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老者一眼便洞穿了秦天縱和陳二狗的真實修爲,而且在秦天縱和陳二狗面前表現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這讓秦天縱和陳二狗的心陡然一沉,他們知道自己遇到了勁敵。
“老頭,打打殺殺地多沒意思啊,不如我們來玩一個遊戲?”陳二狗朝秦天縱遞了一個眼色,他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笑嘻嘻地跟黑衣老者說道。
把陳二狗的反應看在眼中,秦天縱不由一怔。跟葉武的殺伐果斷相比,陳二狗少了幾分狠辣,卻多了幾分圓滑,而這正是秦天縱自己所缺少的。
秦天縱是因爲袁貞榮的推薦才答應陳二狗成爲自己追隨者的,跟陳二狗相處了兩個月後,他卻發現陳二狗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相反地,跟陳二狗在一起,秦天縱發現自己笑的次數明顯增多,很多瑣事根本不用他出聲,陳二狗便會心領神會地去完成,這比葉武一板一眼地執行自己的命令好多了。
“你這個小輩倒是有點意思,居然死到臨頭還能笑出聲來。要是早幾年的話,說不定老夫會見獵心喜收你爲徒。不過現在老夫早就斬斷塵世中的一切因果,不可能收你爲徒了。”
黑衣老者看到陳二狗樂呵呵的樣子,他先是一愣,緊接着低聲嘆道:“別以爲你們兩個小輩暗中在搞小動作我沒看到,只是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徒勞的,既然你想玩,老夫就陪你們玩玩,看你們能夠玩出什麼花樣!”
黑衣老者凌厲的目光和平靜之極的神色讓秦天縱和陳二狗臉上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這個老者不但一身修爲高得離奇,便是智慧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這對秦天縱和陳二狗來說無異於是一場巨大的考驗。
“前輩,您老慧眼如炬,我們自然什麼都瞞不了你。只是以您老的身份和地位,又何必跟我們兩個小輩過不去呢?”被黑衣老者看穿了心思,陳二狗的臉已然垮了下去,他苦着臉問道。
“聰明、機靈、又識時務、修煉資質也好,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快說說你的遊戲規則吧,老夫可沒有太多的時間浪費在這裡!”見陳二狗剛剛還稱呼自己爲老頭,轉瞬間便稱呼自己前輩了,黑衣老者臉上不由露出了微笑,只是他說話時語氣依然冷冰冰的。
老頭笑了,陳二狗卻想哭。因爲黑衣老者明顯軟硬不吃,讓他都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那我們就來玩一個猜謎遊戲吧,我們互相猜對方的身份信息,誰要是說錯了或者說不出來,或者說的身份信息跟對方不對等,那麼便答應對方一個條件。我先說,您老是武雲國的人。”陳二狗眼珠一轉,高聲喊道。
“這個遊戲倒是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有多大的能耐,能夠猜出老夫的身份。沒錯,老夫是武雲國的人,算你第一句話沒有說錯,老夫敢肯定你是燕寧國的人。”黑衣老者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說道。
蠻荒蠻地內,一共有三個大國,分別是武雲國、大鐘國和燕寧國,其餘像大夏國之類的小國,都是這三個大國的附屬國。
“您……您是怎麼看出我是燕寧國的?”陳二狗自認爲自己一口武雲國的官腔已經很地道了,所以他才先說出黑衣老者是武雲國的人,沒想到黑衣老者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是燕寧國的人。
“我不但知道你是燕寧國的人,而且還知道你是燕寧國陳家的人。”黑衣老者輕笑着看了陳二狗一眼,沒有回答陳二狗的話,而是按照遊戲規則繼續猜道。
聽到黑衣老者的話,陳二狗差點跳了起來,要不是他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黑衣老者,他都要認爲黑衣老者是自己的熟人了。
“前輩,您這樣就不對了,您怎麼能夠憑藉修爲高深而作弊呢?”陳二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秦天縱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黑衣老者的眼神。
黑衣老者在點出陳二狗身份之前,他先瞄了一眼陳二狗的胸前。秦天縱清楚地記得,陳二狗貼身帶着一塊玉佩,玉佩上面刻有一個陳字。
普通人無法透過衣服看到陳二狗的貼身玉佩,可是對黑衣老者來說,陳二狗穿着衣服跟沒穿衣服完全沒有兩樣。
“他剛纔說的遊戲規則,並沒有說我們要把修爲壓制到同一個境界,你怎麼能夠說我是作弊呢?”黑衣老者冷冷地掃了秦天縱一眼,淡然出聲道。
被秦天縱提醒了一下,陳二狗也立即想到了是怎麼回事,他不滿地瞪了黑衣老者一眼,額頭上也流出了一絲冷汗。
