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沒眼光
四人來到屋中相繼落座，方洪山坐在高位，頭偏向一旁，保持着沉默。而蘇域亦是如此，屋內陷入了平靜中。
“真是臭氣相投的兩個傢伙。”
姜玉寒看了看方洪山，又看了看蘇域，心中嘀咕了一句，旋即開口打破了這場尷尬的平靜。
“方長老，不知道究竟是何事會引得您如此的憤怒，其中是不是有誤會？”
“誤會？”
方洪山臉色相當的不好看，口中憤懣道：“這混蛋小子膽子倒是不小，居然趁老夫不在，將老夫的王階妖核盜走，你說這是誤會嗎？”
“什麼？王階妖核！”
姜玉寒差點在椅子上跳起來，目光驚疑的看了一眼蘇域，見後者居然保持了沉默，想必此事多半不假。他感到無語，儘管知道這位好友膽子極大，但沒有想到居然大到了這種程度，這可是重罪啊！若是傳揚出去，蘇域將會遭受嚴重的懲罰，甚至被逐出宗內。
“老師，不是域哥哥拿走的，是我不小心弄丟的。”
柳惜小妮子連忙替蘇域辯解道。
“哼！就是你這丫頭鬼迷心竅，如今還好意思說，老夫還沒找你算賬呢？”
被老師一頓輕斥，柳惜無比的委屈，眼眶中淚水在打轉，隨時便要哭泣出來，有種我見猶憐的心痛。
看到柳惜這般模樣，方長老的心頓時軟了下去，沒有再繼續說什麼。而蘇域則是火冒三丈，柳惜的一切行爲都是爲了他，結果卻遭來嚴厲的責罵，讓他心中感到愧疚。
“糟老頭，盜取妖核的是我，別將怒火遷移到小妮子身上。”
“你還知道事情都是你的錯，現在最好將妖核歸還老夫，不然後果自負。”
“沒了。”
“沒了？什麼沒了？”
“妖核沒了。”
“什麼？妖核居然沒了，你小子…”
方洪山眼睛瞪得老大，他跑來的目的便是要回妖核，得來的結果卻是沒了，這讓他有種掐死蘇域的衝動。
“不就一枚王階妖核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蘇域撇了撇嘴，不削的說道。
“不就一枚王階妖核？”
即便是姜玉寒想要勸說什麼，也閉上了嘴。自己這位好友實在是太狂妄了，要知道那可是王階妖核啊！居然在他的口中變得稀鬆平常了，他感到無語之極。
“好…好…好…”
方洪山全身在顫抖，顯然到了暴怒的邊緣，他怒極反笑，連說三個好字。
“既然王階妖核在你眼中那般平常，那麼你有本事再替老夫尋一枚來。”
“糟老頭，你不是沒有睡醒吧？我要是有王階妖核，還去盜取你的幹什麼，真是老糊塗了。”
蘇域嗤笑一聲，看老者的目光像是看白癡一般。身旁的柳惜也覺得他有些過火了，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意示他給老師道個歉，說不定還能挽回什麼。而蘇域則是搖了搖頭，完全不在意。
“混蛋小子，你狂妄的倒是沒邊了，老夫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狂妄的資格。”
方洪山的脾氣在天嵐宗本來就是出了名的火爆，而蘇域一次又一次的挑動他的神經，憤怒的他再也壓制不住怒火，準備出手教訓教訓着混賬。
“等等…”
蘇域忽然出聲說道。
“怎麼？怕了！現在最好給老夫將妖核交出來，不然今日定然你後悔莫及。”
“要妖核的話倒是沒有。”
“什麼？”
方洪山憤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恐怖的勁力直接將木桌震爲飛灰，他覺得自己在被蘇域戲弄，憤怒已經無法壓制。
“不就是一枚王階妖核嗎？我又不是不賠你，看你那樣子，有一點長老的樣子嗎？”
蘇域泰然自若，沒有一絲懼怕，隨即伸手在懷中摸出一個卷軸，甩向了老者。
方洪山接過卷軸，眼睛斜斜的瞟了一眼，便收了回來，他嗤笑道：“一個爛卷軸就像抵一枚王階妖核嗎？你簡直是癡心妄想。”
卷軸的外表確實不怎麼樣，做工很粗糙，而且顯得泛舊，一看便不是什麼珍貴物品，難怪老者會那般認爲。
“還一長老呢？這點眼光都沒有，難道你不知道一些東西不能單看外表嗎？”
蘇域眼露鄙夷，不留情面的諷刺道。
“你…”
方洪山手指顫抖的指着蘇域，眼睛欲要噴出火來。不過，過了一會兒他又放了下來，道：“好，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被你如此吹噓，若是戲耍了老夫，今日不將你抽筋扒皮，我就不信方。”
老者甩下一句狠話，便坐回了座位，將卷軸打開看了起來。
柳惜很是緊張的看着蘇域，似乎再問，你是不是在耍老師呀？蘇域捏了捏她的臉蛋，給了一個放心的笑容，後者雖然還是有些懷疑，但她選擇了相信蘇域。
蘇域之所以如此有信心，是因爲他早就料到糟老頭會尋來，這個卷軸中記載的東西是他從焱老那裡得來的，據說是什麼靈魂修煉之法，對於煉藥師有着莫大的誘惑力，而且論珍貴价值遠超於王階妖核。
方洪山臉上起先還是一片不削之色，但當看到記載的類容時，卻被深深的震撼住了，旋即像着了迷一般，不願將目光轉移。
姜玉寒有些驚訝，他實在沒有想通，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讓方洪山露出這樣的神色，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凡。
柳惜同樣也是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
“呼…”
少許之後，方洪山收回了目光，臉上雖然一片平靜，但心中卻泛起了駭浪，卷軸中記載東西是他夢寐以求想要獲得的東西。不過，卻有着一絲可惜…
“混小子，這次算你走運，這卷軸我就收下了，以後若是還敢打老夫的注意，小心你的狗腿。”
方洪山故作鎮定的站了起來，隨即甩下一句狠話，便急匆匆的帶着柳惜離去了。顯然，真正的目的是回去參悟那捲靈魂修煉之法了。
不過臨走之前，卻又回過頭，眼露深意的留下了一句話。
“混小子，若是還有下半部分，老夫希望你能交出來，當然不會讓你吃虧的。”
目送兩人離開的身影，姜玉寒連忙向蘇域問道：“小域子，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蘇域笑而不語，並未回答。姜玉寒見此只好放棄了追問的打算，他發覺這位好友現在越來越神秘了，讓他看之不透。隨後又與蘇域隨便的聊了幾句，便抽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