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江身形一動,右邊的殺手馬上就飛身急退,眨眨眼的工夫就死了兩個同伴,讓他明白憑自己一人之力絕對不是眼前這個如妖似魔的兇人的對手,他雖然不怕死,可也不願死得毫無價值。
右邊的殺手一退,羅江也跟着停手,如果只是他一個人,兇性大發之下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可惜身後還有一個小小,而在他心裡,眼前這些殺手加起來比不上小丫頭的一根頭髮。
“還打不打,不來就馬上給老子滾蛋……”羅江甩了甩手上還溫熱的鮮血,望向剩下那六個影子殺手目光,就象一頭餓食的猛虎盯着身前的羔羊
影子殺手沉默了一會,才由其中一個三十來歲,帶着儒雅氣質,就象個教師學者的中年殺手上前冷冷地說道:“你很強,如果有可能,我們也不想與你爲敵,可惜今晚註定我們只有一方能離開。”
羅江不屑地望了中年殺手一眼,答道:“是嗎,那就來吧,早點殺完了事,我還要去吃夜宵呢。”說話的聲音就象遠處吹來的寒風,蕭殺而無情。
聽到羅江的說話,中年人的面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緩緩在幾個屬下面前掃過,帶着一絲決別和不忍,最終咬咬牙,在喉嚨裡艱難地擠壓出一句:“執行三號方案……”
中年人話聲一落,就由懷裡掏出一支拇指粗的白色金屬瓶,一口咬掉上面的封口,仰喉把裡面的**吞掉。
剩下的五個影子殺手相互對望了一眼,雖然眼內都不約而同地流露出驚懼和不甘,但都馬上由身上掏出金屬瓶,咬開封口,把裡面的不知名**喝掉。
一直留在外圍的幾個殺手也掏出了同樣的金屬瓶,卻沒有咬開封口,只是緩緩地走了過來。
“基因藥劑?”看到影子殺手的動作,羅江終於收起了輕視的心態。
當日樑虎就是靠着一支基因藥劑,才連接進行了兩次變異,若不是得到小小的幫助,羅江險些就喪命在他手上,這時見影子殺手做出相似的舉動,當然不敢大意,滿臉凝重地對小小說道:“如果有人接近馬上用精神攻擊,知道嗎?”
“哦,知道了,哥哥也要小心。”小小似乎也知道情況險急,一張小臉蛋繃得緊緊的。
兩人就說了一句話,對面的六個影子殺手已發生了變化,眼珠蒙上一層詭異的血光,半彎着腰,喉嚨發出野獸一樣的“嗬嗬……”叫聲,似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渾身上下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地抖動着。
“我操,這些都是什麼鬼東西?”情況未明,羅江也不急着發起攻擊,總要還是他非常清楚地感覺到這些影子殺手都不是變異人,所以雖然喝了藥水,也不怕對方進化,最多就是變強一點罷了。
大約過了三十秒,率先喝下藥水的中年人猛地一挺腰,渾身骨骼象鞭炮一樣噼噼啪啪地炸響,筋絡肌肉在瞬間膨脹一圈,面部扭曲變形,就象傳說中的夜叉惡鬼。
中年人仰天怒吼一聲,一指羅江,發出沙啞變調的命令:“殺,殺了他……”話聲未落,已搶先撲出,手中寒光激閃,速度比先前那個被羅江開膛破腹的中年殺手快了不止一倍。
“你他媽的找死。”中年頭領的速度雖然變快了許多,但仍未被羅江放在眼內,怒喝一聲,迎着刀光如鬼魅般衝了上去。
出乎羅江的意料,中年殺手看似氣勢洶洶,卻不肯與他硬拼,見他衝過來馬上抽身遊走。
羅江連連發起進攻,猛打猛衝,但喝了藥劑的中年殺手就象真的變成了沒有實體的影子,在羅江拳腳帶起的氣流中飄忽不定,那把不及一尺長的短刀在他手上,就象一條擇人而噬的靈蛇。
羅江雖有心速戰速決,但也不敢大意冒進,變異人的身體雖然強悍,可也不是打不死的怪物,如果要害受到重創同樣有生命危險。
“操,這傢伙太滑,不是吃了興奮劑嗎,怎麼還這麼冷靜?”見強攻無效,而其他的影子殺手也撲了來,羅江猛地一咬,放過殺手頭領,轉身撲向左邊的殺手。
可羅江剛一轉,中年人猛地矮身一閃,已撲到羅江腰側,手中短刀如午夜劃過的流星,只閃就刺到羅江的後腰。
眼看刀尖已劃破上衣,羅江突然一手抓着刀刃,身形一扭,凌空飛起,對着殺手頭領連續兩腿踢出。
見短刀被羅江抓住,中年頭領馬上輕喝一聲,手腕一震一扭,企圖絞碎羅江的手掌,可惜羅江抓住刀刃的手掌就象一把鐵鉗,中年殺手猛然發力只是把短刀扭曲變形,卻無法達到預先的期望。