“你是武雲國天家的人!”陳二狗瞪着黑衣老者,咬牙切齒地說道,說話的同時,陳二狗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容。
黑衣老者聞言,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他剛欲出聲辯駁陳二狗,只是他注意到陳二狗眼中狡黠的笑容時,他卻是一愣,硬生生地忍住了沒有說話。不過黑衣老者看向陳二狗的眼神明顯變得不善。
捕捉到黑衣老者情緒上的細微波動,秦天縱的指甲輕輕地彈了一下,早就準備好的千千醉藥草粉末終於被他找到機會散播出去。
“剛纔就算你說對了,現在輪到你猜了。你可要想好了再猜,一旦說錯了我的身份信息就會丟失姓命的!”老者掃了陳二狗一眼,臉上神色已然變得不耐煩了。
“你來鯉城,並非爲我們而來,也不是爲三大家族而來,而是另有目的,對麼?”秦天縱觀察到了黑衣老者的情緒變化,陳二狗固然也觀察到了,感覺到黑衣老者凌厲的氣勢後,陳二狗背心上全是汗水,半天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小子,你在套我的話麼,這也算是身份信息?”聽到陳二狗的話,黑衣老者勃然大怒,厲聲呵斥道。
“前輩,有些話說得太透的話就沒意思了,不是麼?”陳二狗並沒有被黑衣老者的話給嚇着,而是毫無畏懼地擡起頭,輕聲笑道。
“好,很好,老夫見過膽子大的,卻沒見過膽子有你這麼大的。”黑衣老者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過,沉聲道:“假如我們猜得沒錯的話,你們應該是葉家餘孽葉武的朋友,你們這一次來武雲國便是爲了安葬葉武的屍體,同時爲葉家報仇雪恨!”
“原來前輩一直在暗中監視我們的動靜啊,真是難爲前輩了。不過前輩還有本事說出有關我的更多的身份信息麼?”被黑衣老者點破了身份,陳二狗也不驚奇,而是笑呵呵地問道。
“遊戲時間結束,老夫已經沒有耐心跟你繼續猜下去了,你們兩個小輩給我去死吧!”
黑衣老者已然被陳二狗一席話弄得心煩意燥,他手掌一翻,一對血色彎鉤便分別朝秦天縱和陳二狗扔了過去。
幾乎在黑衣老者動手的同時,秦天縱也動了,他無視了血色彎鉤的威脅,有如蠻荒獸一般,直接用身體撞向了那一對血色彎鉤。
“小子,想死也不用這麼着急,老夫的這對彎鉤已然收割了上千條姓命,它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看到秦天縱居然無視自己彎鉤的威力,直接用身體撞向了彎鉤,黑衣老者先是一愣,緊接着不由大聲諷刺道。
只是黑衣老者的話才說到一半,他的臉色便發生了急劇的變化。因爲在血色彎鉤“進入”秦天縱身體的剎那,黑衣老者突然間感覺到自己跟血色彎鉤失去了感應。
要知道血色彎鉤是黑衣老者的成名武器,早就被老者給祭煉成了本命法寶,黑衣老者沒有死亡的情況下,別人是萬萬不可能把血色彎鉤給悄無聲息地收走的。
“萬……”黑衣老者很快便想到了曾經的南荒五大豪門之首呼延家的萬寶囊,只是他這個萬字剛剛出口,秦天縱的身體便突然間撞到了他的身體。
驟然損失本命法寶,黑衣老者的心神都受到了巨大的印象,恰在這時,千千醉藥草粉末也適時地生效,秦天縱的身體也撞向了黑衣老者,秦天縱對戰鬥時機的把握可以說是妙至巔峰。
被秦天縱給狠狠地撞了一下,黑衣老者感覺猶如被一塊巨大的天外隕石給砸中,他只感覺到體內氣血一陣翻騰,耳中清楚地聽到咔嚓幾聲脆響,然後身體便有如斷線的風箏一般,不由自主地朝身後的方向飛去。
“不……不可能的,我是奧魂境巔峰境界修爲,你一個先天境界武者怎麼可能傷到我?”黑衣老者瞪着秦天縱,不可置信地喊道。
回答黑衣老者的,是秦天縱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小子……你對我做了什麼,怎麼會這樣?”被秦天縱連續毆打後,黑衣老者終於驚恐地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自己的意識好像不屬於自己一般,隨時可能陷入沉睡,而身體也軟綿綿地提不起半點力量,空有一身修爲卻毫無用武之地。
“您老剛纔不是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多的陰謀詭計也是徒勞麼,怎麼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了?”秦天縱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只聽得“咔嚓”一陣脆響,秦天縱直接卸掉了黑衣老者全身上下的骨頭,輕聲問道。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們兩個螻蟻真是罪該萬死!”感覺到體內的生機被秦天縱給肆無忌憚地破壞掉,黑衣老者臉上滿是怨恨的神色,他歇斯底里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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