈力,揮刀斬下!
按理而言,在這種處境和距離下,他的這番舉動顯然是不明智的,但爲了能夠重傷秦然,他似乎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可他這一刀還未完全落下,他就看到了秦然那滿是自信的眼神。
秦然說道:“你們這些傢伙總是不要命地撲上來,哪怕會輸掉比賽,也要讓我身負重傷,這種事情,一次兩次或許還能出其不意,但玩多了,可就沒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