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拿着藥瓶,給小白身上的傷口抹藥,小白掙扎了幾下,安靜了,如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陸風。
外面一陣騷動,陸風放下小白,來到外面。很多靈狼跑回來了,跑到最前面的是冰凝訓練的靈狼小花。嘴上叼着白旗,白色的毛上有很多血,把白旗叼到戰龍面前,戰龍取下白旗,高舉在手中。
許多靈狼崇敬地看着小花。
冰凝飛來,心疼的抱起小花給小花療傷。
曠野響起狼王的叫聲,靈狼散了。
戰龍大步走了進來,手中拿着八個像狼爪的銀色傢伙,給兩隻靈狼穿上,剛好合適:“你們要趕很遠的路,給它們穿上鐵鞋,爪子不會輕易被磨損。”
戰龍想得真周到,兩人很感動。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日夜訓練小白,小花,騎在小白,小花身上,小白,小花很興奮,接納了新主人,沒把兩人顛下來。
晚上,石屋,戰龍,戰狼,陸風,冰凝喝酒,吃飯。
“陸風,你們明天就要走了,再相見不知何時?我敬你。”戰龍拿着銀色酒杯碰了一下陸風的銀色酒杯,一口喝了下去,擦了嘴角的酒。
陸風也拿起酒杯,一口喝了杯子裡的酒。桌上杯盤狼藉,月上中天,秋風吹落葉,孤燈滅了。
早上,陸風揉了揉頭,昨晚喝多了,現在,頭有些暈,有些疼,穿上青色的長袍,摸了摸,青色的包袱還在柔軟的獸皮枕下。
從石屋出來,曠野上,白霧迷濛,狼羣奔跑追逐。
沒看到冰凝,也許,現在,冰凝還沒起來。正要喊冰凝。
“陸風,你起來了。”穿着一身白衣的冰凝,在身後喊着微微笑着。
兩人來到石屋後,兩隻白色的靈狼在吃骨頭。小花身上的毛不全是白,肚子上有幾塊黑的,所以,給它取名小花。這樣,哪個是小花?哪個是小白?容易分清。
太陽升起來了,曠野上的白霧漸漸地散去。
戰龍,戰狼送陸風,冰凝到河邊,河水泛着波光,嘩嘩地往前流着,不知道流到哪裡?
“就送到這裡吧。”戰龍說。注視着兩人的眼神溫暖。
陸風,冰凝騎着靈狼過河,到了河岸,轉身,戰龍,戰狼還沒走,注視着兩人,向兩人揮手。陸風,冰凝也向戰龍,戰狼揮手。
陸風,冰凝騎着靈狼朝着前面去。
戰龍,戰狼看不見陸風,冰凝了,有些傷感,屬於狼族人的地方很少有外族人來。相處了一段日子,有了感情。有聚就會有散。也許,分散是爲了更好的相聚。
山村的街上,顧盼盼把陸風罵跑了,看着陸風和冰凝走出山村,跺了跺腳,有些失神。
大公雞還在街上顛顛簸簸地跑着,兩條細長的眉毛一皺,追大公雞。
大公雞好像和顧盼盼作對似的,每次在顧盼盼快捉住它的時候,跑了。
顧盼盼氣得不行,停了下來,不停地喘着氣,大公雞沒跑了,見大公雞沒跑了,顧盼胖很高興,小心翼翼地向大公雞靠近,眼看就要抓住,顧盼盼的手,忽然一伸,大公雞又跑了。
只差一寸,就抓住大公雞的尾巴,大公雞反應的很快,氣得顧盼盼快跳了起來,心想;“我養你這麼大,我的話你都不聽了?以前,你聽我的話,最近幾天,你爲什麼不聽我的話了?怕我吃了你不成?”