生死搏鬥中判斷失誤,就等於在死神面前走一轉,生死再由不得自己控制。中年人雖及時棄刀後撤,可惜還是慢了半拍,勉強擋住羅江的第一腿,手臂被巨力彈開,第二腿已重重地踢在胸膛上。
“咔嚓!”一聲胸骨斷折的脆響,中年殺手的右胸整個陷了進去,張口噴出一道血泉,“蹬蹬蹬……”地一連退了七八步,才勉強站定身形。
“操,任你奸見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腳水。”從露出破綻引誘殺手頭領出手,到抓準機會一招重創,前後只是不到一秒的時間,看來經歷了連場生死拼殺之後,羅江無論是搏鬥意識還是經驗都有了長足的精進。
一招重創殺手首領,羅江也不趁勢追擊,將其一舉格殺,雖然這是面對圍攻時的最好辦法,可惜他還要保護小小,畢竟相比殺敵,保護小小纔是他最重要的目標。
這時剩下的五個影子殺手也撲了上來,四人圍攻羅江,爲成兩組,各有一人主攻,一人從旁接應,剩下的那個殺手則衝向了小小,目的不言自明。
羅江見影子殺手竟真的把小小當成目標,心中又驚又怒,暴喝道:“狗日的,有種就衝老子來,欺負小女孩算什麼東西……”心裡卻是暗暗發狠,如果你們這幫狗雜碎敢傷了小小一根頭髮,老子發誓殺光你們全家。
話聲未落,兩個主攻的影子殺手已同時衝到身邊發起攻擊,一人正面挺刀刺胸,一人在身後刺腰,還有兩個接應的在兩側虎視眈眈。
羅江猛一咬牙,暗道:“媽的,不拼命不行了。”卻對迎胸刺來的一刀不閃不避,似乎已認命一般束手待斃。
眼見刀尖離羅江右胸心臟越來越近,前面主攻的影子殺手腦中出現熱血如涌泉般噴射的畫面,嘴角一抽,眼內忍不住流露出殘酷的快意,一抖手腕,速度又快了幾分。
羅江冷冷地望着鋒寒冷銳的刀尖,直到離胸口只有幾釐米,才挺胸迎了上去,任由刀尖破膚裂肉,嘴角卻極極怪異地掛上了一縷陰狠地暴虐的淺笑。
看到刀鋒入體,感受着手上傳回的阻力,正面主攻的影子殺手暗暗鬆了口氣,雖說面對羅江這樣的強橫的兇人,他在動手前就有了死亡的覺悟,但如果能繼續生存下去,他當然不會拒絕。
可惜他這口氣鬆得太快了,這時刀鋒雖然已裂膚入肉,但距致命的心臟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最重要的是,他並沒有發覺,這時敵人的雙手已分別搭在他的手臂和胃門處,而且身體微微側轉,不再是正面迎着短刀刺入的方向。
當刀尖終於碰到胸骨的時候,羅江也猛然發動異能重力場,在一股讓人窒息的無形壓力中,左手捏緊殺手的前臂,右手猛地插入胃門,倒扣着肋骨,然後身形急轉,一個九十度大旋身,提着前方影子殺手就象古代武將施展回馬刀一樣,狠狠地劈向身後那名的殺手。
在羅江身後發起攻擊的影子殺手,眼看手上的短刀已刺破上衣,馬上就要破肌入體,突然眼着一暗,一個龐大的身影已沉得的破空聲迎頭砸下。
“砰!”的一聲沉響,熱血****,骨肉飛濺,在羅江巨力下撞到一起的兩個影子殺手就象兩個相撞的檯球,一碰即分,可惜他們的身體沒有檯球這麼堅硬輕巧,分開時已經骨肉模糊,認不出原來的樣子。
羅江也不好過,雖說沒有被刺中要害,但前胸和後腰都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粘稠的熱血就象泉水一樣由傷口涌出,眨眼間就染紅了半邊身體。
不過羅江根本就沒有時間理會這些傷口,身形還未站穩,就向後飛撲了過去,因爲這時衝向小小的影子殺手已來到小丫頭身前,手上寒光一閃,便對着小小幼嫩的右臂砍下。
看到影子殺手揚起的刀光,羅江呲目欲裂,雙目蒙上一層瘋狂暴虐的血光,一股無形的威壓由他身上向四周輻射,奔出的速度也快了一倍,可這時影子殺手劈出的刀鋒已砍到了小小的衣袖,而羅江離他們還有遙不可及的四五米。
眼看着小女孩幼嫩的手臂就要在刀鋒下斷爲兩截,小小彷彿終於反應了過來一樣,張開小嘴“啊……”地尖叫了一聲。
揮刀的影子殺手象被巨大的無形氣浪撞到,應聲倒飛而出,手中的短刀也因爲主人的離開,只能在小小幼嫩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口,未能完成一刀兩斷的任務。
那個影子殺手被震飛的身體,正好迎上急撲過來的羅江,結果在羅江悲憤急怒中狂掃出的拳臂下,整個上半身就象一蓬被小孩子拿着木棍大力抽打的油菜花,筋骨血肉,還有破碎的內臟濺得遍地都是。
羅江滿面污血,肩膀等地方還掛着一些粉紅色的零碎內臟,卻顧不得擦拭,大步衝到小小身前,喝問道:“小小,小小,痛嗎,傷着骨頭沒有?”