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賈驊,聞聽小該兒是上賈府認親來的,“啪嗒!”他心中不覺一動,哦!聽狗不剩怎麼說吧!隨追問起來道:“狗不剩?你是從哪兒來的?難不成真是賈家的親骨血?這又從哪門子事說起哇?”
“老大爺,您問這哪門子事嘛?得問賈寶玉老爺,纔可明白事由的真相,他心裡是最清楚不過啦!這是一個特等秘密,不然,得帶進棺材裡去啦!不要道是遺憾終身了,還得惋惜來生了呢!”
“賈寶玉老爺,還有特等機秘密可言,他瞞得了別人可瞞不過本管家啊!噢!你難道就是那個……”老管家賈驊張開了大口,說了半截子話就停止不說,不過,他在肚中在咕嚕着呢!小孩子竟來得這麼巧,在賈老爺快斷氣之前,父子團聚還能見上一面,好叫老爺走得安心,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賈府財產後繼有人。
“狗不剩,那就進去吧!”老管家賈驊一想,這小孩子連賈老爺的名字都知道,看來,是有門兒了,定是那個私生子,在賈寶玉彌留之示,他竟上門認親來啦!
老管家賈驊打開大宅門,領着狗不剩往後宅圓那處上房走去。
狗不剩隨同老管家賈驊,走進了後宅中,來到一個房間門口,兩人站定拿着眼睛看着對方,各自來回掃視了幾眼。
“咯!”“咯!”“咯!”老管家賈驊不再猶豫,他舉起手來敲起了房門。
“阿咳!”“阿咳!”“阿咳!”一陣咳嗽聲,從房內轉來,咳嗽稍停後,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道:“阿…阿咳!進來吧!”
“吱呀”老管家賈驊用手一推門,他一擡大腿跨了門檻走了進去。
狗不剩跟屁蟲似的盯在老管家賈驊後面,他顯得氣昂昂的邁過門坎,也跟着走進了房間。
“老管家,那郎中要到甚麼時候來啊!老夫快不行了,再晚來片刻,就要去見閻王爺啦!”
“阿咳!”“阿咳!”“阿咳!”老爺賈寶玉,說着口中吐出一口膿血,接連咳起嗽來,他接着幽幽嘆了口氣道:“唉!剛纔,你在來房內之前,老夫還在甜密的夢中,正與兒子團圓呢!誰知?一推門走進來,兒子給就嚇跑了啊!一眨眼就不見了小孩的影兒啦!”
看來,賈寶玉想兒子想得發癡快要狂掉啦!身上有肺癆病,吃了不少各種草藥,又不見好轉,他心中有所思,腦袋裡老是想着兒子,便眼前浮起了小兒的影兒來也!定是思緒已走火入魘。
“爸爸,兒子賈貨,想您老人家想得好苦哇!”忽地,狗不剩一副苦臉相,他出口就喊叫起來,接着鳴哩哇啦大哭起來,淚水如雨而下。
狗不剩這是真哭,一他想起來老媽,拋棄自己而不管,老爸吃喝瓢賭四毒俱全,又只顧獨自在外頭逍遙,那顧及兒子在家裡餓得半死不活,就是自己死了,也見不到老流子的人影子,不知終曰野到那兒去啦!
狗不剩心中氣苦,不由心酸難仰,哭水如開了閘門的水,真的是哭得稀里嘩啦!讓人見了這不憐惜心疼哇!
“兒子?這不是在夢魘吧!今生,當是見不着啦!你是從哪兒來的啊?”賈寶玉一見小孩兒哭得真傷心,唔!興許,是兒子找上門來認親了,與自己一家人團聚啦!他一想到這兒,便神情一振道。
“爸爸,是作化妝品商家的賈府老爺吧!難道忘記孩兒了,是您的私生子哇!三歲那年,您老人家是見過孩兒一面的,與孃親當面取名約定,曰後,上門來認親,是與屁股右邊長着一顆黑痣爲憑,這是一個特殊的明證。”狗不剩說着脫下褲子,亮出了屁股上的右也的黑痣,以此,來明證自己是賈寶玉的私生子,他抽抽泣泣嗚咽道。
“狗不剩,你不可胡說瞎蒙,大天世界上,小孩子在屁股右邊,長着黑痣的人,不就是就你一人,還有不少人呢!那能就以此作爲憑,證明是賈老爺的私生子吶!”老管家賈驊一想,這般事玄乎得起了,那孩子屁股右邊,果然,長着一粒大黑痣,這種湊巧的稀奇事,可馬虎不得,要作進一步求證,才能確定是否是私生子的身份,不過,還得套一下小孩子的話,再來計較識別真假。
老管家賈驊停頓一下,用雙捏了捏鼻子,緩解一下震驚的神情,他理了理頭緒道:“哦!狗不剩,聽剛纔說過,賈老爺與你的孃親當面取名約定,那麼,取的名字叫誰啊!爲何又叫狗不剩呢!”
老管家賈驊似自不信吶!往往有這般奇巧不巧的事,一斧頭砍在豁口裡,就是不是斧頭砍的,也確準是斧頭砍的了,這等怪事世上不是沒有過。
“老管家,我聽孃親說過,自己是作化妝品商家賈老爺的私生子,與老爺賈寶玉有約,姓賈名叫作貨字,曰後歸宗認祖,以屁股上的黑痣,爸爸給孩兒取的姓名爲憑,誰敢說不是啊!這樣秘密的事,除了爸爸、孃親媽兩人知道外,又有誰人曉得呀?自己爲何叫作狗不剩呢?自小沒有爸爸看護疼愛着,像只小狗一樣與別的狗搶剩食吃,還一直被別的孩子欺負,人家就叫孩兒狗不剩,叫得時間一久,那些人叫貫了口,咱也只有認啦!”狗不剩把昨曰偷聽到賈老爺的話,一字不漏吐口而出,來封住老管家的口,他還說得彼入情理的吶!
“老管家,這小孩兒正是貨兒,這名字是老夫親自取的,定是媽媽告所的,你媽境況如何?是她叫你前來賈家認親的吧!快說出來聽聽,還會不會來看爸爸的最後一眼啊!”
“阿咳!”“阿咳!”“阿咳!”賈寶玉說着,說着,連連咳起嗽來,急忙用絹巾按住自己的嘴巴,一陣咳嗽過後,他拿起絹頭一看鮮紅奪目,可見,已咳出不少血來了。
狗不剩一聽賈寶玉說了些話,那兒時搭得上來,不由窘得面紅耳赤,他眼不愣瞪的怔住了,只要有一句話說錯了,就得徹拆穿西洋鏡,正不知如何來圓慌回答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