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集 自由之心

光明聖女猶如一道白光,直射向國都坎貝爾城。她強大的光明氣息早早就被收攏,開始把自己隱蔽起來。這也只是不讓普通人看到自己,除非她恢復了自己的真正實力,不然神明們都知道她的去向。

以她現在的速度一天之內就可到達坎貝爾城,不過另兩邊的人都只需要半天的時間。蒂芙還需半天就可以碰到科倫。飄兒和海德還有半天就可以迎上艾露和莉姆。

不過爲了避免無聊的等待,這半天我們要講的是阿甘與珍尼的故事……

天色已經全黑,星空如同阿甘的黑瞳一般深邃。當他來到領域者的集會所時,立刻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冰冷氣息。正如他能夠感覺到珍尼的存在,對方也同樣感覺到了他。

阿甘追尋着這個冰冷氣息的源頭,來到了一扇房門前。沒等他敲,這扇門已經被打開。藍色的長髮撲進了自己的懷裡,伴隨着少女的哭聲。

阿甘擡起自己的手,卻不敢去擁抱她。只能任由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等着這一切過去。

良久,珍尼終於擡起頭對視着阿甘。“你怎麼可以把我丟下!就是要走,我也會陪你的!”霸道的大小姐復活了。

阿甘知道自己以前演的戲都被她識破,只好無奈地說道:“只要有你在,我就回不了家。但如果你願意陪我一起走的話,或許能行。但那是背叛朋友纔得到的機會,我不想你也揹負這樣的惡名。”

珍尼現在已經不在乎其他的事情。“我要跟你走!”她把阿甘抱得更緊。

阿甘終於把手放在了她的背上,輕輕將她摟住。“你這又何苦呢……”

限制三人組的談論聲從房間裡傳了出來。阿甘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並沒有感覺太奇怪。他和珍尼進了房間,親眼見到了這三個領域者。

阿甘很有禮貌地說道:“你們好,我是阿甘。感謝你們多日來對珍尼的照顧。”

琳達擺弄着從頭上摘下來的飾品,笑着朝珍尼說道:“珍尼呀。你的男朋友看起來不錯嘛。”

鮑伯也是調侃着。“阿甘,我聽說你只靠YY就把精神力練得異常強大,佩服啊!”

盧克根本無語。

阿甘對他們說的話只是笑了笑。但盧克的表現卻讓他感覺到了奇怪。“你是叫盧克吧?爲什麼不嘗試着打開自己的心扉呢?”

盧克看了看他,沒有說話。鮑伯替他回答道:“他受過一點兒刺激,所以不太喜歡與人交流。他能出手幫珍尼限制住領域力量,已經算是個奇蹟了。”

阿甘朝盧克鞠了一躬。“不管怎麼說,你幫助了珍尼。我非常感謝你。”

盧克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看着阿甘。珍尼這時候拉了拉阿甘的胳膊,說道:“阿甘,我現在的領域是被盧克限制着,一旦限制被解除就會忘記和你之間的情感。你有辦法讓我失去領域力量嗎?”

阿甘也不知道如何放棄領域力量。“你再問問冰之瑰寶看看吧。或許它能把領域力量收回去。”

珍尼搖着頭說道:“不可能了。我已經試過了很多次,但都沒有成功。”

阿甘沒有放棄,讓珍尼把冰之瑰寶拿出來。“我來試試!”他的精神力強行衝進了冰之瑰寶內。

元素之神的精神碎片連接了上來。“你這個狂徒居然敢這樣來找我!”

阿甘感覺了一下對方的精神力,的確強大得不可思議。“我就是來找你的,希望你把珍尼的領域力量收回去。”

冰之瑰寶諷刺地說道:“你在和我開玩笑。收回領域力量是不可能的,我也從來沒那麼做過。”

阿甘的精神力雖然沒有冰之瑰寶強大,但也並不懼怕。“你肯定還有其他方法可是把領域力量轉移掉,告訴我!”

