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丹翻遍劫匪的窩,翻了好幾遍,沒有看見黑漠,在心裡祈禱,黑漠不要出事,在山下住了幾日,每天都要去劫匪窩附近查探,看黑漠是不是被劫匪藏在了別的地方?幾日過去,沒有黑漠的一點身影,只得無奈地回家,到萬里之外的黑水城。
時常掛念黑漠,派人四處打聽,卻毫無消息,已經死心,認爲再見到黑漠的希望渺茫,然而,世事總是充滿了令人難以預料的意外,因爲就在嚴一丹認爲再也不會見到黑漠,沒多久,黑漠來到黑水城,他是跟着他爹,他弟弟一起來的。他爹被調到黑水城任職,所以帶着全家來了。
那個時候,嚴家在黑水城的勢力還不是最大,那個時候,李家的勢力在黑水城的勢力最大。
嚴一丹決定拜訪黑水城的新城主,看見黑煞,一個很威嚴的男人,也看見黑煞的老婆,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看見黑煞的小兒子黑刀,大兒子黑漠,黑漠長大了,成熟了。
過去四五年,嚴一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激動地叫着:“黑漠,我是嚴一丹,這些年你去了哪裡?我派人到處打聽你的下落,一直沒有找到你,告訴我,你被劫匪抓去後,發生了什麼事?”
黑漠的臉紅了,愣了一會兒說:“嚴一丹長老,你可能認錯人了,我沒去過孤離島,要是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中土大陸有個叫孤離島的地方,我也從來沒有被劫匪劫持過。”
看着黑漠不像說謊的樣子,嚴一丹想,也許是認錯了。
黑煞笑着說:“嚴一丹長老,你看你和我兒子多有緣,也許前世是一家人,也許你在夢裡見過他,只是以前沒有在現實中見過。這個世界上長得像的人,有很多。以後,我兒子還望你多關照。”
嚴一丹和黑煞一家人吃飯,在吃飯的時候,嚴一丹注意着黑漠拿着碗筷的姿勢,確定他就是在孤離島和自己相處兩年的黑漠。可是,他爲什麼不和自己相認?他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忘記了那段日子?
回到家,躺在牀上,晚上,有月亮,月亮照着嚴一丹的臉,半夜了,嚴一丹還很興奮,在木板牀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思潮起伏,越來越興奮,甚至連臉都很紅,知道因爲很興奮而紅了。
乾脆不睡了,點亮燈盞,仔細梳理從遇到黑漠和黑漠從孤離島離開,被劫匪劫走的過程,決定有機會,還要好好地看黑漠的屁股。
黑漠的屁股上有一道很小的月亮形的疤,只要看他有沒有,就能確定他是不是和自己在孤離島上生活了兩年的黑漠。
幾天後,機會來了,夏天很熱,黑煞邀請嚴一丹去河裡洗澡,商議怎麼對付李家。
嚴一丹欣然應允,黑漠也去了,黑漠脫下褲子的瞬間,黑漠的臉紅了,意識到嚴一丹長老的眼神沒有離開自己的屁股。
嚴一丹看見黑漠的屁股上,有一道月亮形的小疤,他就是和自己在孤離島上一起生活了兩年的黑漠,然而,黑漠好像忘記得乾乾淨淨。
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人長得相似,但是絕不會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黑漠說以前沒有見過嚴一丹,不認識嚴一丹,看黑漠的神情,嚴一丹覺得黑漠不像說謊,爲什麼會這樣?也許,黑漠失憶了,不好對黑煞說。
秋風正濃,枯葉飄落,一片蕭瑟和肅殺之氣,嚴一丹的劍插進黑漠的肚子,黑煞匆匆地趕來,還是晚了一步。
黑漠的兩隻眼睛瞪得很大,往事歷歷浮現在腦海,直到此刻,纔想起,已經晚了。
黑漠什麼都想了起來,面前的人是嚴一丹長老,曾經,救過自己一命,和嚴一丹長老在孤離島上生活了兩年,兩年後,一艘商船從遠方駛來,嚴一丹揮動着雙臂,商船在孤離島旁邊停了。
自己用刀割掉嚴一丹長老臉上亂糟糟的鬍子,然後坐在商船,商船行駛半個月後,在一個小鎮停了,自己和嚴一丹長老跳下船,來到小鎮,睡了一夜,趕路,在路上遇到劫匪,因爲,兩人的身上沒多少金幣,劫匪很生氣,把自己帶上劫匪窩。
當天晚上,修真者把自己帶到一個靈氣很充足的山上,從那之後,關於和嚴一丹在一起的記憶忘得一干而淨,肯定是仙人抹去自己和嚴一丹在一起的記憶。
黑漠震驚,從嘴裡冒出血說:“嚴一丹長老,我想起來了,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什麼都想起來了,你救了我一命,現在,你取我的命,我不再欠你的,你也不欠我的,爹。”黑漠艱難地扭過頭。
黑煞跑到黑漠身邊:“不要殺嚴家的人,不要爲我報仇。”斷氣了,微笑着。
幾片在空中飄着的葉子,終於掉到地上。
嚴一丹握着劍的手顫抖,渾身哆嗦,早就知道黑漠可能是失憶了,纔想不起以前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如果,他的這段記憶沒有消失,他會不會殺嚴家的人?他會不會殺自己?
