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誰?”紫鳳問。
“殺一個採花賊。”紫茹說。
紫鳳的眉毛皺了皺。
“你不願意?”紫茹問。
想到兩千枚金幣,紫鳳說:“我願意。”
紫鳳坐在木椅子上,紫茹爲紫鳳梳頭,化妝,紫鳳的臉上有兩坨高原紅。
紫鳳進裡面的房間,換上了女人裝,剛出現在門口,紫茹用玉手輕掩着櫻桃小嘴,笑着說:“表哥,你換上了女人裝,比別的女人都好看。”
“表妹,你就別損我了。”紫鳳說着,走到鏡子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有些不認識自己了,覺得表妹說得沒錯,確實比一般的女人好看:“這都多虧了表妹的化妝術。”紫鳳看着紫茹說。紫茹笑得更歡樂。
街上,一個穿着白衣的男人走過,走到香樓的門前停了,打開白色的扇子,優雅地扇着,擡起腳,走進香樓。
“哎呦,這不是王公子嘛?王公子已經有好久沒來了。”王能剛走進香樓,就有很多美女圍了上來,笑得花枝亂顫,有的膽大的女的在王能的身上亂摸着,一隻手摸到王能胸口的玉佩,想把玉佩拿走。
王能發現,並沒有看是誰想要把自己的玉佩拿走。只是用沒拿扇子的手握住了想拿玉佩的手,想拿玉佩的手抽了幾下,沒有抽出來。王能的手像鐵鉗緊緊地握着女人的手。被衆女人簇擁着到木樓梯才鬆開。
“今天是不是要包紫茹啊?”王能前面的女人問,化了妝的嘴巴很紅,牙齒很白,笑得很燦爛。
“你懂我的心,在下這次就是衝着紫茹的名頭來的,想看看香樓排名第一的花魁是什麼樣的貨色?”被王能這樣一說,前面的女人的臉當時就垮了下來,不過,只垮了幾秒,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笑得燦爛。
女人的臉垮下的時候,王能看得清清楚楚,裝作沒看見,幾個女的把王能領進了沒別人的香閨,給王能按肩,按背,按頭,幾盞茶的功夫過去,打扮成女人樣子的紫鳳出現在門口,幾個女人陸續地出去。
紫鳳進去,剛進去,王能就把門關了,一隻手環着紫鳳的腰,把紫鳳樓到身上,兩隻手在紫鳳的身上亂摸。
“王公子別急嘛?”紫鳳說出來的是女聲,王能一點也沒懷疑此時自己抱着的是男人:“來,親一個。”王能的兩隻眼睛閉着,嘴巴嘟着想親紫鳳,要是別的女的,可能和他親上了。
紫鳳站了起來,微笑着看着王能說:“咱們玩個遊戲怎麼樣?”
“玩什麼遊戲?”王能對未知的東西很好奇。
“玩窒息遊戲,看能不能撐到十秒?放心,絕對安全,過了十秒,我會立即把你放下來。”
“怎麼玩?”王能問。
紫鳳指着掛在空中的繩子說:“上吊窒息的遊戲。”一般人聽說是這種遊戲,肯定不會玩,王公子很特別,對特別的人就要用特別的方法。
果然,聽了紫鳳的話,王能的臉色變了,很感興趣,大步走到繩子面前,腳踩着繩子下的凳子,把頭放進了繩子圈裡,兩腳一蹬凳子,把凳子踢翻了,兩隻腳沒有支撐物了,身體迅速下墜,一瞬,王能就感到無法呼吸,像待宰的羔羊,除了兩條腿能蹦躂幾下外,別的什麼也幹不了。
王能從來沒有體驗過比這更難受的滋味,也從未體驗過比這更快活的滋味。時辰一秒一秒的流逝,王能的大眼看着紫鳳,紫鳳微笑着看着王能。
紫茹笑起來真美,在她的笑容面前,即使是冰雪也會立即被融化。到了九秒時,紫鳳的手指一彈,一塊刀片就飛到了繩子上面,把繩子斬斷。王能摔在地上,咳嗽了幾聲就恢復了正常,還想再體驗,很難受,也很快活。
紫鳳喝了一口茶問:“你還想再體驗?”
“是的。”王能說。王能來到另一根繩子下面,跳到了凳子上,頭放進了繩圈裡,一腳把凳子蹬開,凳子翻在了地,身體下墜,王能不能呼吸了,兩條腿亂蹬着,很難受又很快活。
過了幾秒,王能看着紫鳳,紫鳳坐在木椅子上一動不動,又過了幾秒,紫鳳還是一動不動,微笑着看着王能。現在,王能沒有快活的感覺了,只有難受的感覺,快支撐不住了,快要死了。很想此刻的紫鳳動,可是紫鳳沒動,到王能斷氣,都沒動。
紫鳳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儘管手上沒血。臉色蒼白,上午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
沒費什麼力就把王能殺了,這倒令紫鳳意外,藏在身上的軟劍沒有拿出來,以爲可以派上用場的,沒有派上用場。
紫鳳把白色的手帕放進懷中,起身走了,到時官府來查,就說他是自己上吊死的,他確實是自己上吊死的。
紫茹的房間,紫茹拿起白色的茶壺,給兩個白色的茶杯倒茶,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桌上,微笑着看着紫鳳:“表哥,你殺人的手段挺好呢?”