冰之瑰寶的確知道這種方法。“沒想到你連這個都知道。不過珍尼是爲了你纔來獲取神力的,這個方法應該你去想。”這是一種變相地把信息告訴了阿甘。

以阿甘的縝密思維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答案在自己身上。只是沒想到冰之瑰寶居然對珍尼這麼有感情。“我替珍尼再次感謝你的幫助。以後有機會我再來陪你聊天。”

阿甘的精神力主動退出了冰之瑰寶。然後對身邊的珍尼說道:“冰之瑰寶對你不錯,你要好好珍惜它。我已經知道該如何把這個領域力量從你身上解除了。”

不僅珍尼,連限制三人組都把耳朵立了起來。甚至還有其他一些試圖窺視這裡的無良神明也集中了精神力。

阿甘不在乎這個消息透露出去,因爲沒有誰能夠輕易做到。“靠轉換之神的能力,把領域力量轉給別人。就這麼簡單。”

轉換之神立刻與阿甘取得聯繫。“你別亂開玩笑。領域力量也是神力的一種形式,不可能被我輕易轉換。你可不要害我成爲了衆矢之的呀。”

阿甘也回覆了一句。“我知道肯定沒那麼簡單。我會想到辦法的,不過需要你盡力幫忙就是了。”

轉換之神突然覺得這個阿甘不像是自己的使徒,更像自己的哥們兒……

限制三人組暫時告辭,他們要去東海岸找掌控者辦點兒事。最後琳達還勾引了一下阿甘。“珍尼如果哪天不要你了,記得來找我。呵呵。”

鮑伯卻在後面跟了一句。“只要你還有錢……”的確阿甘身上還有着那張存錢的金卡,只是沒有花錢的地方。

不過阿甘只是笑了笑,反而對盧克說道:“我希望你能去找蒂芙,她有讓你的心重新打開的能力。”

盧克點了點頭,自始至終沒說一句話。跟隨着琳達和鮑伯一同離去。

所謂的領域者集會所也不過是個大一點兒的酒店。此時的阿甘和珍尼便在一間客房內,他們互相看着對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阿甘突然想起一事,上前抓住了珍尼的手。“跟我走,去和你父親把這件事情說說。”

珍尼還沒等回答,眼前的場景就已經是自己熟悉的家中。霍特正在書房內看着自己已逝的妻子畫像,猛地轉過身來。他感覺到了珍尼的冰冷魔法氣息,絕對不會錯。

沒有讓他失望,珍尼輕輕推開了房門。“爸爸,我回來了。”

霍特的臉上顯得蒼老了許多。“孩子,你太讓人操心了……”這位父親不想再讓女兒離開自己半步。

阿甘用精神力提醒了一下自己的存在。霍特看向了從珍尼身後走出來的阿甘,怒喝道:“你也有臉回來!!”

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阿甘並不在乎。“是的。我這次回來就是爲了提親。”

霍特如果可以把阿甘掐死,現在早就已經動手了。“不行!你這個連朋友都背叛的混蛋有什麼資格來提親?”

阿甘沒有否認。“是的。我背叛了朋友,只是爲了現實我長久以來的回家夢。可我對珍尼的愛是永遠不會背叛的,請您相信我。”

珍尼也同時說道:“爸爸。如果您不相信他對我的愛,那您能否相信我對他的愛呢?”

霍特沉默了。在這個世界上,自己深愛的妻子英年早逝,如今只有這個女兒與自己支撐着整個埃斯伯格家族。她的幸福固然重要,但如果阿甘把她帶走,那家族也將在這一代崩潰。

珍尼知道自己家族的事情,所以繼續勸着自己的父親。“埃斯伯格家族本就是受詛咒的。爸爸,你根本不必揹負這重擔。”