黑煞跪在地上,還沒有從悲痛中回過神,抱着黑漠的屍體,大顆的淚掉在黑漠的臉上,輕輕放下黑漠,緩緩地轉身,看着嚴一丹。
看着黑煞的眼神,嚴一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激烈顫抖幾下,他的漆黑的眸子深邃,像一個可怕的洞,沒有盡頭,把自己吸進去。
拿着黑漠手中的刀,戰起來,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殺了嚴一丹,爲兒子報仇,揮動寬刀斬嚴一丹,嚴一丹拔出劍,血劍抵擋着黑煞的刀。
黑煞的刀上,好像有千斤重量,把嚴一丹的劍壓下,然後,突然沒有重量。
黑煞到了嚴一丹的身後,揚起刀對着嚴一丹的後腦勺怒劈。
嚴一丹的手中緊緊握着的劍突然失去重量,劍往空中彈,整個身子朝着後面傾斜,要不是反應快,只怕此刻自己已經躺在地上。
嚴一丹閃身,黑煞砍空。黑煞的速度很快,飄到嚴家大門口,從嚴家屋裡跑出來幾個弟子,黑煞手中緊緊握着的刀對着幾位弟子的脖子劃,刀還沒有劃到幾位弟子的脖子,幾位弟子的脖子被刀氣劃破,血從脖子衝出,然後頭往前一倒,滾到地上,神色驚駭。
黑煞的手中緊緊握着的刀滴着血,一步步走向嚴一丹:“嚴一丹,你殺了我兒子,我要殺了你,爲我兒子報仇。”
嚴一丹後退,太緊張,踢到了黑漠的屍體,差點摔在了地上:“黑煞,你聽到了你兒子臨終前的話嗎?我以前救過你兒子,和你兒子一起在孤離島生活了兩年多,這些年,我派人到處打聽你兒子的下落,想知道黑漠過得好不好?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殺你兒子。你自己看看,是你兒子先殺我嚴家弟子。”
嚴家的門口倒着幾百具嚴家弟子的屍體。嚴無情還沒有出關,嚴一丹不敢打擾嚴無情,把嚴家發生的事告訴給嚴無情。
黑煞愣住,聽見了兒子的話,也聽清了兒子的話,原來兒子真的和嚴一丹一起在孤離島生活過,原來嚴一丹救了兒子的命,是兒子先殺嚴家在先。因爲小兒子黑刀被人殺死,才發生這一切。已經知道黑刀不是陸風殺的,是南域的河妖採陽君殺的。
黑漠囚禁嚴一丹,冰凝,周慧紅的時候,黑煞沒有在家,中土大陸發生了大事,黑煞去處理。
陸風救出了冰凝,周慧紅,把黑漠關在地牢。地牢的出口入口被嚴一丹加上了一層封印,原來的封印黑漠能打開,嚴一丹設置的封印,黑漠想了很多辦法,試着打開,都打不開。
城府,沒有幾個弟子知道城府的地牢在哪裡?知道城府的地牢在哪裡的弟子,都跟着爹出去辦事了,時辰過去了幾天,城府沒弟子知道自己被關進了地牢。
黑漠的肚子咕咕地叫,地牢裡沒有水,也沒有吃的,身子迅速消瘦,幸虧城府進了小偷。小偷要偷城府的重要機密文件,晚上很黑,不認識路,無意中來到地牢的入口,用千年刀絲破解了入口的封印,入口的封印剛被破解,小偷大喜,正要進去,可是剛走了幾步,就退了出來。
黑漠手中握着的刀,已經抵在小偷的脖子上,把小偷抵到門外,刀一劃,小偷死了。
黑漠把小偷的屍體扔進地牢,和幾位得力的手下在會議堂商議怎麼報復嚴家?差點被嚴家的人捉弄死,不報復嚴家的人,誓不爲人。在地牢的時候,黑漠就是這樣想的。
現在,嚴無情在閉關,陸風離開了黑水城,修爲高點能主事的只有嚴一丹一位長老,正是攻擊嚴家,殺嚴一丹的好時機。
黑漠沒想到陸風離開得很快,認爲陸風離開了黑水城,是怕自己報復。先殺了嚴一丹再殺陸風。
黑漠的大手一揮,把指令吩咐了下去,得力助手傳給了各自的兄弟們,嚴陣以待。只等黑漠的一聲令下。
現在,黑煞沒在城府,黑刀死了,黑漠就是老大,老大要幹什麼,就幹什麼?要怎麼幹,就怎麼幹?
黑煞剛回到城府,就感覺到不對,出大事了?因爲城府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