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當日衆目睽睽之下的事情,他根本沒有否認的必要。
“這麼說來,徐動的死,跟你也有關係了?”
說到這裡,徐荒聲音變得極爲冰冷起來,大有一言不合,便會大打出手的樣子。
哪知,秦然聽到這話,反倒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笑,讓徐荒有些摸不清頭腦,但卻聽出,秦然這是嘲諷的笑意,不由惱火問道,“你笑什麼?”
“我想問你,徐動是什麼修爲?”
“靈海境七重!”
“那你再看我。”秦然望着徐荒,哂然笑道,“雖然你擡高我,貶低徐動的做法,令我很高興。但是,我與徐動之間,相差了四個等級,你覺得,在如此巨大的實力差異下,我有能力擊殺他?你這盆髒水潑的也太沒有水準了!”
聽到秦然那略帶着幾分嘲弄的話,徐荒眼神更加冰冷了。
但讓他不得不承認的是,眼前少年的說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
可是,儘管事實如此,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徐動的死,與秦然有脫不開的關係。
“有的時候,修爲並不等於一切。徐動年少無知,少經試煉,被人坑害,也有可能,而你,與徐動曾有過過節,所以,你的動機最大!”
這話,就有幾分蠻不講理了。
秦然都被這話給氣樂了,“就因爲我曾經跟他有過節,所以你斷定,徐動的死,跟我有脫不開的關係?呵呵,那你知不知道,在整個新生之中,又有幾個人不討厭他?說實話,令弟的作派與爲人,的確很容易得罪人。我是比較實在的,所以表現了出來。而有一些,卻是暗藏着,背地的給他來上一刀……”
“你不要東拉西扯了。就算你沒有親自動手殺死徐動,那他的死,也跟你有關!”徐荒寒聲道。
他不擅長口角之爭。
但連番下來,他也發現,秦然正把他朝歪路上帶。
這令他原本就有些燥怒的心,更是勃然大怒,如果不是顧忌有教習先生在場,此刻估計已經對秦然出手了。
秦然的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北辰山中強大的妖獸那麼多,他不能活着走出來,那是他的無能,而你,身爲他的哥哥,卻是不分青皁白,血口噴人,難道,這就是你們徐家的作派,是你這個二年級學長,對新入學學弟,應有的姿態?”
這一番話,說的徐荒面色冰寒,憤怒至極。
徐荒一步踏前,冰冷氣息,驟然自其腳下涌出,其腳掌附近的地面,瞬間有了一層淡白的霜意。
看到這一幕,衆人忍不住眼皮一跳。
難道,徐荒要動手?
當然,更多人還是驚異於徐荒此時展現出的實力。
靈海境九重?!
人羣之中,頓時響起無數驚歎的譁然之聲。
“這傢伙,恐怕已經觸及到通脈層次了!”
“他的修行速度怎麼這麼快?”
“……”
衆人都在震驚,震驚于徐荒表現出的強大實力!
而主持考覈的教習先生,卻是深感憤怒。
“徐荒,你是在無視本教習的權威嗎?”中年教習先生臉色
微冷,氣機迸發,雖無一絲靈力外泄,卻給人一種極爲恐怖的感覺。
先前極爲強勢霸道的徐荒,在感受到這股波動時,臉色大變。
不過,他並沒有退後,只是朝着那名中年教習微微拱手,道:“抱歉,徐動進入學院之前,青陽先生便說好要收他爲徒,現在卻橫遭不測,即便我不出手錶示一二,青陽先生也不會善罷甘休。而一旦等到青陽先生出手,這傢伙,鐵定會死!”
也不知徐荒口中的‘青陽先生’是何許人,一向不假辭色,面容冷漠的中年教習在聽到這個人名時,面龐明顯抽搐了下,眼中閃過一抹極深的忌憚。
“你這是在拿青陽先生壓我?”中年教習的神色越發不善。
他雖然忌憚青陽先生,但徐荒此刻的表現,卻更讓他惱火。
“不敢!”徐荒依舊擺出恭敬的姿態,“青陽先生在煉製丹藥,無暇分神。雖然快要成功了,但萬一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導致丹藥煉製失敗,對於先生或者整個學院而言,好像都不是什麼好事!”
聞言,中年教習的臉色,徹底大變。
他身爲教習,自然知道青陽先生煉丹之事。
更清楚全院教習們,對這爐丹藥投注的心神 。
可以說,只要那爐丹能夠煉製成功,便可讓學院教習們的實力,整體提升一大截!