阿甘曾在珍尼的精神世界中瞭解過這件事。其實埃斯伯格家族根本就是由女性爲主的家族。霍特便是上一代入贅的女婿,改姓埃斯伯格。而埃斯伯格家族的女性都是在結婚後不久死去,無一例外。珍尼的母親倖運地生下了珍尼後,才與世長辭。所以埃斯伯格家族現在只剩下了珍尼,而霍特成爲了害死珍尼母親的罪魁禍首。珍尼恨自己的父親把母親推上了這條死路,也愛這個自己在世上的唯一親人。

霍特聽了珍尼的話後,反而輕笑了起來。“呵呵。你和你的母親一樣愚蠢,爲了所謂的愛情而選擇冒險。我在當年知道了埃斯伯格家族的詛咒後,想讓你母親能繼續活下來,曾經打算放棄結婚。但是那個蠢女人一定要如此,只爲了家族的延續。她在臨死前,還在和我說着這樣無聊的話,讓我直到現在還不得安寧……”

阿甘聽出了霍特對珍尼母親的愛。或許就是怕霍特會不負責任地尋短見,才那麼說的吧。

珍尼想要再說些什麼,但被阿甘拉住。“不要爲難你的父親。他爲了你的母親說過的話一直都在苦苦支撐着這個家族,而我們正在粉碎他對你母親的承諾。”

霍特盯着阿甘看,想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尋找的答案。“如果你真的想和珍那在一起,那麼就向我發誓,你可以讓珍尼擺脫命運的束縛。”

阿甘總算是明白了霍特爲什麼會在自己和科倫中間選一個。他是想要讓這兩個人改變自己女兒的命運,從而令埃斯伯格家族也脫離詛咒。

阿甘的眼神中帶着敬佩。這位父親已經把自己能做的都做到了最好,現在該我了。“請您放心。埃斯伯格家族將如同珍尼一般脫離命運的軌道,飛向未知的領域。您就把身上的擔子交給我,好好休息一下吧。”

霍特嘆了口氣。“真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因爲我不想到最後還要死不瞑目。”他終於默認了兩個青年人的關係。

珍尼一下子撲向自己的父親,大哭起來。“對不起,爸爸。我誤會你啦!”

霍特安慰了珍尼幾句後,輕輕把她推開。“孩子。爸爸不能給你任何力量去向命運抗爭,但至少爲你創造了機會。千萬不要讓爸爸死後沒有臉面去見你的媽媽。你一定要改變命運!”

阿甘感覺到了家庭的溫馨,突然他認爲回家對自己來說真的只是個長久以來的夢想,就算不回去也一樣可以擁有家……但是珍尼的命運又該怎麼辦呢?看來還是要走,把珍尼帶回我自己的家才保險一些。科倫,你或許直接就能改變珍尼的命運!

珍尼難得回來,所以當晚阿甘也住在她的家裡。轉換之神將光明聖女第二天即將到達的消息告訴了他,這也讓阿甘決定了明天一早就帶珍尼離開。因爲光明聖女連科倫都已經殺了,又怎麼會在乎他們這些人呢。

不過這個夜晚還是很美妙的,阿甘陪珍尼在後花園世界中散步,這裡居然還是白天。小雪怪也認得這個能與自己交流的人,所以和他非常親近。

阿甘輕輕拍着小雪怪,說道:“珍尼。如果我們都離開這裡,那你的父親怎麼辦?你會一直擔心他吧?那樣你還會有無憂無慮的快樂嗎?”

珍尼看着阿甘,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

阿甘繼續說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突然覺得回家不是我唯一的選擇,或許還有其他的路。”

珍尼高興地叫了起來。“真的嗎?你打算放棄回家啦??”

阿甘沒點頭,也沒搖頭,更沒有給出準確的回答。“你的命運或許很快就會改變,科倫就是捷徑。”

珍尼疑惑了。“這和科倫有什麼關係嗎?”

阿甘臉上掛着招牌似的微笑。“是的。科倫有改變其他人命運的能力,他的強大便是因爲沒有命運。而我只是把命運忘在了家裡,沒帶來。呵呵。”

珍尼興奮得摟住阿甘。“那明天我們就去找科倫吧。你不是可以眨眼就到嗎?”