“我沒想吃你,我願意用兩根手指指着天發誓,我沒想吃你,要是我有這個念頭,我願意被雷劈死。現在,你跑了,好呀,累死老孃了,我讓你跑,我就不信你能跑出被封印的山村?我捉到了你,拔了你的毛,剝了你的皮,切了你的肉,吃了你的心肝。”
大公雞沒跑了,在前面得意的看着顧盼盼,顧盼盼沒追了,曉得大公雞的把戲。
轉身朝着家的方向走,轉身的時候,瞥了一眼大公雞的眼睛,清清楚楚地看見,大公雞的眼神黯淡。
“它很失望吧?除非不回家,不回家就等着被餓死吧。要是回家了,定要好好教訓你,讓你嚐嚐不聽我的話的滋味。”
天地淡紅,顧盼盼來到屋前,屋是木屋,門開着,走了進去,裡面很黑,用火石點燃桌上的煤油燈。
坐在黑色的木椅子上,兩隻手撐着下巴,除了她沒自己,沒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她淺淺地笑着,猶豫了一下,拉開桌子上的抽屜,照着鏡子,舌頭舔了舔嘴脣,本來就紅的嘴脣,現在更紅了。
放下巴掌大的鏡子,一手撩着長髮,覺得用手撩着長髮的樣子很好看,可惜,現在那個傢伙看不見。
一想到那個人,顧盼盼的臉就紅了,剛纔還像蘿蔔的樣子,下一刻,就像西紅柿的樣子。
對着空氣眨了眨眼,不瞭解顧盼盼的人,會以爲顧盼盼是瘋子。
煮了米飯,炒了豬肉,吃飽,又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想着,這回,沒看到空虛處,看着窗外,窗外黑得不見五指。
顧盼盼想着陸風,他離去時挺直的背影,太有魅力了。
晚上,躺在牀上想着陸風睡着,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顧盼盼在夢裡見到了陸風。
穿着青色長袍,在山路上遇到,他的身邊沒有討厭的美麗女人,周圍沒別人,只有自己和他。
顧盼盼抑制着激動的心跳說,剛纔還白得跟紙一樣的臉紅了,紅得像是被切開熟了的西瓜。
陸風停了說:“陸風。”
“我叫顧盼盼。”
陸風給顧盼盼拋了一個媚眼,顧盼盼差點被電暈了。
兩個人來到開滿漫山遍野的花的山上,望着遠方,遠方的天蒼茫。
顧盼盼大膽的靠在陸風的懷裡。陸風沒有拒絕,顧盼盼覺得很幸福,這輩子,這一刻是最幸福的。
從前面刮來一陣大風,顧盼盼以爲是跟以前一樣的風,沒在意。可是,大風颳到顧盼盼身上的時候,顧盼盼感到渾身寒冷,胳膊很酸,一看,陸風已經不見,大風把陸風颳跑了。
顧盼盼很生氣,扯着嗓子破口大罵,沒把風罵跑,風更大,顧盼盼覺得更冷,醒了,躺在牀上,揉了揉眼,以爲還在夢裡,不是在夢裡,沒有山,沒有漫山遍野的花,也沒有陸風。
大公雞正在旁邊得意非凡地扇着翅膀,屋裡,一些能飛起來的東西都飛起來了。比如放在桌子上的布,還有掃帚,筷子,菜葉……不能飛起來的東西也想飛起來,鍋蓋,鐵刀,飛了幾下,太重,又掉在地上。
蓋在身上的被子,早被大公雞的翅膀,扇到了屋外。
顧盼盼一下就從牀上蹬起來,要不是大公雞,還在夢裡和情郎約會。
手一伸,抓住大公雞的脖子,本來,顧盼盼沒想會抓住大公雞,大公雞也沒想到會被抓住,抓住了,都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大公雞不扇翅膀了,顧盼盼得意非凡,對這意外的收穫很滿意;‘我養你這麼大,你總是和我對着幹,哼哼,我要讓你知道和我對着幹的後果。’從抽屜拿出一根黑色的繩子,把大公雞的兩隻腿捆住,掛在牆上。
搬了把椅子到屋外,坐在椅子上,望着街上不多的行人,吃着青果,想着在夢裡見到的陸風,今生和陸風有緣,不然,他怎麼會走進自己的夢裡?
聽死去的娘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時,你夢到的會在現實中發生。想到這兒,顧盼盼的臉又紅了,身上好像有電流劃過,好像,現在,心愛的郎就在身邊。越想越興奮,下了決定,出山村找陸風。
山村被結界封着,只有知道結界口訣的人,才能打開結界,和王福的關係好,找王福幫忙,打開結界。
穿過幾條街,拐了幾個彎,一棟獨立的屋出現在前面,此刻,這棟獨立的屋門緊閉着。
顧盼盼握緊拳頭敲門,裡面索索一陣響,王福開門了。
顧盼盼往裡瞟了一眼,牀邊有一雙女人的鞋,王福的婆娘早死了,屋裡怎麼會有女人的鞋?不顧王福的阻攔進去,揭開白色的被子。
“啊。”李寡婦用被子擋着身子尖叫着。
顧盼盼的小眼盯着王福,從頭頂看到腳背,又從腳背看到頭頂,連看了幾遍,把王福看得縮小了幾圈,從額頭冒出豆子大小的汗珠。
“盼盼,求你,求你不要到長老面前告發我。”
“哼。”顧盼盼冷冷地看着王福。
王福快被嚇壞了:“我婆娘死了好幾年了,我太孤獨了。看在我平時照顧你的份上,不要高發我好不?”
王福說得照顧顧盼盼是,每次打獵回來,要是揹回來的是野豬肉,就會給顧盼盼一些野豬肉,要是是鹿肉,就會給顧盼盼一些鹿肉,總之,揹回來的是什麼肉?就會多少給顧盼盼一些。
“只要幫我打開結界,我就不告發。”
“不可,這萬萬不可,真人知道了,會殺了我的頭。”
“真人用結界把我們困在這裡,跟殺了我們有什麼區別?除了你們幾個獵人能出去,其他的人都出不去,外面的人也進不來。山村的食物越來越少,總有一天,會不夠吃,我們會被餓死。”
“唉。”王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怎麼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