即便是他,也不例外。
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了青陽先生,導致煉丹失敗的話……
想到這裡,中年教習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他深深看了徐荒一眼,猶豫了下,他把頭側頭一旁,雖說多說什麼,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見狀,徐荒並不意外,像是早有預料般,輕輕笑了起來。
他知道,在這個學院之中,還沒有哪個教習不賣青陽先生的面子。
因爲,這位青陽先生,是學院之中,僅次於院長的實權人物。
“真是無恥啊!居然拿青陽副院長來壓教習先生。”
“誰讓那小子惹的徐荒不痛快?而且,青陽副院長也姓徐,據說與徐荒父親,曾經堂兄弟,他若是知道徐動的死,肯定個不會善罷甘休!”
“說起來,那小子還真是夠可憐的。只是因爲徐荒感覺他與徐動的死有關,就要對他出手,這要是真把他給殺了,估計也沒有人會替他出頭!”
一些知道內情的老生們,交頭接耳,望向秦然時,眼中帶着些許的同情悲憫之色。
“我現在懷疑,你跟徐動的死有關,希望你能配合我好好調查。”
說是希望,但徐荒的態度言辭間,儼然就是一副霸道凌厲的命令姿態,好像吃定了秦然一般,不管他同不同意,都要帶走他。
秦然怒極反笑,被徐荒這種蠻橫行徑給氣的不輕,冷然說道:“你懷疑是你的事,要我配合你調查?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誰知道你會不會隨便找個證明坑了我?而且,你只是二年級學生,並不是學院執法院的人,有什麼資格來干涉我的自由?”
“我也很想知道,是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利,讓你凌駕於學院教習先生之上,凌駕於學院的規則之上!難道,是你口中所謂的‘青陽先生’?呵呵,如果我
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學院的院長,並不是青陽,而是,厲巖院長!”
徐荒目內閃過一絲冷意:“少東拉西扯,你最好識相點,不然,我不介意……殺了你!”
話音剛落,徐荒便向秦然出手了。
探出的手掌,化作一道利爪。
如同捕獵的蒼鷹,探下它那隻鋒利的爪牙,抓向草原上的羚羊。
可就在它快要觸碰到羚羊之時,羚羊模樣大變,化作蛟龍,龍爪閃爍冰冷寒光,與蒼鷹碰在一起。
砰!
一陣激烈碰撞之後,徐荒身體搖晃着退後兩步,便穩住身形。
而秦然,則像是斷線的風箏般,連連退後了十數丈,才堪堪穩住。
等他擡起頭時,臉色蒼白如紙,沒有半點血色。
很明顯,在剛纔那一擊中,秦然吃了極大的一個虧。
“果然不愧是靈海境九重,散魂龍爪居然也不能傷你!”
秦然目光微眯。
剛纔那一招並未奏效。
並不是因爲徐荒洞察出他的攻勢,而是對方實力太強,直接以渾厚的靈力化解掉。
所以,纔會出現這樣的一幕。
不過,若是有人仔細看徐荒,不難看出,他之前與秦然對碰的手掌,卻是深藏在袍袖中,掩在身後,微微顫抖着。
看的出來,徐荒爲了接下秦然那一擊,也付出不小的代價。
“這個傢伙手上,怎麼會有如此高等的爪功?”
徐荒因爲弟弟徐動之事,心情不順,加上看秦然不順眼,所以想要教訓他一番。
卻不意發現,一個靈海境三重的小卒手上,竟然擁有能將他震退的爪功。
“真是意外之喜啊!”徐荒眼露貪婪,盯着秦然,輕輕笑了起來,“呵呵,已經露餡,你難道還不打算承認嗎?”
“承認什麼?”秦然皺眉,徐荒不愧是二年級中的佼佼者,不動用真龍戰體的話,自己對上他,根本就是毫無勝算。
“普通的靈海境三重,可躲不開我剛纔那一擊!”
徐荒冷笑道:“如果我剛纔只是猜測,那我現在,可以很肯定的說,徐動的死,跟你脫不了干係!”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秦然冷笑一聲,卻是不再理會他,而是看向中年教習先生,道:“先生,學生想請問,什麼時候,學院的新生月考,輪到二年級的學生在這裡指手畫腳了?”
中年教習的臉很冰冷,神色亦很冷。
不知是針對秦然,還是針對徐荒。
儘管中年教習心裡很不忿,但表面,卻沒有絲毫攔阻插手的意思。
這讓秦然渾身冰涼:“果然,求人不如求己!這件事,還得自己來解決!”
見狀,徐荒發出一陣嘲弄的笑聲:“別指望他人,這一次,沒有人,能夠解救你!”
秦然抿嘴不說話,轉過身,看向徐荒,擺出拼殺的姿勢。
徐荒微微一怔,旋即,臉上閃現一抹極深的戲謔:“剛纔還沒有明白嗎?憑你的實力,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秦然冷冷望着徐荒,雖未答話,但眼神以及姿態,已經說明一切。
你要戰!那便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