“是嗎?”紫鳳的臉色蒼白,化上的兩坨高原紅消失了。已換成了男兒裝。
紫鳳拿起白色的茶杯,一口喝盡杯裡的茶。紫茹拿出一袋金幣放在桌上。
“多謝。”紫鳳放下茶杯,拿着金幣就走,走到門口,轉身看着紫茹:“你要是有事就找我。”
紫鳳下樓,出香樓,走到街上,此時,天已沒下雨。轉了幾個彎,上了一個坡,就到劉府門口。
兩個穿着黑衣的下人看着紫鳳,認得紫鳳,來過劉府幾回,沒爲難紫鳳,雖然沒有爲難紫鳳,不過,紫鳳過去後,兩人看着紫鳳的背,眼裡有濃濃的鄙夷神色。
劉府大廳,劉平坐在木椅子上:“你來了。”
紫鳳把一袋金幣放到劉平身邊的桌子上:“這是兩千枚金幣,現在,我可以帶我娘走了吧?”
劉平沒看金幣:“你殺了採花賊,我派人報到官府,你還能在劍仇城待下去嗎?你這金幣算是髒幣,我能要嗎?”劉平說得很平靜。紫鳳聽着,心卻一點點下沉,拳頭慢慢地握緊。
劉平看着大廳中間桌子上的黑白棋:“我現在的心情很好,還沒派人把你殺採花賊的事報給官府。陪我下棋,你讓我更高興了,也許,我會考慮把這些金幣收下來,放了你娘。”
“可是我不想下,你想不想下沒關係,只要我想下就可以。”劉平走到桌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拿着白棋走了一步。
紫鳳的拳頭鬆開,爲了娘忍了,坐在劉平對面的椅子上,拿着黑棋,朝前走了一步。一盤棋,兩人走了很久。紫鳳一直心不在焉,第一局,劉平贏了。第二局,紫鳳贏了。第三局,劉平贏了。
劉平很高興:“現在,你可以看你娘了。”
紫鳳來到孃的房間,娘躺在牀上,氣色比在自己家的時候好了很多,紫鳳的娘說:“劉平請了很好的醫師給我診治,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
紫鳳有些感動,沒想到這個劉平對自己的娘很好,看不透劉平,不知道劉平的心葫蘆裡賣着什麼藥?
“娘,我揹你回家吧?”
“紫鳳,我在這兒很好,再養一段日子我就回家。”看娘不想走,紫鳳有些無奈,也只得遂了孃的心願。
從劉府出來後,紫鳳坐在破爛的屋裡,想劉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欠了他的錢,他把娘帶到他的府上,請最好的醫師給娘治病,他的目的是什麼?既然,娘不願意回來,就讓娘留在那兒好好的養病吧。
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每過一段日子,紫鳳就會去劉府看娘,每次去,劉平都要下棋,開始,紫鳳很不願意,時辰久了,竟然有些想下了。
風有些涼了,不知不覺已到深秋,很快,冬天就會來。紫鳳孃的肺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紫鳳把娘接回了家。
這天,劉平坐在大廳的木椅子上,濃眉緊皺,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正朝這邊逼來,這股危險的氣息很強大,以前從未感覺到這麼大的危險氣息。
大廳中央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白棋,黑棋,劉平笑了,笑得很得意,也很陰險,一會兒,門口出現一個穿着白衣的男人,正是紫鳳:“你如約的來了。”劉平笑着說。
兩人沒有說別的,在各自的椅子上坐下,劉平執黑棋,紫鳳執白棋,劉平的棋子落下,紫鳳的棋子也落下,此刻,陸風,冰凝,顧盼盼,月兒已經來到了劍仇城外,城門口有兩個守衛。
“有通行令嗎?”瘦些的守衛問。
顧盼盼搖頭。
“沒通行令不能進去。”瘦些的守衛說。
“我們硬要進去呢?”顧盼盼上前一步說。
瘦些的守衛用長槍指着顧盼盼:“你若執意要進去,那就別怪我的長槍無情了。”
顧盼盼正要抓長槍。陸風對着顧盼盼揮了揮手,顧盼盼沒抓了。
陸風上前一步笑着說:“這位小哥,我們從很遠的地方趕來,還請你讓我們進去。”
“不行。”瘦些的守衛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陸風走到胖些的守衛面前,胖些的守衛比瘦些的守衛聰明些,看這幾個人的穿着,就知道這幾個人肯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