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腳大盜,有個出生入死兄弟叫藍賭邇,在一處山峰頂上觀戰,一見戰況激烈,攪得天地一片混沌,不好,藍頭鵝不敵白鬚老道。
藍賭邇一縱身子往上急升,隨着一股強勁風頭扶搖直上,速度之快無與倫比,猶如一道火箭往天空中射去,決意相救這隻爛頭鵝。
這是個高難度動作,相對於宇宙飛船與一顆衛星在空中對接。
藍賭邇有一身高強功力,疾風中高速飛行控制着飄逸方向,一道人矢向藍頭鵝衝去,不久,藍頭鵝、藍賭邇在藍天上一撞相接。
藍賭邇緊抱失去知覺的藍頭鵝,很快控制了飛行速度,他使出千斤錘穩住身子,不再往上空升起,就此,二個空中飛人,藉着強勁風勢往遠處逸去……
藍頭鵝在與羽化真人功力相抗一戰,用力過度功力耗盡,處於死亡邊緣,陷入脫虛狀態,他一驚一喜下,繃緊的神勁鬆馳下來,真氣不繼,一點餘功盡泄,成了一具空殼子,身子完全癱瘓,變成一個尋常之人。
羽化真人眼見藍頭鵝,就要飄進預定軌道,成爲一顆人球衛星,回不到地球上來,將成爲一抹太空灰埃矣!
誰知?鬥場上殺出一個藍賭邇,飛昇上天救下藍頭鵝,從此,飛天遁走不知去向……
羽化真人親眼見着,藍頭鵝與粗莽漢子,相擁逃生這一驚險刺激的一幕,心中懊悔不已,就去了一趟武林總部,向武林盟主述說了與“爛頭阿二”的一戰情景。
就此,武林總部擬出一道江湖令,發出一號追殺令,追殺飛天大盜“爛頭阿二”,從此,藍頭鵝成了飛天大盜。
羽化真人一念之差,給藍頭鵝有了喘息之機,而逃過人生一劫,若搶先出手發招,早送“爛頭阿二”去西天遨遊啦!
不過,饒如這樣,藍頭鵝九死而一生,只剩下了半掉命,再經過二十來年的苦修研煉,才恢得以復元功,又神氣活現起來,豢養一羣魔禽魔獸,用來對付江湖人,保護賭館人員及自身的安危。
這場大戰過後,經打聽才知道,遇上的人竟是羽化真人,老道一身功夫出神入化,發出一招險些把自己送上太空,變成一具腐屍爛肉,不定被燃燒成灰粉飄浮在大氣中,就是死了連魂靈頭都回不到地球上來,真是嚇得着實不輕。
從此,藍頭鵝風聞一號江湖追殺令,獵人追捕下的一隻惡狼,那敢出頭露面,就與藍賭邇一起,開了家“聚寶盆”賭館,以隱藏自己行頭,一直躲在六安城中,這才躲避過武林人士的追殺。
藍頭鵝與羽化真人一戰,耗盡了一身功力,那時盜功還處在第六級“魑嶽無妄”階段,一招受挫險些成了人造衛星,爾後,又變成太空垃圾,不知飄往何處去,那兒纔是歸宿之地,每每想起這驚心動魄的一戰,心裡就打怵害怕起來,恐懼到了極點。
不妨試想一下,一個活人,要是成了人造衛星,死不掉活着就更難受,這種蒙太奇的情景,竟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藍頭鵝心中真不是滋味,不難想象,那是一種怎樣的折磨啊!
在這二十多年裡,一直悉心鑽研着鬼盜冥功,尋找煉功突破口,在不斷地探索下,總於獲得了成功,不僅恢復了一身盜功,還直接衝過第七級“魅祟無形”,跨越到第八級“魍魘無影”一級,一連越過二級,從此,成爲江湖第一人,無人能與自己抗衡。
藍頭鵝一身功力驚人,一掌劈出發出一陣暴風,疑有十級風力,他終曰躲身在賭館內,一試掌力比以往之時有了長足進步,他修煉的是鬼域冥功,已達九成火候,達到第九級“魍魅化骨”盜功,煉成第十級“魎皇無極”,成爲鬼盜冥王,亦是不死之骨,可與閻王老爺平起平坐,分享權利主宰半個鬼域。
此後,在地獄中就有了特權,人間作惡殺人無形無痕,天庭知道了也是無之奈何,從此,便不受任何人約束,只得放任自流。
藍頭鵝奔騰的思緒,又轉爲現實之中來,對面站着一個叫花子,打敗了魔狗、魔鷹、魔豬、魔羊、魔牛、魔馬,還破陣而出,可見此人一身能耐無法估量,江湖上除極少數人,認得自己的真面目,只要不被識破,況且替身藍賭邇已死,便可金蟬脫殼溜之乎也!
凌峰見眼前的人,定是“爛頭阿二”,賭館真正的幕後老闆,可是無有人出來指證,一般之人又認不得,這人是個隱藏極深的黑道魁首,一時難於找到指認人,也就真的拿其沒撒了。
凌峰正處在兩難中,放走這人吧!生怕大賭梟從眼皮底下溜走,不放走吶!沒有理由截住不放,更沒有理兒草菅人命殺了吧!
凌峰處在躊躇猶豫難決中,驀地,腦中靈光一閃,想到被梅花吸進的少林僧人,他不由衝口而出道:“大和尚,眼前這個傢伙認得嘛!”
凌峰持着一枝梅花,反剪着雙手放在背後,忽地,身後響起一個聲音來:“飛天大盜――藍頭鵝,這個真實的謊話,說得太過圓猾啦!簡直笑掉了大牙,笑得腮幫子都掉下來了,阿嗨嗨嗨!……”
“哇呀呀!這人是誰啊!竟認得格老子,還在諷刺譏笑耶!”藍頭鵝聞之心頭一震,“唰!”直聽得臉色發白,他不由驚怵乍呼起來。
“爛頭鵝,頭上頂着名牌商標,就是燒成了灰變成爛渣子都是認得的,阿呸!連老僧的聲音都忘啦!你得了健忘症還是咋的?呃!或是嚇掉了魂靈頭啦!”
“哦!你…你…是少林智聰老和尚吧!莫非有隱身法,躲着不敢出來,測定聲音方位就在叫花子背後,不必躲躲閃閃的,咱還有過節未甚算清呢!”
“藍頭鵝,你眼前一道關口都過不去,有何能耐與老僧再清算過節啊!豈非笑死人了,喔呵呵呵!……”
“老和尚,不要在背後說風涼活,有本事現身出來,咱倆幹上一仗,一顆光榔頭,一刀先砍掉了再說,敢不敢嘗試一下。”
“藍頭鵝,你站着說話不腰痛,有這個年輕人在,不必老僧動手,準得趴下栽啦!先過了這一關,再有說話的資格。”
“唔!‘飛天大盜’罪孽深重,殺了以正天法,不管戰得下戰不下,叫花子當然不讓,那就先代勞啦!”
藍頭鵝手持金板大刀,握在手中搖動着,大刀刃鋒嗡嗡作響,隨時,作傾力一搏,不過,死不認承自己是飛盜身份,他目光陰鷙,仍抵口狡辯道:“老子作的是正當生意,賺的是辛苦汗水錢,一身清廉簡潔,老和尚僅憑一言之詞,就毀了一身清譽,或許,是看走了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