阿甘笑呵呵地說道:“明天我們必須走,因爲光明聖女會來國都。有一個科倫已經被她消滅了,不知道她來這裡幹什麼。”

珍尼還不知道光明聖女的事情。“光明聖女是什麼?我怎麼沒聽說過?”

阿甘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不過最重要的那句還是,光明聖女就是以前的莎娜。

珍尼不相信莎娜會殺了科倫。但阿甘說得很清楚,殺人不眨眼的光明聖女纔是莎娜的本體。

珍尼想起了自己如果恢復了領域力量,馬上也會殺了阿甘。這真是可怕的巧合。

阿甘很明白她心裡想什麼,輕輕吻在她的額頭上。“別想那些了。”

珍尼把身子依偎在他懷裡,放鬆了一直緊繃的神經,儘量忘記着不快的回憶。

小雪怪發生自己成了大燈泡,朝着阿甘做了個鬼臉跑掉了。阿甘用精神力對它謝道:“珍尼有你做朋友,留下了很多愉快的回憶。謝謝你。”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着,直到珍尼輕聲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辦婚禮?”

阿甘立刻想到了她家族的詛咒,不高興地說道:“我們還需要婚禮嗎?我們已經是夫妻啦!”他怕這種詛咒是來自婚禮儀式上。

珍尼被說得臉色通紅,不過並沒有反駁。“阿甘。如果我真的被命運擊倒,也請你不要沮喪。現在我明白了當初媽媽的想法,她一定非常愛爸爸。”

阿甘很清楚命運並不那麼容易被改變,雖然可能會被擾亂過程,但結果或許根本就沒有改變……明天就得去問問暮威,看看珍尼是否能改變命運。

“好了,現在回我們的家吧。”阿甘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珍尼以爲自己聽錯了。“我們的家?”

“是啊,我們的家。因爲我已經入贅了埃斯伯格家族,除非你不同意。呵呵。”阿甘笑得非常開心。

珍尼一下子把阿甘撲倒在地上,可是卻趴在他身上哭了起來。喜極而泣。

阿甘抱着她突然消失,出現在了珍尼的臥室內。阿甘把她放在牀上,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乖乖睡覺,不要胡思亂想。”

珍尼摟着他的脖子就是不放開。“留下陪我!我們不是夫妻嗎?”她的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

阿甘不是不想留在她身邊,而是不敢。他怕那個可怕的家族詛咒太靈驗,所以儘量躲避着珍尼。“等你的命運被改變之後吧。我們明天就能知道詳細情況了。”

珍尼如同小怨婦一般,說道:“那你也得在這陪我。就給我講講你以前的故事吧。”

阿甘經不住磨,只好留下來講故事。“我的家鄉是一片富饒的土地,那裡住着許多和我一樣黑髮黑瞳的人們。和阿爾法大陸上的人一樣,那裡的人也有着所謂的善惡之分。我的家就在那裡……”

這個故事很長,阿甘雖然講得絮絮叨叨,不過珍尼聽得卻津津有味。她不時還提出一些怪異的問題,使得這間閨房內一直有着笑聲。夜晚並不代表着寂寞,黑暗也不代表着恐怖,而光明卻代表着殺戮。因爲天漸漸亮了起來,光明聖女已經離這裡很近了。

珍尼一晚上沒睡,不過依然很精神。她伸了個可愛的懶腰,從牀上蹦下來。“阿甘,我們要開始改變命運之旅啦。打起精神來!”

阿甘笑着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是啊。真希望我們的路能少些坎坷。”

珍尼拉起阿甘的手就跑了出去。“先得吃早餐,不然哪來的力氣去冒險!”

被拉着朝前跑的阿甘心裡感覺非常舒暢。是因爲與珍尼的重歸於好嗎?不。他自己明白這是爲什麼,那是因爲自己不再被回家的夢想所束縛。我終於自由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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